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离霍家5公里外的许家庄。
顾临渊现在坐靠在院子里的石磨上，怀里抱着一个看不清楚脸的小娃娃。
“我的条件已经跟你们说过了，考虑的怎么样了？”
站在院子里的夫妻俩是这孩子的继父和继母。
孩子叫汪清，爸爸是顾临渊的战友，在战场上牺牲了，孩子妈妈改嫁到这许家庄。
但不过一年时间，孩子妈妈就不见了，听人说，是跟人跑了。走的时候带走了孩子爸爸全部的抚恤金。
而孩子则丢给了她二婚的男人，本来男人想着当自己孩子养大的，之后给自己养老的，但他后娶的媳妇很快就查出身孕了。
后娶的这个说着孩子占了老许家的长子的名头，要把他给送人，其实就是卖给人贩子。
顾临渊找来的时候，正好撞上交易现场，他们也是聪明，不承认是买孩子，说是亲戚家没孩子，他们是送他去过好日子。
但假话区别真话，就是会被拆穿。
顾临渊随便走了周边的几家，就打听到这伙人是人贩子，往返于西北和羊城，直接把孩子送出境，任他天高皇帝远也查不到他们身上。
周围人都知道这些事情，但没有人举报，就是因为现在实在是太难了，大家想着出国之后，再差也能吃个饱饭。
但资本主义国家的饭哪里是这么好吃的。
“我们考虑好了，这孩子你带走，我们就当没有见过这孩子。”夫妻两人一起小心翼翼的看着顾临渊。
他们真的是被揍怕了，这几天不管他们多晚睡觉，早上总是在自家的羊圈里醒来，身上还总是一身青紫。
顾临渊不打女人，更不打怀孕的女人，所以男人就得多受点罪。
“希望你们识趣一点，也是给你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说完就抱着孩子往村外走。
他忙着把人贩子送进去，都没有去找过苏苹，他在警局好像听说他们村也出事了。
警察局里的熟人都说，最近一段时间他们的业绩全都超额达标。
“你好，老乡，请问一下，村里的霍家怎么走？”
“等着，别动。”被拦住的人看看顾临渊，转身往大队部跑，还没到就开始喊人。
等支书来的时候，就看着一个满脸胡子，头发潦草的男人抱着一个看不清脸的孩子站在村口。
“就是你找霍家？跟我走吧。”
顾临渊点点头，抱着孩子跟上。
一路上，他想打听打听村里出什么事，但支书没有说，带人到了就回了。
“你好，有人在吗？”他看门没有关严实，推开门进去。
“你是？你是顾临渊吧，苹苹和我说过你，你先进来吧。”霍奶奶出来的时候，看到自家院里站着一个壮汉，还有点懵，不过很快她就想起来了，来人应该是找孙媳的。
“嗯，苏苹在吗？”
“苹苹，她有事提前走了，没有等你，让我们跟你说一声抱歉。”
“那我就先走了。”
“来都来了，吃个饭再走吧。”
“你不吃，你怀里的孩子也要吃的呀。”
看着怀里的孩子，顾临渊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
“那麻烦了。”一脸严肃的又抱着孩子坐下来了。
“不麻烦，不麻烦。”
霍奶奶去到厨房和霍文静说，“还以为看到你大哥了呢。”
霍文静看着坐在外面椅子上的顾临渊，点点头表示同意。
除了脸不一样，一身的气质简直是一模一样，表情永远是冷冷的，好像别人都欠他们钱一样。
想到她大哥，霍文静身子打个颤，摇摇头，蹲在灶台下面烧火。
“吃饭啦。”
霍文静收拾桌子，端饭上桌，霍奶奶带人去井边洗手。
霍奶奶把水瓢里的热水倒在盆里，加上冷水，递给他们肥皂和擦手毛巾。
顾临渊把怀里抱着的孩子从大衣里面掏出来，霍奶奶这时才看到孩子身上只有一件宽大破旧小衫，根本不保暖。
再者，现在是冬天，难怪一直抱在怀里呢。
“孩子给我吧，我带屋里穿件衣服出来。”
霍奶奶要从他的手里接过孩子，但孩子一点不配合，一直瞪脚。
她只能把衣服递给他，但是孩子身上太脏了，从锅里舀点开水兑好端给他，让他给孩子简单洗一下。
顾临渊进去还没有5分钟，人就出来了，喊霍奶奶进去帮忙，霍文静让奶奶坐下来，自己进去看一下。
豁，霍文静也尖叫。
“干嘛呢，一个两个的。”
看顾临渊出来也不说话，霍奶奶自己进去。
霍文静在动作笨拙的用毛巾帮忙擦身子。
“奶奶，他是个女孩，不是男孩。”
“看到了，我没有瞎。”霍奶奶没好气的对她说。
“肯定又是个重男轻女的。”
“闭嘴，赶快洗，你知道什么就乱说。”霍奶奶一起上前给小孩一起搓着，她身上全都是灰。
霍文静中途出去又换了两盆水才洗干净。
洗干净的小孩，霍奶奶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当男孩养着了。
实在是太漂亮了，小孩全身的皮肤白的透亮，睫毛弯弯，大眼睛水汪汪的。
“哇，好漂亮，给我抱抱。”倒完水的霍文静走过来要抱孩子，被霍奶奶一巴掌拍开。
“把衣服拿过来。”
“我们这哪有啊？”
“就拿给石头做的那身。”霍奶奶想想还是给孩子穿男装，
出门在外的，还是安全第一。
穿上毛衣毛裤，又给套上棉袄，又从衣服里面掏出小手小脚，把长的袖子都卷起来。
“这孩子该不会是被拐的吧？不然怎么连孩子的性别都不知道。”霍文静越想越深思极恐。
“都说了，不知道就别乱说。”穿好衣服，就把人给抱出去了。
外面的两人看这孩子，都看傻了。
霍爷爷接过孩子抱着逗着。
顾临渊黑人问号脸，一直在脑海中回想自己的战友有这么漂亮吗？
最后得出结论，估计是孩子妈妈好看，跟爸爸没有关系。
随即又在担心，之后怎么照顾，原来以为是男孩子，跟他一起糙点就糙点，现在他们一群大老爷们的。
“赶快吃饭吧。”霍奶奶端着炖鸡蛋要喂她，要把人抱到自己怀里。
霍爷爷不让，“就这么喂，要不我来喂吧。”
最后两人就维持霍爷爷抱着，霍奶奶用勺子往嘴里送。
这孩子吃的是一点都不慢，小嘴飞快的咀嚼，嘴里没有了也不叫唤，就张大嘴巴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