槟城的夜,咸湿海风裹着屠宰场般的腥气——鳄鱼头在港汊盘踞五年,早把这里变成华人的修罗场。
他专做贩卖华人劳工的勾当,把拐来的男女塞进密不透风的货柜,根本不管这些人能不能活下去,万一病死的直接抛进海峡喂鲨鱼;
上个月更丧心病狂,把拒绝帮他运毒的华人小帮派头头肥彪的亲弟弟,绑在绞肉机旁活活碾死,还抢了肥彪在唐人街的赌场地盘。
与之相比,肥彪虽是黑道,却守着做人的底线:
只收熟客商铺的微薄保护费,走私些日用杂货,赌场里从不坑华人,见了老街坊还会让手下给碗热汤——这样的“规矩”。
他的这些行为在鳄鱼头眼里,就是碍眼的绊脚石。
钟跃民蹲在废弃集装箱顶,浑身裹着美式丛林迷彩,黑色战术头套遮住全脸,只露双淬着冷光的眼睛。
手里的m16步枪缠着防滑绳,枪托上还留着越南战场的刮痕;
耳边塞着黑色的军用通讯器,这可是聂明宇半个月前托香港军火商,花三倍市价从东南亚黑市买来,美国军队特种部队的‘报废品’。按下通话键时,电流声都带着金钱的厚重感。
“明宇,你的人要最快速度找到咱们的目标货物,一定要确保货物安全。
肥彪,你跟你兄弟从货仓后门摸进去,把关押劳工的铁笼打开——记住,先把李老板的侄子找到。
见了穿黑制服的,直接用霰弹枪招呼,别手软。”
钟跃民对着喉头麦低喝,声音透过设备,多了几分机械的冷硬
聂明宇看着满脸恐惧的肥彪,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弟的仇,今天一起报。”
集装箱下的肥彪攥着聂明宇刚给的美式霰弹枪,指节泛白。
在他身后是十几个帮派的兄弟,此时也都换上了聂明宇提供的黑色作战服,手里拿着m1911手枪。
这些装备,比他们之前用的锈迹砍刀强了十倍,再想到弟弟死时的惨状,原本还有些犹豫的眼神,瞬间被狠劲填满:
“头,您放心!今天不把鳄鱼头的窝掀了,我肥彪就不姓陈!”
夜里十一点十五分,天养生带着三个兄弟扛着m72火箭筒,绕到货仓东侧的军火库。
他们同样戴着战术头套,身上的迷彩服沾着泥点,远看就像东南亚常见的雇佣兵。
天养生盯着军火库的铁皮门,手指摩挲着火箭筒的扳机,他堂哥就是被鳄鱼头的人绑在这扇门后,当着他的面用AK47打穿了胸膛,今天这一炮,就是给堂哥的“送行礼”。
“信号弹!”钟跃民抬手扣响信号枪,红色光点在夜空划出弧线的瞬间,天养生的火箭筒轰然炸响,军火库的铁皮屋顶被掀飞,弹药爆炸的巨响震得地面发颤,火光把港汊的海水都映成了红色。
货仓里的守卫瞬间乱作一团,有个家伙刚摸出枪,就被肥彪的兄弟用霰弹枪轰中胸口,血花溅了满墙。
宁伟带着两个老兵冲进货仓正门,手里的SVd狙击枪精准点射,每个枪声落下,就有一个守卫倒地。
按照之前的作战计划,宁伟一路杀到鳄鱼头的办公室外,一脚踹开门。
鳄鱼头正搂着女人往抽屉里塞金条,见有人闯进来,伸手想掏枪,却被宁伟用枪托砸在脸上,鼻梁骨断裂的脆响混着惨叫,在屋里回荡:
“你他妈是谁?我跟警察局长是拜把子兄弟!你们敢动我?”
“拜把子兄弟?”钟跃民跟着走进来,用枪指着鳄鱼头的太阳穴,头套下的眼神满是嘲讽
“你把三十多个华人劳工的尸体埋在货仓后巷时,怎么不跟你拜把子兄弟说?你把肥彪弟弟塞进绞肉机时,怎么不跟他提?”
就在这时,耳麦里传来王建军的急声:“头!警察来了!三辆美式装甲车,十几辆警车,还有催泪弹——看这阵仗,是鳄鱼头提前报了信!聂老板那边刚把劳工救出来,现金和文件还没搬完!”
钟跃民眼神一沉,对着喉头麦下令:“宁伟,你带两个人去帮聂明宇搬东西,我跟天养生、王建军在路口设伏,拖二十分钟!所有人注意,头套别摘,子弹管够,就一个要求:别留活口,让他们连咱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路口处,警车的灯光刺破夜色。钟跃民趴在土坡后,SVd狙击枪瞄准第一辆装甲车的轮胎,“砰”的一声,轮胎爆胎,装甲车失控撞在椰子树上。
后面的警车赶紧刹车,警员们跳下车举着m16扫射,子弹打在土坡上溅起尘土。
天养生扛着火箭筒,对准第二辆装甲车的观察窗,“轰”的一声,玻璃碎片飞溅,里面的警员惨叫着爬出来,刚露头就被王建军的轻机枪扫中。
“这群废物!”钟跃民啐了一口,又打爆一辆警车的油箱,火光窜起的瞬间,耳麦里传来聂明宇的声音:
“目标货物已经安全送上船,其它值钱的东西也搬完了!
李老板的侄子和劳工一走的,放心,后续不会引起麻烦的!
鳄鱼头的残部被我们堵在货仓里,你们先撤,后续我来收尾。”
聂明宇此时正站在货仓大厅,看着被肥彪兄弟围在角落的十几个鳄鱼头手下——这些人里,有当初打死肥彪弟弟的凶手,有绑过劳工的杂碎,一个个吓得浑身发抖。
肥彪的兄弟凑过来,声音里带着狠劲:“聂老板,这些杂碎怎么处理?要不要留两个给警察?”
聂明宇把玩着手里的m1911手枪,枪口对着地面扣动扳机,子弹打在水泥地上溅起火花。他抬眼时,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留着干什么?兄弟们这几年受的气,今天正好撒撒火。”
说完,聂明宇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我不想走的时候,还能看到活的。”
肥彪和兄弟们一听,眼里瞬间冒起光——之前被鳄鱼头欺负的委屈、失去亲人的痛苦,全在这一刻爆发。
他们举着枪冲上去,惨叫声、枪声混在一起,货仓里的血腥味更浓了。
等聂明宇转身往外走时,身后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人。
码头边,钟跃民正看着劳工们被送上接应的船。
肥彪凑过来,看着钟跃民和天养生身上的美式装备,又想起聂明宇刚才的狠劲,语气里满是敬畏:“聂老板,头,以后我们兄弟俩的命,就是您的!槟城有任何事,您一句话,我们上刀山下火海!”
钟跃民拍了拍肥彪的肩,头套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鳄鱼头只是开始。以后在槟城,华人的腰杆,得咱们自己挺直。”
海风卷着他的声音,带着复仇后的畅快,也带着对未来的谋划——这一夜,槟城的恶鬼倒了,而华人的力量,才刚在这片土地上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