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际的红色沙漠之上,金发的男人步履蹒跚地前行着。
沙漠之中,到处都是残垣断壁,那是世界的倒影。
奥托·阿波卡利斯的步伐缓慢,却无比坚定。
在他目所能及的最远处,一棵金色的“巨树”耸立着。
这是世界的起点与终点,唯有超越一切的意志,方能抵达的彼岸。】
[来古士:意识的彼岸,虚数之树……]
来古士忍不住伸出了手,他触摸着空无一物的虚空,就像当年他第一次抬头望向星空一般。
那是未知的宝藏,等待着学者的探索。
[来古士:恭喜你,奥托阁下]
[奥托:现在就恭喜,未免有些为时过早了,不是吗?]
[崩铁·素裳:那什么虚数之树居然真的是一棵树吗?这么“小”的一棵树,真的能够创造世界?]
[爱因斯坦;这一点,就由我来为你解释吧]
[爱因斯坦:虚数之树,并非我们常规理解中的“树”,祂是一切的起源,祂将祂创造的世界「星系」悬挂于自己的身上,这种宇宙结构宛如一棵巨树与祂的无数叶片]
[爱因斯坦:而一个人与虚数之树间的本质差距过于巨大。所以,虚数之树会以每个人理解中的样子呈现在每个人的眼中]
[爱因斯坦:现在,奥托所要做的仅仅只是“触碰”到祂]
[赛飞儿:这应该不止是“仅仅只是”这么简单吧?]
【“生命……还真是一种脆弱的东西啊。”
“小时候,我的姐姐战死沙场……”
“他们告诉我,她的灵魂不灭,”
“她的精神将升上天堂。”
“一代一代,人类总是乐于用这样的谎言欺骗自己,”
说到这里,奥托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但他又强撑着站起,继续前行。
“相信所谓的来世,相信意识的永恒。”
“他们将人世伪装成不存在死亡的样子……”
“直到死亡突然侵入他们的生活,”
“降临在他们所爱之人的身上。”
“甚至,到了这种时候,他们会变本加厉地欺骗自己——”
“相信爱可以超脱万物,坚信情可以永恒不灭。”
“的确……爱,乃至更广泛的情感,它们都可以引发奇迹……”
“但奇迹的创造者,只能是那时那刻还「活着」的人。”】
[砂金:唯有「活着」的人,才能够创造奇迹……情感的力量啊~]
母亲,姐姐,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仍在为自己祈祷,祈祷自己能够活下去。
作为此时此刻仍旧「活着」的人,他又能够做些什么呢?
他又应该做些什么呢?
[阮·梅:来世之说,虚无缥缈,或有一二特例,疑似轮回转世的之人。但机体与意识的相似,并不能证明其实为一人,这往往是沉浸过去之人,对故人的思念。相似的存在,终究只是相似]
[丹恒:嗯]
[桑博:人生在世,有点念想总是好的嘛~]
[桂乃芬:对的对的!人生在世要是一点念想都没有那不就太绝望了]
[崩铁·姬子:正因为情感的力量足以创造奇迹,所以人们会把自己的意志传承一代又一代,让自己的意志在活在「现在」的人手中绽放奇迹]
[崩铁·姬子:开拓的旅程,就是一代又一代无名客的旅程,前辈的意志,为现在的无名客提供力量]
【“作为曾被他们蒙骗的普通人……”
“我也曾幻想,人的灵魂存在于更高的维度;”
“幻想着有朝一日,我的所爱之人,”
“她可以借助新的身体重归人间,在更好的未来生活下去。”
“可惜世界的规则并不如此……”
“死亡的确是意识的消散,是一切的终结——”
“我们无法接续,那些业已消散的星光。”
“除非……”
“我们逆转时间,将沉默的坟墓之岛唤醒;”
“将生命的长青之水,重新注入那埋葬一切的过去。”
“二分的道路将在那里再度展开,”
“生与死的选择将自此形成两个世界。”
“而代价……不过是一个人的死亡,一个人的毁灭……”
“……以及那原本就想致我们于死地的「崩坏」。”
“只可惜领悟这个道理的时候,”
“奥托,阿波卡利斯,”
“他早已是一个举世闻名的恶人,”
“他早已被自己最需要的力量,憎恨得彻头彻尾。”
“不过,这也确实无妨。「她」确实证明了——”
“出于爱的愤怒,会拥有与爱同等的力量。”】
[罗刹:一个人的意志可以传承,但意识的消散无法挽回]
[翡翠:逆转时间,重返过去,进行一次截然不同的选择,代价只是一个人的死亡,看起来真是一次完美的交易啊~]
[托帕:这要是有人让我投资这种看起来就不可能的项目,我可能都会拒绝,不,是绝对会拒绝的吧]
[三月七:他自己最需要的力量,应该是指琪亚娜吧?]
[青雀:与其说是琪亚娜,不如说是空之律者,但不管是琪亚娜还是曾经的那位第二律者,都有着对他无尽的恨意]
[白厄:不过也正如他自己所说的,这的确无妨,他仍旧能够灵活地运用那份对他的仇恨,来达成他的目的]
[琪亚娜(?):嘁!]
【“而在这样的英维背后——”
“德丽莎,我亲爱的孙女,”
“你正在成长为一个伟大的领袖……”
“假以时日,你终将让人们忘记你的爷爷,”
“让他的是非功过,湮灭于历史,消亡于谈资。”
“只是……”
“偶尔也吃点除了苦瓜之外的水果和蔬菜吧。”
“你总是熬夜,身体应该补充更多样的营养才对。”
他的声音渐渐虚弱,甚至带上了抽泣。
前天命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统治了世界长达五百年的男人。在这一刻,他的话语中却带上了其他人怎么也想象不到的哭腔。
“你知道吗……明天的加冕典礼,爷爷给你亲手缝制了大主教的肩衣……”
“如果你不会嫌弃,那么就用它开启属于你的时代,”
“洗去那些爷爷曾留在上面的污渍吧。”
然后,他这一次念起德丽莎的名字。
“……德丽莎。”
“我的那些「老朋友」们,”
“赤鸢仙人,理之律者……”
“他们是真正的好人,一定会帮助你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德丽莎:爷爷……]
[崩铁·希儿:他这样的人,居然会哭……?]
[崩坏·姬子:主教总是关爱并宠溺着德丽莎,这是几乎每一个天命的女武神都知道的事实]
[崩铁·虚空万藏:每当我回想起这段记忆的时候,我都不由感叹,像你这样的人,在卡莲死后居然还会有多余的人性]
[奥托:虚空万藏啊虚空万藏,你可是陪伴了我整整五百年,我的这些情感,你当真没看明白吗?]
[景元:看来在奥托阁下心里,他的确将瓦尔特先生和赤鸢仙人视作真正的老朋友,而不是单纯的称呼啊]
[景元:他一直都理解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符华:……]
[乐土·帕朵:嘿嘿,阿华可是绝对的好人!]
[乐土·罐头:喵~]
[乐土·爱莉希雅:那当然啦?毕竟我们的华就是这么可爱又善良呢?]
[崩铁·瓦尔特:天命和逆熵,本就不应该相互对立,奥托死后,逆熵会全力协助德丽莎统领下的天命保护地球的安全]
他的仇恨只对着奥托,奥托既然死去,他自然不会让那份仇恨在下一个时代延续下去。
[波提欧:啧,宝了个贝的,一个人死到临头了,说话都变得好听了,用仙舟话来说,这算什么?]
[丹恒: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这句话用来形容现在的奥托或许并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