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钟清清拎着印着“广州友谊商店”字样的帆布包，被挤在月台上差点喘不过气。
包里除了给龙伯带的灵泉茶，还有几块精心挑选的和田玉挂件——昨晚特意放进空间滋养了一夜，玉质比之前更显温润，泛着淡淡的荧光，这是她准备在广交会上的“底牌”。
“清清，快跟上！”姜国栋从人群里挤回来，手里攥着两张被汗浸湿的车票，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滴，“广交会人也太多了，比咱们上次去文物商店还挤，差点没抢到车票。”
他自然地接过钟清清的帆布包，拉着她上了车。
班车缓缓开动，窗外的街景不断后退，钟清清看着掠过的“五羊牌”自行车广告牌和“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的标语，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就是70年代的广交会？搁现代就是国际博览会啊！可惜咱们没名气，只能挤在最角落的‘工艺品区’，要是早知道，高低得托关系弄个显眼点的展位，不然再好的玉也没人看见。”
姜国栋看出她眼神里的遗憾，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问：“怎么了？”
钟清清答道：“这么大的展会，我们的展位又小又偏…”
姜国栋却觉得已经很不错了，遍说：“第一次参加能拿到展位就不错了，先探探路，等以后咱们名气大了，再拿下好展位也不迟。”
钟清清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在车上闭目养神。
两个小时后，班车抵达广交会展馆。
展馆外彩旗飘扬，各地客商络绎不绝，有的背着鼓鼓囊囊的样品包，有的拿着手写的订单册，操着南腔北调的普通话交流，偶尔还能听到几句生硬的中文，透着股热闹又紧张的氛围。
钟清清跟着人流走进展馆，一眼就看到“工艺品区”的指示牌，她的展位在最里面，只有一张半旧的木桌和两个铁制展架，旁边是卖陶瓷娃娃和竹编筐的摊位，显得格外不起眼。
“先把东西摆好，咱们的玉好，不怕没人识货。”姜国栋帮着钟清清把和田玉挂件、翡翠手镯一一摆在展架上，又将灵泉茶泡在粗瓷壶里。
茶汤刚倒出，清冽的香气就飘了出去，旁边卖竹编筐的阿姨凑过来，笑着问：“小姑娘，你这泡的啥茶啊？闻着真舒坦，比我家的茉莉花茶还香。”
钟清清连忙倒了杯递过去：“阿姨，这是我老家山上采的野茶，您尝尝。”
阿姨尝了一口，眼睛一亮：“哎哟，这茶好！入口清爽，咽下去还有回甘，比茶楼的龙井还好喝！”
正说着，几个逛展的人被茶香吸引，也围了过来，展位瞬间热闹了些。
没过多久，一个穿灰色西装、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走到展位前，手里拿着个笔记本，操着一口上海口音的普通话：“同志，你们这玉器是和田玉吗？怎么卖啊？”
钟清清认出他是上海外贸公司的张经理，之前在文物商店见过一面，连忙笑着说：“张经理您好！我们这都是正宗的和田玉，有山料也有籽料，您看这块籽料挂件，皮色是天然的枣红皮，玉质细得很，您用手摸摸就知道。”
张经理听到她认识自己，便跟放松了，拿起挂件，从口袋里掏出放大镜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掂了掂分量：“确实是好玉，比我在前面几个展位看的品质强多了。你们有没有兴趣做出口？我们公司主要把中国工艺品卖到欧洲，要是你们的玉能保证品质，咱们可以长期合作。”
钟清清心里一喜，连忙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样品册：“张经理，这是我们的样品，您看看。要是有合适的，我们按批发价给您，报关手续也能帮忙对接，保证合规。”
正说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客商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个穿白衬衫的翻译，指着展架上的翡翠手镯，用生硬的中文问：“这个……漂亮，多少钱？”
钟清清心里咯噔一下——她大学时英语不错，穿越后也刻意练过，可现在要是直接用英语对话，肯定会被怀疑。她连忙给姜国栋递了个眼色，笑着对翻译说：“麻烦您帮我跟这位先生说，这是天然翡翠，水头和颜色都很好，每只两百元。要是他喜欢，可以试戴一下，翡翠戴着很温润，对身体也好。”
翻译连忙把话转达给外国客商，客商惊讶地挑了挑眉，接过手镯试戴在手腕上，又端起钟清清递来的灵泉茶，喝了一口后，眼睛瞬间亮了，对着翻译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翻译笑着解释：“这位是英国的怀特先生，他说这茶太神奇了，喝着特别清爽，还说您家的翡翠和茶都很好，想订50只玉镯和30块玉佩。”
钟清清和姜国栋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兴奋——
这可是店里第一笔外贸订单！
怀特先生又对着翻译说了几句，翻译补充道：“怀特先生问，能不能多送点这种茶，他想带回去给家人尝尝。”
钟清清连忙点头：“当然可以！这茶是我们老家的特产，不值钱，就当是送给怀特先生的礼物。”
忙到傍晚，展位上的玉器卖出去大半，还签订了三份合作意向书。
钟清清揉着发酸的胳膊，靠在姜国栋肩上笑着说：“没想到第一次参加广交会就这么顺利，咱们这业绩不得开庆功宴啊？”
姜国栋递过一瓶凉白开，笑着说：“累坏了吧？晚上咱们去吃广州酒家的烧鹅，好好犒劳你。”
钟清清眼睛一亮：“真的？那我要吃两只！”
回去的班车上，钟清清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满是憧憬：“等咱们把外贸渠道打通，清璞阁的玉就能卖到国外去，到时候咱们不仅能赚外汇券，还能让外国人知道中国的好玉！”
姜国栋握紧她的手：“以后我会多抽时间陪你跑业务，咱们一起努力。”
钟清清笑着点头，心里却在规划：下次广交会，一定要提前准备，拿下更大的展位，还要多带些空间滋养过的玉器，说不定能吸引更多外商。毕竟在这个年代，真正的好东西，到哪都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