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爷爷。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些都是此时唐慎脑子里的疑问。
但当务之急是找到证书,先把爷爷挪到一边,打开了他身后的柜子。
里面金光闪闪,全是黄金,堆得满满一层。
柜子一共三层,最上面放着一个檀木盒子,中间是一层黄金,最下面放的是个罐子,他提起来,里面哗哗的响。
他提出来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袁大头,整整一罐子都是。
他小心的放到一边,打开那个檀木盒子。
盒子里装的都是纸,全是一些房契田契,这座老宅的房契就在这里。
翻到下面,摸到硬纸壳了,拿出来看,都是捐款清单和捐献证书,捐献人都是唐宗林。
终于找到了,他坐在尸骨旁边,脑子里回忆当年老爷子在世的时候。
他总是对自己很严厉,每天都有计划,没有完成计划,不可以吃饭。
他妈走了后,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状态已经很不好了,但是何业那个王八蛋说他是伤心过度。
“爷爷,你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
没有人回答唐慎,只有窗边吹过一股风。
其实,这些年何业是一直想把这个房子给卖了的,但是他一直没有找到房契。
他一直以为房契在唐慎手里,总是旁敲侧击的问他。
“爷爷,在这个世界,我没有亲人了,我是个孤儿了。”
唐慎这个时候想要躺下来,但是他知道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
他抱着那个檀木盒子出去了,把密室恢复好,消除了他来过的迹象。
警察局单位食堂,角落里坐着两个人。
“这就是那个证书,我找到了。”
唐慎把桌上的盒子推给他,自己低下头吃了一大口饭。
顾临渊接过盒子,打开里面一大摞的证书,奖状,其中还有借条。
难怪,唐家明明是个地主却没有被打倒。
“一定会给他们一个真相的。”
他知道现在说再多的也没有什么用。
两个人快速吃完,拿起饭盒就往外走。
等他们走后,食堂里才开始叽叽喳喳的起来。
“喂,你们说这个唐队长受什么刺激了?儿子大战老子?”
“我知道,我知道,都听我说,据小道消息啊,上次那个张晴案跟何局有关。”这是唐慎队里的人。
“没想到,真跟他有关啊,我说呢,怎么匆匆结案,明明还有很多疑点。”
“哎,那你们说,这事唐队长知道吗?他该不会是先下手为强吧。”
“不会吧,唐队长应该不是这种人吧。”
“那谁知道呢,自己亲爹都送进监狱了,要是证据确凿,牢饭都吃不上,得吃枪子。”
“唐队长这是大义灭亲,你们都学着点,这种精神需要宣传。”
“现在省里都来人了,事情估计不简单,大家还是夹起尾巴做人,别在这闲聊了,干活吧。”
说完话,大家相拥着离开食堂。
现在证书找到了,就等着向家来人了。
唐慎下午在办公室边回忆边梳理往事。
他想知道他妈妈和他爷爷死亡的真相,现在虽然有何思君的证言,但是还没有证据。
还有就是,他爷爷死在密室,那棺材里的人是谁?
有人在外面敲门,打断了他的思绪。
“唐队长,那个女人现在审吗?”
“审,现在就提审。”
拿上本子和笔就往那个审讯室走。
“叫什么?”
“何杏儿。”
唐慎抬起头,他记得顾临渊现在找的人就叫何杏儿。
“哪里人?”
“何家沟的。”
“你认识一个叫胡利的。”
何杏儿听到这个名字,神情变得不自然,目光有点闪躲。
唐慎提高声量:“认不认识?”
“认识。”
“什么关系?”
“夫妻关系。”
行了,到这唐慎确定眼前这个女人就是顾临渊在找的人。
“说说你和何业怎么认识的,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何杏儿现在是后悔死了,后悔跟何业搅在一起了。
“同志,何业他犯什么事了?都是他干的,我不知情。”
“你负责回答就行。”
“何业是我姐夫。”
唐慎:“……”
“我姐是他的第一任媳妇,当时没有领证,只在村里办了酒席,后来结完婚后,他就到县城棉纺厂上班,在那里他认识了棉纺厂家小姐唐棉,之后就入赘了。”
“之后他就两边跑,之后我姐怀孕了,但难产去世了,没过多长时间,姐夫回来说唐家小姐去世了,现在唐家是他做主,问我们有没有人跟他过好日子的。”
唐慎听着,拳头是越握越紧。
“当时,我已经有相好的了,是个当兵的,就拒绝他了。”
“期间,我生了孩子,可是,我男人死了,留给我们的只有一千块钱的抚恤金。”
“同志,我家有8个孩子,但只有一个弟弟,其他都是女孩,一千块钱根本不能弥补我在家这么多年白吃白喝的钱。”
“所以,家里给找了个,我就带着孩子嫁过去了。”
“本来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行,但我去县城买菜的时候,看到何业开着小汽车威风得很,我就想到当年他问我的话。”
这句是赶过来的顾临渊说的。
“所以你就抛夫弃子,投入他怀抱,是吧?”
“我没有办法,我就想过好日子,不行吗?”
看到顾临渊,何杏儿又想起了当年那个说给她挣前程的少年。
“再说,我给钱了,我帮他重新娶了一个媳妇,我每个月都给他钱,帮忙养孩子的。”
何杏儿解释着。
“那你知不知道那家人,要把孩子给卖了,五六岁的孩子,看起来和两三岁一样。”
“不会的,不会的,我也想养她啊,可是何业不同意,我只能交给别人养。”
听到顾临渊说的话,何杏儿崩溃了,双手抓着头发,眼泪鼻涕流满脸了。
“我还买了好多东西送回去了,衣服,小皮鞋,奶粉,我都买了,但凡萱萱有的,我都买了。”
“你怎么交给她的?”
“我是让我弟媳妇帮我送过去的,东西和钱一起给她的,何业不准我回村里。”
“我没有在那家看到衣服鞋子,我见到孩子的时候,孩子就穿着一身大人的破衣服站在寒风中。”
“啊!!!我的清清,是妈妈对不起你啊!张新你这个毒妇,我要杀了她。”
何杏儿彻底崩溃,本来以为自己和何业在一起,自己和清清都可以过得好一点。
清清可以喝奶粉,吃大白兔,穿小裙子,但是现在告诉她,她的女儿穿破衣服,吃不饱饭。
大家就看着这个女人大哭,不管她做了什么,她现在是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