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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许离开荒村后,便循着那条尘土飞扬的官道往望仙城赶。

晓行夜宿七日,直到暮色漫过天际,一座依山傍水的城镇才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城门上 “落霞镇” 三个大字刻在陈旧的木匾上,经风历雨,泛着温润却斑驳的光泽,镇口酒旗被晚风扯得猎猎作响,隐约有丝竹声混着人声飘来 ——

他曾在途经的驿站听过,落霞镇是去望仙城的必经之地,眼下天色已晚,便决意在此留宿一夜,休整后再继续赶路。

入城时,街道两旁的商铺大多已上了门板,只有零星几家食铺还亮着灯。

城西方向却格外热闹,一座挂着 “烟雨楼” 牌匾的楼阁灯火通明,丝竹声与女子的笑语从雕花窗棂里溢出来,裹着浓郁的脂粉香,顺着晚风飘得满街都是。

陆云许寻了家毗邻烟雨楼的客栈,刚要抬脚迈入店门,眼角余光却瞥见客栈墙角蹲着个身影。

那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衫,袖口磨出了毛边,腰间别着个缝缝补补的钱袋,袋口露出几枚铜板的边缘。

他双手死死抓着头发,肩膀不住地颤抖,像是在拼命压抑着哭声,连陆云许的脚步声靠近都没察觉。

直到陆云许停在他身前,青年才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慌乱与无助,像是迷途的幼兽 ——

这便是李想。

“这位兄台,可是遇到了难处?”

陆云许的声音温和,不带半分疏离。

他本不是爱管闲事的性子,可李想眼中那股几乎要溢出来的绝望太过真切,让他终究没能袖手旁观。

李想愣了愣,先是茫然地看着陆云许,随即苦笑一声,用粗糙的手背抹了把脸,声音沙哑:

“仙长…… 我在找欣莲,找了三天了,还是没找到她。”

他提到 “欣莲” 二字时,声音里满是疼惜,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姑娘,章欣莲。

陆云许心中微奇,追问:

“欣莲是谁?”

“是我青梅竹马的姑娘。”

李想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神飘向烟雨楼那片璀璨的灯火,痛楚像潮水般漫过眼底。

“去年我爹重病,要一大笔药钱救命,欣莲为了凑钱,就…… 就卖身进了烟雨楼。我攒了整整一年钱,想着这次一定能赎她出来。”

“可前几日去烟雨楼,老鸨龚波却说她已经跟了城南的王老爷,不肯让我见她。”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手指因为紧张微微发颤,小心翼翼地打开 ——

里面是一沓皱巴巴的银票,还有几枚磨得发亮的铜板,加起来约莫有五十两银子。

“这是我攒的所有钱,够赎身了,可她怎么就不肯见我呢?”

李想盯着那些钱,眼神里满是不解与委屈,像个迷路的孩子。

陆云许看着李想手中的钱,又望向烟雨楼那扇紧闭的大门,灯火映在门上,却透着几分冰冷。

他心中隐约有了猜测,却没有点破,只是轻声道:

“若你信得过我,明日我陪你去烟雨楼一趟,或许能帮你见到她。”

李想猛地抬头,眼中瞬间亮起光,像是濒临熄灭的烛火被重新点燃。

他对着陆云许深深一揖,声音里满是感激:

“多谢仙长!多谢仙长!”

次日天刚亮,烟雨楼的朱漆大门才刚推开一条缝,李想就攥着钱袋,在陆云许的陪同下走了进去。

楼内的丫鬟正端着铜盆擦桌子,见李想衣着朴素,立刻皱起眉,挥着帕子就要驱赶:

“哪来的穷小子,也敢闯烟雨楼?”

可她的话刚说完,就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胸口发闷,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丫鬟抬头看向陆云许,见他周身虽无明显灵力波动,却透着一股让人不敢轻视的气场,连忙收敛了势利,躬身跑去通报老鸨龚波。

不多时,一个体态丰腴的妇人扭着腰走了出来,她穿着绫罗绸缎,头上插满了金钗,脸上堆着假笑,眼神却像秤砣般打量着陆云许和李想:

“这位仙长,还有这位小哥,不知今日来烟雨楼是寻乐子,还是……”

“我要见章欣莲。”

李想往前跨了一步,将钱袋递到老鸨龚波面前,声音带着急切。

“这是五十两银子,够赎她了,我带她走。”

老鸨龚波接过钱袋,用手指掂了掂,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却没敢对陆云许造次,只是朝着楼上扬声喊道:

“欣莲,有人来赎你了,下来看看吧!”

楼梯上传来清脆的脚步声,一步步落在青砖上,像是踩在李想的心尖上。

章欣莲走了下来,她穿着一身水绿色的绫罗裙,裙摆绣着精致的缠枝莲,头发上插着两支赤金钗,脸上涂着浓妆,胭脂水粉的气息盖过了她原本的清雅 ——

这模样,与李想记忆中那个穿着粗布裙、眉眼干净的姑娘判若两人。

她看到李想时,眼中没有半分惊喜,反而满是冷淡,甚至带着几分嫌恶,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李想,你怎么又来了?”

章欣莲的声音刻意放得娇媚,却透着疏离,像隔了一层冰。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已经跟了王老爷,他能给我锦衣玉食,你能吗?你这五十两银子,连我一支金钗都买不起,还是赶紧拿回去吧。”

李想彻底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僵在原地,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他嘴唇动了动,声音发颤:

“欣莲,你怎么会这么说?你明明说过,等我攒够钱就跟我走的……”

“那是以前的傻话。”

章欣莲打断他,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李想,望着楼外的街景,语气决绝。

“我在烟雨楼住惯了好日子,不想再跟你回乡下受苦。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李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比窗外的晨霜还要白。

他手中的钱袋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银票散了一地,像纷飞的枯叶。

他想上前拉住章欣莲的衣袖,却被章欣莲用力推开:

“别碰我!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穿得破破烂烂,配得上我吗?”

陆云许站在一旁,目光落在章欣莲垂在身侧的手上 ——

她的手指死死攥着裙摆,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指节泛白。

她的冷淡像是装出来的,可那份嫌恶又太过真实,让人猜不透她心底到底藏着什么。

李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地上的银票上。

他蹲下身,慌乱地捡起那些钱,像捡起破碎的心,失魂落魄地跑出了烟雨楼,连头都没回。

陆云许对着章欣莲微微颔首,也转身跟了出去,只留下章欣莲在原地,背对着门口,肩膀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有回头,只有窗外的风,卷起她裙角的缠枝莲,无声地晃动。

接下来的两日,李想把自己关在客栈房间里,茶饭不思。

店小二送进去的饭菜原封不动地端出来,房门从里面插着,只能听到偶尔传来的压抑哭声。

陆云许看在眼里,却没有多劝 ——

有些伤口,终究要自己慢慢舔舐,旁人说再多安慰的话,也抵不过当事人自己想通。

第三日深夜,客栈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砰砰砰” 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陆云许打开门,只见李想浑身是伤,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挂着血迹,他扶着一个衣衫破烂的小乞丐,神色焦急得快要哭出来:

“仙长!不好了!欣莲被王老爷打了!这孩子说,他看到欣莲被王老爷关在别院,还被鞭子抽!”

小乞丐约莫七八岁,脸上满是泥污,只有一双眼睛又大又亮,此刻却怯生生的,躲在李想身后,小声说:

“我路过王老爷的别院,听到里面有姐姐的哭声,还看到王老爷拿着鞭子…… 抽得可狠了……”

陆云许心中一紧,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跟着李想朝着城南的王老爷别院赶去。

夜色深沉,路上没有行人,只有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三人急促的身影。

到了别院门口,只见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女子的哭声,夹杂着男子的怒骂:

“不识抬举的东西!老子花钱买了你,你还敢犟嘴?”

陆云许推开大门,院内的空地上,章欣莲跪在地上,身上的绫罗裙被撕碎了好几处,露出的胳膊和背上满是血痕,像是一条条狰狞的红蛇。

王老爷手里拿着一根鞭子,鞭子上还沾着血,正扬手准备再次抽打她。

“住手!”

李想嘶吼着冲上前,挡在章欣莲身前,张开双臂,像一只护崽的幼鸟。

王老爷见有人突然闯入,顿时大怒,瞪着李想骂道:

“哪来的野小子,敢管老子的事?”

他挥起鞭子,带着风声朝着李想抽去。

陆云许抬手一扬,一道淡金色的灵力拂过,鞭子瞬间被拦在半空,随后 “咔嚓” 一声断成两截,掉在地上。

王老爷见状,脸色瞬间惨白,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陆云许是修士,哪里还敢放肆,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屋内,“砰” 地一声关上了门。

李想连忙扶起章欣莲,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伤药 ——

那是他之前为了给父亲治病,特意托人买的上好伤药,一直没舍得用。

他颤抖着打开药瓶,声音里满是疼惜:

“欣莲,你没事吧?我这就带你走,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可章欣莲却一把推开他,药瓶掉在地上,药粉撒了一地。

她眼中满是怒火,像是要把李想烧穿:

“李想!谁让你来多管闲事的?王老爷打我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跟你走吗?”

她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狠狠扔在李想面前,银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是你上次掉在烟雨楼的钱,我替你捡回来了,你拿着钱赶紧走,以后别再管我的死活!”

章欣莲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嘴硬,像是在跟谁赌气。

李想愣住了,他看着地上的银子,又看着章欣莲满是血痕的脸,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住。

“欣莲,你……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他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还护着他?”

“我乐意!”

章欣莲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地上的药粉里,晕开一小片湿痕。

“王老爷能给我钱,能让我过好日子,你能吗?你除了会说些没用的承诺,还能做什么?”

她说完,转身踉跄着朝着别院外走去,脚步不稳,却始终没有回头。

李想看着她的背影,眼泪无声地淌下来,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陆云许弯腰捡起地上的银子,指尖刚碰到银子,就发现银子下面压着一张折叠的纸条。

他展开纸条,上面是娟秀的字迹,是章欣莲写的,只有短短一句话:

“去城西破庙,救我娘。”

陆云许心中一动,立刻扶起李想,声音坚定:

“她不是真心对你,她有苦衷,我们现在就去城西破庙看看。”

两人赶到城西破庙时,天还没亮,破庙里一片昏暗,只有一盏油灯放在供桌上,昏黄的光线下,能看到满地的灰尘和蛛网。

破庙的角落里,铺着一堆干草,一个面色苍白的老妇人躺在上面,双眼紧闭,气息微弱,显然是重病缠身 ——

那便是章欣莲的母亲。

“娘!”

李想冲上前,跪在干草旁,轻轻握住老妇人的手。

老妇人的手冰凉,李想连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老妇人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目光落在李想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想儿…… 你来了…… 欣莲她…… 还好吗?”

“欣莲她很好,她让我来照顾您。”

李想强忍着眼泪,从怀里掏出陆云许之前给他的疗伤丹药 ——

那是陆云许用灵力炼制的,对普通病痛也有奇效。

他小心翼翼地将丹药喂到老妇人嘴里,又从水壶里倒出温水,一点点喂她喝下。

陆云许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场景,终于明白了章欣莲的苦衷。

她怕李想担心,从没说过自己母亲还活着;

更没说过母亲的病需要长期用药,需要大量的钱。

她跟王老爷,或许根本不是为了什么锦衣玉食,而是为了从王老爷那里要更多的钱,给母亲治病。

至于对李想的冷淡,不过是想让他彻底死心,不再被自己拖累 ——

她怕自己的处境,会连累这个她放在心尖上的人。

“我们先把伯母带回客栈,好好治疗。”

陆云许走上前,轻声说道,

“客栈里条件好,也方便照料,等章欣莲回来,一切就清楚了。”

李想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抱起老妇人 ——

老妇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轻得像片羽毛。

他动作轻柔,生怕碰疼了她,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接下来的几日,李想寸步不离地守在章母身边,喂药、擦身、换衣,照顾得无微不至。

章母的病情渐渐好转,能勉强坐起来说话,眼中也有了神采。

陆云许则在客栈外留意着章欣莲的消息,可连着几日,都没看到她的身影。

他不知道,章欣莲为了从王老爷那里要到更多的药钱,答应了王老爷一个荒唐的要求 ——

陪他去城外的赌坊赌一夜。

王老爷嗜赌如命,却又总是输钱,他说只要章欣莲陪他去赌坊,赢了钱就分她一半,输了也给她一百两银子买药。

章欣莲别无选择,只能答应。

第五日傍晚,一个穿着烟雨楼丫鬟服饰的小姑娘突然跑到客栈,气喘吁吁地找到李想,神色慌张得不行:

“李公子!不好了!心莲姐在城外的赌坊被人扣下了!王老爷赌输了钱,把心莲姐抵给了赌坊老板,说要把她卖到外地去!”

李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站起来,连鞋子都没穿好,就要跟着丫鬟往城外跑。

陆云许紧随其后,心中有种强烈的不好预感 ——

这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

城外的赌坊建在一片荒地上,老远就能听到里面的喧哗声。

推开门,一股混杂着烟味、酒气和汗味的气息扑面而来,赌徒们高声呐喊,拍着桌子,场面混乱不堪。

赌坊老板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光着膀子,露出胸前的刺青,他正抓着章欣莲的手腕,用力往一辆停在门口的马车上拽。

章欣莲拼命挣扎,头发散乱,脸上的浓妆早已花了,露出苍白的面容,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心莲!”

李想嘶吼着冲上前,想要拉开赌坊老板的手。

可赌坊老板力气极大,一把推开李想,李想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身后的桌子上,桌上的骰子散落一地。

赌坊老板恶狠狠地瞪着李想:

“这女人是王老爷抵给我的,你敢抢我的东西?”

“她不是东西!”

李想红着眼睛,从怀里掏出所有的钱 ——

那是他剩下的银票,还有这几日从客栈老板那里借的银子,一股脑地递到赌坊老板面前。

“我把钱都给你,你放了她!”

赌坊老板低头看了看李想手中的钱,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这点钱,还不够我塞牙缝的!想要人,拿五百两银子来!少一分都不行!”

就在这时,陆云许上前一步,周身的灵力威压瞬间散开,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了整个赌坊。

原本喧哗的赌坊瞬间安静下来,赌徒们脸色发白,不敢出声,连大气都不敢喘。

陆云许看着赌坊老板,语气冰冷得像寒冬的雪:

“放了她,否则,这赌坊今日便不用开了。”

赌坊老板感受到那股让他窒息的威压,腿肚子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他知道自己惹不起修士,连忙松开章欣莲的手,陪着笑脸:

“仙长息怒,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就放她走,这就放!”

说完,他连滚带爬地跑回了赌坊内,再也不敢出来。

章欣莲跌坐在地上,浑身脱力。她看着跑过来的李想,眼中满是愧疚,眼泪掉得更凶了:

“想儿,对不起,我不该骗你,不该跟王老爷来赌坊…… 我只是想多要些钱,给我娘治病……”

“别说了,都过去了。”

李想蹲下身,轻轻扶起章欣莲,替她擦去脸上的眼泪,眼中满是期待。

“我们现在就回客栈,收拾东西,带伯母离开落霞镇,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章欣莲点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哽咽着说:

“好,我们一起走,再也不分开了。”

两人回到客栈时,章母正坐在床边等他们,看到章欣莲平安回来,老妇人眼中满是欣慰。

李想和章欣莲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包裹很快就收拾好了。

可就在他们提着包裹,即将走出客栈大门时,一群穿着官服的差役突然冲了进来,手中拿着长刀,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差役拿着一张通缉令,展开后,指着章欣莲,声音严厉:

“就是她!章欣莲,你涉嫌谋杀王老爷,跟我们走一趟!”

李想愣住了,他上前一步,挡在章欣莲身前:

“什么谋杀?王老爷不是好好的吗?前几日我们还在他别院见过他!”

差役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地盯着章欣莲:

“王老爷昨晚在别院被人杀死了,现场留下的匕首上,是你的!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

章欣莲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她用力摇头:

“不是我!我没有杀他!我昨晚根本没去过他的别院!”

陆云许心中一沉,难道有人杀了王老爷,还故意在现场留下证据,嫁祸给章欣莲?

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操纵。

章欣莲被差役押走,关进了县衙大牢。

李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客栈里团团转,他想要去县衙伸冤,却被陆云许拦住:

“县衙内有问题,你贸然前去,不仅救不了欣莲,反而会自投罗网。我先去狱中见章欣莲,问清楚情况,再做打算。”

当天夜里,陆云许用灵力隐匿了身形,避开狱卒的耳目,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大牢。

大牢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霉味和血腥味,牢房的铁栏杆上锈迹斑斑。

章欣莲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头发散乱,脸上满是绝望,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黯淡无光。

看到陆云许突然出现,她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希望,挣扎着爬起来,抓住铁栏杆:

“仙长,我真的没有杀王老爷,你相信我吗?”

“我信你。”

陆云许的声音温和,却带着力量。

“你仔细想想,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人或事?”

章欣莲皱着眉,努力回忆着,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我离开别院时,看到烟雨楼的老鸨龚波在别院门口鬼鬼祟祟的,好像在盯着什么…… ”

“对了,王老爷欠了老鸨龚波一大笔钱,之前老鸨龚波就跟我抱怨过,说王老爷一直拖着不还钱,要让他好看。”

陆云许心中有了答案 ——

十有八九是老鸨龚波杀了王老爷,然后嫁祸给章欣莲。

老鸨龚波既想收回王老爷欠她的钱,又想收回章欣莲这个 “摇钱树”,毕竟章欣莲若真的跟李想走了,她就少了一个能赚钱的姑娘。

陆云许开口道:

“是老鸨龚波杀了王老爷,嫁祸给你。我现在就去烟雨楼,找老鸨龚波要证据,还你清白。”

他刚要转身离开,章欣莲却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她的手冰凉,带着颤抖,眼中满是痛苦:

“仙长,你别去了。就算你找到证据,还了我清白,我也不能跟李想走了。”

“为什么?”

陆云许停下脚步,不解地看着她。

章欣莲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像是在自我否定:

“我在烟雨楼这一年,已经不是以前的章欣莲了。我跟过很多男人,身上早就脏了,配不上李想。”

“他那么好,应该找一个干净的姑娘,过安稳的日子,而不是跟我这个不清不楚的人绑在一起,被人戳脊梁骨。”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

“我本来想赚够钱给我娘治病,然后就离开落霞镇,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再也不打扰李想。”

“可现在…… 我不想再拖累他了。仙长,你就当没见过我,让他忘了我吧。”

陆云许沉默了,他看着章欣莲眼中的痛苦与决绝,知道她是真的放弃了自己。

他没有再劝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了大牢。

与此同时,客栈内的李想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信是从门缝里塞进来的,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

“想救章欣莲,今晚子时,带着五百两银子,来城外乱葬岗。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就等着收尸。”

李想拿着信,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没有告诉陆云许,也没有告诉张母 ——

他怕他们担心,更怕错过了救章欣莲的机会。

他翻出自己所有的钱,又硬着头皮向客栈老板借了一笔钱,凑够五百两银子,用布包好,揣在怀里,独自朝着城外的乱葬岗赶去。

他不知道,这根本不是救章欣莲的机会,而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

老鸨龚波早就和赌坊老板勾结在了一起,他们不仅要杀了章欣莲,还要把李想也一起除掉,独吞王老爷留下的家产。

陆云许从大牢出来后,回到客栈,却发现李想不在房间里。

他询问客栈老板,老板才支支吾吾地说,李想拿着一个布包,神色匆匆地往城外去了,还说要去乱葬岗。

陆云许心中大惊,立刻朝着城外乱葬岗的方向赶去 ——

他知道,李想一定是中了圈套。

乱葬岗在城外的荒山上,到处都是坟茔,荒草丛生,夜风呼啸而过,像是鬼哭狼嚎,阴森得让人头皮发麻。

陆云许赶到时,远远就看到李想被几个人围在中间 ——

为首的正是赌坊老板,他手里拿着刀,身后跟着几个打手,个个面露凶光。

章欣莲被绑在一旁的槐树上,嘴巴被布条堵住,只能发出 “呜呜” 的声音,眼中满是焦急,看着李想,泪水不停地往下淌。

“把钱留下,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赌坊老板掂着手里的刀,一步步逼近李想,脸上满是贪婪。

“不然,今天就让你们俩死在这里,跟这些死人作伴!”

李想紧紧抱着怀里的布包,往后退了一步,他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挡在身前,眼神坚定:

“你们放了心莲,我就把钱给你们!否则,我跟你们拼了!”

“拼?你有那个本事吗?”

赌坊老板冷笑一声,挥刀朝着李想砍去。

刀风凌厉,带着杀意。

就在这时,陆云许突然出手,一道淡金色的剑气从他指尖射出,瞬间斩断了赌坊老板手中的刀。

赌坊老板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陆云许已经冲到他面前,抬手一掌,将他打飞出去,撞在身后的墓碑上,口吐鲜血。

身后的打手们见状,纷纷拿着刀冲上来,却根本不是陆云许的对手。

陆云许身影一闪,几下就将他们打倒在地,个个哀嚎不止。

赌坊老板趴在地上,看着陆云许,眼中满是恐惧。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陆云许,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包裹,猛地拉开引线 ——

那是他早就准备好的炸药,若是失败,就同归于尽。

“既然我活不了,你们也别想活!”

“小心!”

陆云许大喊一声,立刻用灵力形成一道防护罩,将李想和章欣莲护在身后。

“轰隆” 一声巨响,炸药爆炸了,巨大的冲击力将周围的墓碑炸得粉碎,碎石飞溅。

炸药的轰鸣声在乱葬岗上空炸开的瞬间,墨黑色的烟柱裹挟着碎石与尘土直冲天际,连带着荒草下的白骨都被震得簌簌作响。

陆云许早从赌坊老板袖口闪过的火星里,瞥见了他腰间缠得密密麻麻的炸药引线 ——

那引线燃得极快,火星顺着麻绳蜿蜒,眼看就要触到药芯。

几乎在赌坊老板抬手要将炸药掷出的刹那,陆云许双指并诀,喉间低吟《坤元载物经》的心法口诀。

玄黄色的土系灵力自他掌心涌散,在身前凝成三尺厚的盾墙,土纹如老树盘根般交错,透着厚重的沉稳。

紧接着,他左掌翻转,《阴月大法》的寒气骤然弥漫,白霜顺着盾墙表面攀爬,不过瞬息便将土盾冻成冰壳,冰与土交织的防御如同千年寒铁铸就的铜墙铁壁。

“轰!”

炸药撞在盾墙上的瞬间,冲击波掀起丈高的气浪,荒草被连根拔起,碎石砸在冰盾上脆响连连。

可那盾墙不过泛起几道涟漪,玄黄的土纹与雪白的冰壳相互映衬,将所有冲击尽数消解在空气中。

盾墙后的李想与章欣莲毫发无损,却被气浪掀得踉跄两步,章欣莲扶住身旁的枯树才站稳。

她望着地上抽搐不止、引线烧到指尖却没炸开炸药的赌坊老板,又转头看向陆云许周身未散的灵光 ——

那灵光绕着他衣摆流转,玄黄与雪白交织,衬得他眉眼愈发清冷。

章欣莲的嘴唇还在发抖,眼中满是惊魂未定,手心里全是冷汗。

李想则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丝都浑然不觉。

他看着赌坊老板扭曲的脸,目光里翻涌着恨意 ——

若不是这位仙长,他和心莲今日定要被炸得粉身碎骨。

可恨意之下,又藏着几分后怕,方才那声巨响,几乎让他以为自己已经踏入了鬼门关。

“多谢仙长救命之恩!”

两人对着陆云许深深躬身,声音里的颤抖还未褪去,却透着真切的感激。

陆云许收起灵力,玄黄与雪白的灵光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昏迷的几个打手 ——

有的被气浪震晕,有的还在哼唧着揉着腰,随后又望向远处隐约传来的人声。

那是马蹄声混着官差的呼喊,想来是爆炸声引来了县衙的人。

他从腰间的储物袋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钱袋上绣着简单的云纹,递到李想面前时,还能听到银子碰撞的清脆声响:

“这里面是五百两银子,足够你们带着张伯母离开落霞镇,去南方的清河镇定居。那里民风淳朴,远离纷争,适合安稳生活。”

说着,他又从储物袋里摸出两个瓷瓶,塞到章欣莲手中,

“这是修复外伤的疗伤丹,你们带着,路上若遇波折,也好应急。”

李想接过钱袋,指尖触到冰凉的银子,眼眶瞬间红了。

他用力攥着钱袋,像是攥着两人未来的希望:

“仙长的大恩,我李想此生难忘!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不必报答。”

陆云许轻轻摇头,语气带着几分郑重,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满是认真。

“你们只需好好生活,照顾好张伯母,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他抬手指了指西侧的小路,那条路隐在荒草间,只有零星的月光洒在路面。

“从这条路上走,避开官道,三日内便能出落霞镇地界。切记,路上莫要张扬,遇事多忍,平安为上。”

章欣莲看着陆云许,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句 “多谢仙长”。

她搀扶着李想,两人脚步匆匆,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只有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与乱葬岗的荒草、白骨形成鲜明对比。

陆云许待他们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才抬手结印,淡金色的灵力扫过地面,将炸药残骸、打手的脚印尽数抹去。

随后,他转身朝着与小路相反的方向走去 ——

他需尽快处理县衙的麻烦,免得官差追查时,再牵扯到李想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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