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沈鲸川的招聘启事:
月影湾急招助手!包吃住5000起,能力强者8000!
陈明猛地坐直身子:“月影湾?那不是外婆家吗?这工资……假的吧?”
他拿着手机反复确认,“镇上文员才三千啊!”
“你舅亲眼见的!”李慧兰指着聊天记录,“说是沈家那孩子在搞直播,急需人手。喏,这还有你舅拍的沈家院子——”
照片里是前两天沈家满仓的渔获和今天沈鲸川正在直播的场景。
当时陈明舅舅李兴旺也是看着觉得好玩才拍的。
陈明盯着“包吃住”三个字,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屏幕:“可您一个人……”
“我去你外婆家住!”李慧兰一拍大腿。
“你舅家新房空着两间,我还能陪你外婆唠嗑。你小时候不最爱往月影湾跑?现在既能赚钱又能守家附近……”
她突然压低声音,“妈打听过了,沈家小子仁义,他爹妈也是厚道人。”
陈明还在挣扎:“但直播带货我完全不懂……”
“微信总会用吧?你舅说了,主要管群消息、记记账!”李慧兰把汤碗塞进他手里,“趁热喝!明天妈陪你去面试,要是成了,下午就搬去你外婆家!”
陈明舀了一勺乳白的鱼汤,热气熏得眼眶发酸。
他忽然问:“妈,您真舍得让我去小岛?”
李慧兰用布满裂口的手擦了擦桌角:“傻孩子,你在镇上守仓库时,妈整夜睡不着。现在去月影湾……”
她望向窗外暮色里的海平面,“浪再大,妈站在外婆家山头都看得见你。”
第二天上午,渡轮码头
海风裹着咸腥气扑来,陈明背着背包上了船。
船开动时,陈明回头望去——母亲站在码头挥手。
招聘信息一发出,立刻在镇上和村里引起了轰动。
但是沈鲸川说明了,要下午才能面试,所以大家又只能按捺下来。
陈明到舅舅家吃了中饭,然后等到一点半,就往沈家走。
沈鲸川和父亲上午出海已经回来了,不出意外,今天又是满仓。
早上晨雾弥漫,沈家的渔船就突突地驶向深海。
沈鲸川出海,沈妈就留在家里,正好昨天发了招聘,怕有人会提前来,所以还是要留一个人在家里。
昨天在直播间要海鲜的网友,沈鲸川已经跟他们说好了,今天下午会去镇上发货,并且还会根据今天网到的鱼获在群里再加一波量,以后就根据当天网到的鱼获来发出订单,有需要的网友直接在群里接龙。
主要是他后面又想了一下,因为他卖给网友的价格比卖给鱼贩子还便宜,村里渔民不一定愿意便宜卖给沈鲸川,哪怕沈鲸川一分钱不赚他们的。
所以最后还是跟父母商量,先只在群里卖自家鱼获吧!
快到日出时候,沈鲸川架好手机,海风把他额发吹得乱飞:\"家人们看!今天带你们追日出!\"
镜头里,橙红的火球正从海平面跃出,万顷碎金在浪尖跳动。
一些没睡的夜猫子和早起的勤奋人点了进来,瞬间就被震撼到了。
弹幕疯狂滚动:
「美哭了!这比景区人挤人强一万倍!」
「主播家还缺船员吗?不要工资管饭就行!」
父亲沈海生突然压低声音:\"鲸川,左前方有鱼汛!\"
沈鲸川立刻切换\"海之眼\",瞳孔泛起极淡的蓝光:\"是黑鲷群!量不大,但是还好。\"
他冲镜头挑眉,\"老规矩,现捕现卖,要的扣1!\"
弹幕瞬间被\"1111\"刷屏。
沈海生笑着撒网,渔网在空中绽开银色的弧。
就在这时,一道灰影\"哗啦\"破浪而来!
\"大家快看啊!是海豚!\"沈鲸川惊呼。
只见那只尾鳍带疤的小海豚箭一般冲到船边,湿漉漉的脑袋蹭着沈鲸川垂下的手,发出嘹亮欢快的鸣叫。
弹幕凝固一瞬,随即爆炸:
「它在亲主播的手!!!」
「发地址给我,现在就来,我也想摸摸海豚!!」
「主播放开那只手,让我来!」
「老实说,你对小海豚做了什么,它为什么这么喜欢你?!(羡慕哭了)」
「快看,远处还有海豚来了!」
「好多海豚,主播运气也太好了吧!」
「这是哪里?我想来度个假!日出好美,还有海豚相伴,顺便还可以去主播家吃海鲜(两眼放光)」
仿佛回应弹幕,海面突然沸腾!
七八头海豚接连跃出,银灰色背鳍划破晨光,将渔船团团围住。
小海豚更是一个腾翻,\"啪\"地甩尾溅了沈鲸川满身水花,逗得他哈哈大笑。
沈海生看见那只小海豚,惊讶又欢喜的说:“鲸川,这是上次你救的那只小海豚,看样子它找到家人了。”
突然好几个网友在那说:「好想养一只,好可爱啊!」
沈鲸川人都傻了:“想啥呢?这是国家二级保护野生动物,不行的啊!”
沈鲸川抹着脸上的海水,冲小海豚伸手,\"老朋友,谢谢你带鱼群来……\"
话音未落,小海豚猛扎进水里,三秒后顶着一尾乱蹦的鲷鱼冒出水面,精准甩进船舱!
直播间人数暴涨了,弹幕彻底疯狂:
「它它它在上供?!」
「主播别卖海鲜了!开海豚观光团!!」
沈鲸川蹲在船边轻抚海豚湿滑的额头,龙珠暖流在掌心涌动:\"乖,鱼你自己吃。\"
转头对镜头笑道,\"想要野生鲷鱼的,等回去我统计好今天的数据,发群里。大家接龙下单,这可是海豚老铁认证的鲜货!\"
返航时,海豚群追着船游了足足三里。
海浪声里,沈鲸川把镜头转向瑰丽的朝霞。
渔船正平稳驶向归途,沈鲸川举着手机给网友看波光粼粼的海面:\"家人们看这水纹,像不像铺了层碎钻……\"
话音未落,他瞳孔骤然收缩,深蓝水面之下,一片移动的暗影正掠过珊瑚礁!
\"爸!九点钟方向!\"他猛地抓住自拍杆扑向船舷,\"是金鲳鱼群!密度超高!\"
手机镜头对准海面,并且摇摇晃晃的,大家只能听到沈鲸川急切的喊声和急促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