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以后,侯佳佳、蒙自然找到梁有余,把冯惜蝉的想法、侯佳佳施展通灵术的发现,仔细说了一下。
梁有余听了,立即带着他们,一起进了地道。很快,三人在靠近蔡榕桂家菜地的下方,发现了一个地下裂隙。
裂隙位于花岗岩山体之间,两边的岩体花纹相同,梁有余判断,是花露岗的地下余脉。
出了地道,他立即请国立中央大学地质实验室来人,检测了有害气体的排放量,检测的结果,排放量指标安全。
送走实验人员,梁有余立即安排刘斛梗,用付家欢做砚台留下的城砖渣,拌上洋灰,在裂隙上做了两个蹲坑,又用废城砖砌出男女两间厕所。
接下来的几天,在梁有余、宗怀仁的主持下,全校师生又组织了三次防空演习。演习之后,大家讨论并完善了暴露出的问题,最后,温故说:“今后,我们学校每年要进行不少于四次演习,查漏补缺。”
演习结束以后,众人又落实了八件事:进行地下井水安全测试,对部分条石进行复位加固,打通了第二出口,完善了竖井功能、试用了地下厨房,安装了收发报机,恢复了学校菜地,对地道入口和发报机天线进行了伪装,栽种了不少成形大树。
做完这一切,宗怀仁满意地点着头,对梁有余说:“梁兄,这个地道是目前国内最好的防空设施了,小虎在这里学习,多了一份保障啊!”
见梁有余点头,宗怀仁又说:“我准备了三支毛瑟m1924式步枪、一支毛瑟m1934手枪,几箱子弹,已经移交给温校长。下面,我准备去一趟重庆,花几个月时间,处理掉手上的所有事务。回来以后,就准备在南京长住,带着小虎,安享天伦之乐。前几天,我的夫人已经在学校附近买了房产。”
梁有余听了,羡慕不已,点头说:“不错不错,这就是神仙生活啊!我年纪比你大,却停不下来。”宗怀仁听了,也让他早做准备,梁有余摇头不语。
下午,一辆军用轿车停在学校门口,来接宗怀仁。梁有余、温故、宗渝虎等人给他送行,宗怀仁问:“小虎,爷爷走了,你会不会想爷爷?”
宗渝虎把头一昂,笑道:“要走就走,又不是不回来,别婆婆妈妈的!”宗怀仁听了大笑,对大家行了个军礼,又对宗渝虎说:“报告长官,爷爷保证尽快回来!”说完,就上车走了。
星期天,蒙自然见了曹茹芳,对她说:“5月26日,学校准备在中山陵音乐台组织合唱比赛,学前班的合唱,想麻烦茹芳姐姐。”
曹茹芳点头,笑道:“这几天,我要准备期中考试,考试结束后,就带人过来,保证不影响你们比赛。”她又建议道:“蒙老师,你们可以先选好合唱曲目,让同学们熟悉起来。”
蒙自然点头说:“同学们特别喜欢《卖报歌》,林老师正在教大家唱。”曹茹芳听了说:“这样就好,先做到人人会唱,等我们过来,再进行专业排练,这样会快很多一些。”蒙自然点头。
与曹茹芳分手后,蒙自然找来商首夫、林允娇、侯佳佳和刘斛梗,一起去了蒙一方药铺,安排邻里地道的事。
蒙回春见到他们,先问了商首夫服药的情况,诊断他的中毒症状已经明显好转,嘱咐他一个星期以后,再过来复诊一次,如果持续好转,就换第二次药了,商首夫点头。
接着,刘斛梗赶紧挖掘学校地道的经验,与蒙家众人一起,商量出地道的挖掘方案。
侯佳佳结合方案,施展通灵术看了看现场,提出地道的挖掘方向,要往左偏三米。
蒙回春问她原因,她记着保密的事,只说通往学校地道方便。蒙回春听知道她的异能厉害,也就没有多问,随即修改了施工方案。
按照温故的交代,蒙自然说:“在药铺里面挖地道,一定要保密,以免造成邻里恐慌,同时也能避人耳目,防止间谍的活动。”
蒙回春点头,想到挖掘费用,说道:“费用不能让学校承担,挖地道也是为我家的安全。”蒙得一看了看商首夫,也说:“学校收留了我们蒙家的恩人,还聘用艾叶做了老师,又让董熙岸接受到那么好的教育,我们感激不尽,不能为区区费用,再给学校添麻烦?!”蒙自然听了,只说要向温故汇报。
谈完地道的事情,洪佩兰问:“听艾叶和熙岸说,蒙老师是南京人,年少成名,已经具备大学生的知识水平,我们非常佩服。不知道蒙老师以前,住在南京哪里?”
艾叶听了,抢着说:“妈,蒙老师还有事,要回去准备合唱演出。”洪佩兰看了看艾叶,没再追问,领着众人,送蒙自然等人离开药铺。
回到学校,冷双显、张指柔打算给武汉三好学校写信,问大家有什么想让他们写进去的。
大家围在桌边,一边商量一边写,冷双显写了花露南岗学校的地道挖掘情况,张指柔让颜新寄一些酸辣豇豆角来,侯佳佳说自己做了学习成绩第一名的班长,蒙自然说侯佳佳欺负梁爷爷说他又懒又馋。
周娴香端着一碗胡辣汤过来,递给张指柔喝,正好听到蒙自然说的话,她让冷双显补一句:孩子们都非常尊重,喜欢梁有余。
写完信,侯佳佳也要吃胡辣汤,周娴香不让,说胡辣汤专门给张指柔做的,侯佳佳见肖白露、范竹毫、沈晚娘、刘心扬、宗渝虎围了过来,笑道:“周妈妈偏心,不怀宝宝的人,就不能喝胡辣汤啦?我们都要喝。”见孩子们都要喝,周娴香没办法,只得给每人做了一碗来。
宗渝虎喝着酸辣汤,笑到:“蒙老师,我对你有意见!梁爷爷和周奶奶是夫妻,你为什么叫一个叫梁爷爷,一个叫周妈妈,这不是乱了辈分吗?”
梁有余听着有趣,也探过头来凑热闹,和孩子们一起问:“为什么,快说!”
蒙自然见了,说了香山慈幼院的称谓规定,其中有一条:为主张岗位平等,对后勤组的妇女,无论年纪大小都称呼妈妈。
说到这儿,他看好了逃跑路线,然后又说:“我这样称呼,也说明梁爷爷老了,周妈妈还年轻。”说完就跑,梁有余听了,大笑起来,没有去追他。
蒙自然见梁有余不追自己,站着暗想:“自从我当了学前班班主任,梁爷爷已经不拿我当小孩看了!”想到这儿,不免兴趣索然。
张指柔见了,想让蒙自然开心,说道:“蒙老师,你们班出去旅游,我是一定要参加的!”蒙自然听了,看了看她的肚子,笑着说:“指柔阿姨要参加,就不能坐长途汽车颠簸,只能乘火车去。”张指柔听他关心自己,笑道:“人小鬼大!”众人听了,也都笑了起来。
谈笑了一会儿,梁有余对冷双显、张指柔和蒙自然说:“吃完胡辣汤,我们去会议室开会。”
参加会议的还有温故、冷心裁,梁有余说了四件事:“第一,过几天,我就要离开南京,去找地质、化工、物理、统筹和军工方面的人才,回来的时间,暂时定不下来,不过肯定会回来,南京也是我的家;第二,我每到一个新地方,都会给大家报平安;第三,由冷双显负责,指导侯佳佳学习物理,这对她的将来非常重要;第四,如果南京发生战争,钱和食品会立刻变得紧俏,要多准备一些备用。”
对于梁有余离开的事,大家早有心理准备,只是乍一听,还是觉得意外,纷纷想着为他做点什么。
会议结束,蒙自然跑回自己的房间,写了三套密码以及秘钥方案,交给梁有余说:“如果发生特殊情况,梁爷爷想给学校发电报,可以用这三套密码发,每一套只能用一次。”梁有余点头收了。
三天之后,温可可送梁有余去车站,周娴香递给他两个大包袱,含泪说道:“走吧,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她声音哽咽,张指柔见了说:“师傅,还不赶快去抱抱周妈妈。”梁有余点头,帮周娴香擦了眼泪说:“忙过这一阵回来,我就不走了。”周娴香不信,只任他给自己擦。
蒙自然想调剂一下气氛,说道:“到那个时候,就不是‘迷踪有余梁’,而是‘居家梁有余’了!”
侯佳佳见梁有余要走,心里也舍不得,说道:“梁爷爷说话算数,不许耍赖!”梁有余抚了抚她,没有再说什么,一扭头,和温可可一起上了马车,慢慢地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下午,曹茹芳打来电话,问了学校的乐器情况,并说从明天开始,她和同学南飞燕、时峰一起,就能天天来学校,给学前班排练小合唱了。
5月12日的主题班会,同学们安排了“我是图书管理员”的活动,见识了学校的藏书。
活动结束,曹茹芳等人来辅导合唱,见学前班人少,合唱起来没有气势,就把小合唱的领唱人选,由肖白露一人,调整成肖白露、童丽两人。又让蒙自然和同学们站在第一排,林允娇、商首夫、冷双显、张指柔、曹茹芳、南飞燕、时峰站在第二排,一边打击乐器,一边助唱。这样安排,歌声嘹亮了不少,吸引来不少观众。
5月26日,花露南岗学校春游暨歌咏比赛,在中山陵音乐台举行。
去音乐台的路上,曹茹芳介绍道:“中山陵音乐台是建筑设计大师杨廷宝、关颂声的杰作,1933年建成。它造型独特、设计完美,将东方园林的师法自然理念,巧妙运用于西方园林的形式之中,建筑部分,像是为中山陵这片绿地量身定做的,在春末夏初的季节里,显得自然灵动,宛如镶嵌在中山陵的一颗巨型珍珠。”
等到了音乐台,众人还是惊叹不已:舞台结合山势,呈半圆形辐射布局,超大的环弧形座位广场,创造出开阔宏大的乐坛空间。舞台照壁,采用宫殿式石构须弥座,雕饰艺术精湛,配以云纹、龙头、曲池、莲荷、青藤花架,设计精巧,美轮美奂。
为了配合摄影,每个班级表演的时候,都会放出一群白鸽,漫天飞舞的鸽子、同学们稚嫩的歌声以及森林里清新的空气,都让众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啦啦啦!啦啦啦!
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不等天明去等派报,
一面走,一面叫,
今天的新闻真正好,
七个铜板就买两份报。
啦啦啦!啦啦啦!
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大风大雨里满街跑,
走不好,滑一跤,
满身的泥水惹人笑,
饥饿寒冷只有我知道。
啦啦啦!啦啦啦!
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耐饥耐寒地满街跑,
吃不饱,睡不好,
痛苦的生活向谁告,
总有一天光明会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