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芳红子的卧室瞬间被死亡的恐惧和诡异的氛围笼罩。两百张冷笑的假面无声地注视着闯入者们,令人脊背发凉。
“不要破坏现场!”毛利小五郎强自镇定,大声喊道,但声音里也带着一丝颤抖。他毕竟是经验丰富的侦探,迅速开始观察环境。
柯南的小脸异常严肃,他灵活地钻过人群,锐利的目光扫过现场的每一个细节:紧闭的窗户(有内锁)、唯一的房门(被撞开前是锁死的)、满地的面具、死者的情况、匕首的样式……
周长安和诸葛故里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入。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这绝非简单的谋杀,凶手的仪式感和对“诅咒”主题的利用,充满了刻意和挑衅。
“假面……假面怎么会在这里?”苏芳红子的秘书,一位名叫稻叶和代的中年女性,脸色惨白地瘫坐在地上,“展示厅的钥匙只有苏芳女士和我有另一把备份,而且明明锁得好好的!”
很快,警方赶到,带队的是目暮警部。现场被严格封锁起来。
调查发现,假面展示厅的门锁完好无损,备用钥匙也在稻叶秘书身上未被使用过。那么,这两百张假面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过锁闭的门,进入同样锁闭的卧室,并铺满房间的?
“难……难道真的是诅咒?”毛利兰声音发颤,紧紧抓着柯南的手。
“不可能!”柯南斩钉截铁地否定,但小眉头紧锁,显然也被这个密室难题困住了。
周长安的目光缓缓扫过卧室。她的感知力延伸到极限,捕捉着空气中残留的任何异常波动。她注意到,那些假面虽然散落得到处都是,但似乎隐隐遵循着某种不易察觉的“流向”,尤其是靠近房门的地面上,假面的排列略显整齐,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过。
“目暮警部,”周长安忽然开口,指向房门下方的缝隙,“这个缝隙,似乎比一般的门要宽一些。”
目暮警部蹲下身查看:“嗯,可能是因为是老式建筑,门框有些变形。但这又能说明什么?”
周长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一堆假面前,拿起一张。面具很轻,是硬质塑料材质,边缘光滑。她仔细检查面具的边缘和内侧,手指在面具内侧靠近边缘的地方,摸到了一些极其细微的、像是被什么有弹性的东西勒过的磨损痕迹,非常不起眼。
“诸葛先生,”周长安看向诸葛故里,“你觉得,如果有一种方法,能像穿针引线一样,将这些面具串联起来,是否就能通过门缝进行某种‘运输’?”
诸葛故里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他走到门边,比划着:“如果利用极细且坚韧的线,比如……透明的钓鱼线或者特制的橡皮筋,从门缝送入房间,一端固定在室内的某个支点上,另一端留在外面。然后,将面具用活结或巧妙的方式固定在线上,门外的人只要拉动线的另一端……”
“就能像拉窗帘一样,将串联起来的面具源源不断地‘拉’进房间!”柯南眼睛猛地一亮,脱口而出!他立刻跑到门边,仔细检查门缝和附近的地板,果然在地毯边缘发现了几处极其细微的、类似线状物摩擦过的痕迹!
思路一旦打开,密室的手法便豁然开朗。凶手利用门缝,通过细线或橡皮筋将面具分批送入室内,并通过精巧的布局,使得最后拉扯的动作能同时将匕首“弹射”或“牵引”到受害者身上(或凶手在面具全部进入后,利用线绳控制匕首完成刺杀,再回收主要线绳,只留下不易察觉的微小证据)。
剩下的,就是找出谁能有机会复制钥匙、熟悉美术馆结构、并且有动机杀害苏芳红子。
嫌疑落在了几个人身上:对苏芳红子伪善面目不满的养子、因作品被苏芳红子剽窃而怀恨在心的落魄艺术家、以及那位看似忠心耿耿却可能知道太多秘密的秘书稻叶和代。
在周长安看似不经意的提示(“如此精密的手法,需要对假面和空间有极强的掌控力,或许与艺术或手工相关?”)和柯南锲而不舍的侦查下,线索逐渐指向了那位落魄艺术家。他不仅有能力设计如此精巧的机关,更是在假面展示厅维修期间有机会偷偷复制钥匙。
最终,在艺术家家中搜出了用于作案的特定型号橡皮筋、设计草图,以及他日记中记录的对苏芳红子的刻骨仇恨。面对铁证,艺术家崩溃认罪,承认利用“诅咒假面”制造恐慌,是为了掩盖其复仇的真实目的,并让苏芳红子死在最恐惧的传说之下。
案件告破,诅咒的阴云散去,但留在人们心中的寒意却久久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