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她不退反进,迎着漫天血枫叶直冲而上!
三片锋利的枫叶瞬间穿透她的左肩,带出三道血箭,她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借着这一冲之势,她的剑锋如流星般直刺面具人咽喉!
剑尖处,星砂疯狂凝聚,压缩成一点极致的寒芒。
那光芒刺目到令人无法直视,所过之处,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光线扭曲,空间隐约呈现出细微的裂痕——
仿佛这一剑的锋芒,已经触及到了世界的界限!
剑未至,凌厉的剑气已在地面犁出一道深沟,两侧的泥土翻卷,如同被无形之手生生撕开!
这一剑,蕴含着她所有的愤怒、不甘与决绝。
星芒所向,誓要贯穿一切阻碍!
\"铛——!\"
面具人面对这必杀一剑,竟不闪不避。
青铜包裹的手掌倏然探出,精准扣住袭来的剑锋!
星砂与青铜剧烈摩擦,爆发出刺目的青白色火花,如同星辰碰撞般耀眼。
\"吱——\"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响起。
面具人手腕轻转,一股诡异的螺旋劲力顺着剑身传递。
\"咔嚓!\"
星砂凝铸的长剑竟如琉璃般寸寸碎裂!
破碎的星砂在空中飞溅,每一粒都映照着晦骤变的瞳孔。
那些闪耀的沙砾尚未落地,便被面具人掌心的黑雾尽数吞噬。
剑碎之音在枫林间回荡,仿佛为这场死斗敲响了丧钟。
晦染血的唇角勾起一抹森然冷笑,那笑意比剑锋更冷,齿间溢出的血丝在苍白面容上格外刺目。
\"你忘了,\"
她的声音带着星砂摩擦般的嘶哑,每个字都裹挟着滔天恨意,
\"星陨湖最擅长的,可不是剑术啊!\"
话音未落,空气中又浮现密密麻麻的星光,悬浮在空中的星砂碎粒骤然静止,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下一瞬,所有星砂同时震颤,发出高频嗡鸣,继而疯狂旋转!
细小的砂粒疯狂旋转,每一粒星砂都化作微小的漩涡,牵引着四周的气流,发出尖锐的嗡鸣。
星光在空气中撕扯出无数微型漩涡。
这些漩涡彼此勾连,竟在面具人周身织成一张星光大网。
面具人黑袍翻卷,想要后撤,他黑袍翻涌刚想要抽身,却发现四肢已被星力牢牢禁锢——
每一粒星砂都重若千钧!
那些漩涡已如附骨之疽般缠上他的四肢。
\"星爆。\"
二字如判官落笔。
\"轰——!!!\"
二字轻吐,天地骤白,比烈日更刺目的白光炸裂开来。
所有星砂同时炸裂,方圆十丈内的空间剧烈扭曲,地面在冲击波下塌陷成碗状!
刺目的光芒如烈日坠地,吞噬方圆十丈。
强光中,隐约可见面具人的身形剧烈震颤,青铜铠甲在光焰中扭曲变形如蜡般融化,那张狰狞面具也在光焰中龟裂变形。。
当白光散去,焦土上蒸腾着扭曲的热浪。
面具人仍立在原地,但周身黑袍已化作飞灰。
最骇人的是——
他的左臂竟齐肩消失,断口处没有鲜血,只有不断蠕动的星光在啃噬残躯。
那张青铜面具已布满蛛网般的裂痕,一缕暗金色血液从裂隙中如熔岩般缓缓渗出,顺着面具的弧度滴落。
一滴金血坠地。
\"滋啦——\"
血液坠地的刹那,竟将焦土灼出\"嗤嗤\"白烟,焦土被灼出丈许深的孔洞,洞中竟传出遥远星空的回响。
晦的冷笑未消,她拄剑喘息,眼中星芒黯淡如风中残烛。
她知道,真正的死斗,此刻才刚开始。
面具人染血的手指缓缓抚过破碎的青铜面具,暗金血液顺着指缝滴落。
他的声音不再如古井无波,而是带着金属扭曲般的震颤:
\"......星辰自爆?\"
面具裂隙下的黑暗剧烈翻涌,
\"你竟敢燃烧本源!\"
晦的状态比他更惨烈。
她的左半身几乎被星爆的反噬力撕碎——
肩膀皮肉焦黑剥落,露出森森白骨;
左臂垂落,仅靠几缕星砂勉强维系;
脸颊上爬满蛛网般的血痕,每道裂痕深处都闪烁着即将熄灭的星芒。
但她的右手仍死死握着剑柄。
五指深陷金属,骨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剑锋斜指地面,残存的星砂顺着血槽流淌,在焦土上灼出点点蓝火。
她的脊背挺得笔直,如一把宁折不弯的剑。
血从嘴角涌出,她却笑了:
\"比起当傀儡......这点代价,算什么?\"
剑锋抬起时,那些即将消散的星砂突然回光返照般亮起——
她竟还要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