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坐在x-09的驾驶舱里,手还搭在控制台上。屏幕上的倒计时归零,远处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金属被撕开的声音。他没动,只是盯着那艘被挂上自毁程序的敌舰在太空中炸成碎片。
火光一闪,通讯频道里乱成一片。
“旗舰安全了!”张宇的声音冲进来,“自毁解除了?你真把炸弹转移了?”
“嗯。”陈渊回了一句,声音有点哑。
“牛啊!”张宇顿了下,“现在怎么办?敌人主力还在外围,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陈渊看了眼机体状态。x-09的能源还剩百分之六十二,装甲完整度百分之八十五,推进系统正常。这玩意儿还能打。
“他们想靠数量压我们。”他说,“但现在指挥链断了,刚才那波内鬼一跑,没人统一调度。”
“你是说……现在是乱仗?”张宇反应很快。
“对。”陈渊嘴角动了下,“谁先乱,谁先输。”
他调出战场全景图。联盟舰队被压在中央区域,几处防线已经出现缺口。敌方战舰分散在不同位置,有的在抢修受损单位,有的在重新编队。明显没了主心骨。
“他们的弱点不是火力。”陈渊低声说,“是组织。”
他记得428章那次通信漏洞。那时候他就发现,这群人打仗全靠一个固定节奏。一旦节奏被打乱,他们就像没头的苍蝇。
现在就是这时候。
“林悦,你在吗?”他切到小队频道。
“在呢老大!”林悦声音清脆,“刚修好一台支援机,虽然只能打三分钟。”
“够了。”陈渊说,“带上你能带的人,去c-7区。那里有座废弃的信号塔,把它打开。”
“干啥?”
“干扰用。我会让x-09冲进敌阵中心,你趁机启动塔,发一段乱频信号。别管有没有用,先搅局。”
“明白!”
他转头接通张宇:“你负责协调其他战区,告诉所有人,接下来十分钟别想着防守,给我主动出击。哪怕只开一炮,也要让他们觉得我们在动。”
“你要干嘛?”张宇问。
“扬名。”陈渊说完,切断通讯。
x-09缓缓升空,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他没走直线,而是绕着战场边缘滑行,避开几处还在扫描的雷达点。
途中遇到两架游荡的敌机,他直接加速冲过去。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撞飞出去。其中一台撞上残骸,当场解体。
“抱歉啊。”陈渊随口说,“我现在没空陪你们玩。”
他继续前进,目标明确——敌方临时指挥舰。
那是一艘改装过的货船,外表不起眼,但周围护卫密集。显然是现在实际指挥的位置。
“赵叔教过我。”他一边调整武器系统,一边嘀咕,“打蛇打七寸,打架找带头的。”
距离拉近到一千米时,警报响起。敌方终于发现他了。
四台重型机甲从两侧包抄,导弹锁定提示接连跳出。
陈渊不闪不避,反而把推进器推到最大档。
“来吧。”他咬牙,“看看谁更快。”
第一枚导弹在侧前方爆炸,冲击波让机体晃了一下。他立刻修正姿态,右手扣下扳机。
x-09肩部发射出两枚追踪弹,直奔左侧那台机甲。对方急转弯,但第二轮攻击紧跟着到了——这次是底部隐藏的微型集束雷。
轰!
三枚雷在半空爆开,弹片横扫,直接削掉了那台机甲的右臂和传感器。
剩下三台愣了一秒,随即疯狂开火。
陈渊猛地拉杆,机体垂直上升,同时开启光学迷彩。短短三秒,身影在雷达上消失了。
“找不到目标!”敌方通讯里传来喊声。
“别慌!他在往上!”
话音未落,x-09从上方俯冲而下,像一块陨石砸进包围圈。
左拳重击一台机甲头部,咔嚓一声,驾驶舱盖凹陷。那人挣扎着要逃,被他顺手一枪托敲晕。
第二台转身就跑,他追上去,一脚踹中后背关节,对方失去平衡,撞向一块漂浮的装甲板,当场报废。
第三台还想反抗,结果被他甩出的电磁锁链缠住手腕,硬生生拖到面前,然后一膝盖撞碎操控面板。
“三个。”陈渊喘了口气,“还差两个。”
他抬头看向指挥舰。护盾还在,入口有两台守卫机甲。
“林悦,信号塔好了没?”他问。
“刚启动!马上发信号!”林悦回。
几秒后,敌方通讯频道突然爆出杂音。所有单位的雷达开始闪烁,锁定频频失效。
“就是现在。”陈渊压下操纵杆。
x-09全速冲向指挥舰。途中一枚防空炮擦过腿部,装甲裂开一道口子,但他不管。
接近护盾边缘时,他猛然跃起,机体在空中翻转,背部喷口全开,硬生生撞破能量层。
“警告:护盾穿透,检测到入侵者!”舰内警报大作。
他落地滚了两圈,稳住身形,立刻锁定主控室位置。
走廊狭窄,灯光昏黄。他快步前进,途中遇到几个持枪士兵,全被他用短程电击枪放倒。
“别杀。”他边走边说,“留着审。”
主控室门口站着两名高级护卫,穿着强化外骨骼。看到他,立刻举枪。
陈渊没停,反而加快脚步。
对方开火,子弹打在x-09前胸,火花四溅。但他体型比普通机甲大一圈,防御也更强。硬扛着冲到跟前,左手抓住一人枪管,右手一记直拳砸中面罩。
玻璃碎裂,那人仰面倒地。
另一个想退后呼叫支援,被他甩出锁链缠住脖子,拖回来按在地上。
“密码。”陈渊蹲下,“交出来,饶你一命。”
那人闭嘴不答。
陈渊伸手,把他的外骨骼动力阀拧到最大档。
“啊!”那人惨叫,“停下!停下!密码是7-3-9-alpha-zero!”
“谢谢。”陈渊松手,顺手把他敲晕。
他站起身,推开主控室大门。
里面只有一个中年男人,正忙着删除数据。
听到动静回头,脸色一变:“你是谁?这机甲……不是制式型号!”
“陈渊。”他说,“来找你们老大算账的。”
“你一个人?”那人冷笑,“外面还有二十艘战舰,你觉得自己能活着离开?”
“我不用离开。”陈渊走进来,“我只要让你动不了。”
他抬起右手,掌心对准控制台。
“最后一遍。”他说,“交出指挥权限,或者我把你和这船一起炸上天。”
那人犹豫了。
手指悬在自毁按钮上方。
陈渊没给他时间思考。
一步上前,抓住他手腕,反手按在识别区。
系统提示:【指纹验证失败。启动紧急封锁。】
“哦。”陈渊点头,“还不傻。”
他从腰间取出一个小装置,插进控制台接口。
“这是老王给我的破解器。”他说,“他说你们这种老式系统,最多撑十秒。”
屏幕上跳出进度条。
九、八、七……
那人挣扎着要扑过来。
陈渊一脚踢开他,继续盯着数字。
三、二……
【接入成功。】
整个舰桥的灯忽然暗了一下。
接着,所有屏幕切换成同一画面——联盟标志。
“张宇。”陈渊接通通讯,“指挥舰拿下。你现在能接管他们的通讯频道了吗?”
“已经在试了!”张宇声音兴奋,“等你这句话好久了!”
几秒后,敌方所有单位的耳机里,响起一个清晰的声音:
“全体注意,这里是临时总控。命令如下:立即停止攻击,原地待命。重复,立即停止攻击,原地待命。”
有人不信,继续开火。
但更多人迟疑了。
因为他们真的收不到上级指令了。
而那个曾经稳定的指挥频率,现在全是杂音。
陈渊站在控制台前,看着窗外混乱的战场。
联盟舰队开始反推,敌方阵型越来越散。
“差不多了。”他说。
他转身走向门口,准备返回x-09。
就在这时,地面微微震动。
警报再次响起。
“警告:检测到远程锁定信号。来源不明。”
陈渊眉头一皱。
这种锁定……不像普通的导弹追踪。
更像是某种高能武器在充能。
他冲回控制台,调出雷达扫描。
远处,一片黑暗区域中,有一艘从未见过的战舰正在靠近。
体型巨大,表面覆盖着黑色涂层,完全不反射光线。
“这不是海盗的船。”他低声说。
屏幕上,那艘船的武器系统正在启动。
能量读数一路飙升。
“张宇!”他大喊,“让所有人撤离核心区域!有大家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