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唐慎推开门,大喊大叫的。“苏苹呢,出事了,快出来。”
“唐警官,你现在是越来越把这里当自己家了。”霍爷爷看着唐慎说。
“首长,对不起,真的有急事,快点把苏同志叫出来吧。”
“来了来了,又出什么事了?”
“苏同志,又死人了。”
苏苹心中噔的一声,张晴。
“死的是谁?”
“也是个知青,叫张晴,今天早上刚上班,就有人来报案,说有人死在家里了,我们去的时候,现场有封信,里面提到了孔明梵,我们就来这里了,来了才发现又死个知青,你说这是谁干的,也太丧心病狂了。”
苏苹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回到房间,打开昨天张晴给自己的信。
昨晚她回来的时候,霍奶奶在她的背篓里找到的。
上面写着:“明天中午打开,里面有你想知道的真相。”
拆开来看。
“你好,苏同志,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想大概我已经不在了。
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把你扯到这件事上真的很抱歉,但我只能说声对不起。
孔明梵是我杀的,但他该死。
他骗我,他骗我。
他说去县城教我给弟弟寄信,还带我吃白馒头,但他在里面加了料,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躺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有人在对我……我拼命的喊救命,而他就站在门外一直看着。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想一死了之,但是,我还有弟弟,弟弟还在等我回家。
我遍体鳞伤地回知青院的时候,身上的痕迹被人认出来了,他们把我赶了出来。
我无处可去,最后村里给我一间独立的小房子。
我很开心,她也有自己的房间了。
但是就是这间“独立”房间,让我再次万劫不复。
当天的夜里就有人到的房间里,为首的就是孔明梵这个王八蛋。
他不是人,是个畜生,不,他是个魔鬼。
他不仅自己来,还带人来,里面就有会计。
我反抗过,但没有用。换来的是越来越多的人。
我想我弟弟还在等我,我收拾好行李,带着我自己辛苦赚的11块8毛3分钱坐上回家的火车。
因为没有钱,我一路没有吃任何东西。
站在家门外,我满心欢喜自己可以见到弟弟了。
可是没有,家里没有。
好心人告诉我,在我走后没到半年时间,他们就把我弟弟赶出家门了。
我一路找人,有人说,看到他往火车站的方向去了,我围着火车站找了一夜,但是找到的时候,已经迟了。
当年他离开家之后,就来到火车站,想来找我。
可是他只有6岁,被人贩子给盯上了,本来看他是个男孩,只要听话不会怎么样的,但他知道想找姐姐,一直偷跑,最后被打断腿,扔到火车站,日日与狗抢食,本来就没吃饱的他,又怎么能和狗抢食呢。
路人说他死的时候还在念叨着姐姐。
那时,我恨,我恨这些欺负我和小哲的人,我要报仇。
我一块一块的收殓了小哲的尸骨,把身上的钱买了回来的火车票,剩下的钱和票我买了馒头。
我这时有点感谢孔明梵,让她学会这招。
等他们吃完馒头之后,我用菜刀把他们一块一块的分好,把他们喂给了火车站的野狗。
一直看着全吃完,我背着小哲一直坐上回来的火车。
至于我为什么回来,因为我还没有给自己报仇。
孔明梵当初是给我送给了县城的知青办主任,换取他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
而村里的会计则是供他上大学,条件是带田小慧一起。
他们上面还有人,但恕我无能为力。
事情就是这样。
那天晚上我跟踪孔明梵,听到他和田小慧说,马上就要去学校了。
我急了,我怕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
正好这时候看到你,我知道机会来了。
你的身份会让这件事闹大,可能会查出那些人,救下被迫害的其他人。
等到田小慧走后,我就出来了,没想到他知道我跟踪他,还问我感觉如何,我当时恶心得想吐。
所以我趁他动作分神的时候,杀了他。
我终于解放了,我太累了,我要去找我爸爸妈妈和小哲了,他们在天堂等着我。
我还可以去天堂吗?
苏同志,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还要麻烦你一下,小哲的骨灰在我的炕里,可以帮我让他下葬吗?
我知道你会的,谢谢你。
至于我----一把火烧了吧。
我太脏了,会把小哲弄脏的。”
看完信的苏苹早已泪不成器。
“苹苹,怎么哭成这样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老头子,你快来,有人欺负苹苹。”
“奶奶。”看到霍奶奶要喊霍爷爷来收拾唐慎,苏苹抱住霍奶奶,窝在她怀里哭。
同时把信递给唐慎。
霍爷爷和唐慎一起看完信,气都青筋暴起,霍爷爷说要给省里打电话,唐慎说他回去报告。
两人都出去后,苏苹给霍奶奶讲了张晴悲惨的一生。
霍奶奶听完也两眼掉眼泪。
“小姑娘死前都在帮助人,怎么就没有人帮帮她呢。”霍奶奶说完这句话,想起自家的情况,不说话了。
苏苹让霍奶奶在家盯着,她去知青院一趟。
到了知青院,那个小房子已经围满了人。
周围都是在议论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
“我早就发现她不是好人,你们还不信,现在知道了吧。”
“我也发现了,我跟你们说,我有次半夜去茅房的时候,发现她屋里有男人,还不知一个呢。”
“看她白天那样,跟她说句话退那远,原来全是装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嘿嘿,你有没有?”
“我才没有。”
“真tm脏,还好把她撵出去了,谁知道她有没有病呢。”
“死也不知道死远点,认识这种人,真晦气。”
说话的这些都是知青,说得好像他们多了解张晴一样。
苏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你们自己又干净到哪去,有空说别人的时候,回去照照镜子吧,没有镜子,有尿吧。”
“你。”有人想上前,被同伴给拉回去了。
他们也认出苏苹了,知道她是村里那个大领导家的。
知道自己惹不起苏苹,众人纷纷散了。
“呸,一群欺软怕硬的怂货。”
屋里,张晴脖子上插了一把剪刀,安详地躺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