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举着手，脑子嗡嗡响。
唢呐还在脑子里吹《渣男的自我修养》，一声比一声刺耳。
他想装死，可一百双眼睛盯着他，尤其是琉璃那眼神，像是要把他钉在墙上烤熟。
“凡哥哥，”南宫婉小声问，“你刚才说……最疼的是谁？”
“我没说！”陈凡立刻否认，“那是系统放录音！我根本不知道它偷偷录了！”
“【第七击：宿主曾在凌晨三点梦话连篇，内容包括‘瑶光的手冷得刚好’‘玉衡推演的样子真迷人’‘紫烟打架时特别帅’——】”
“闭嘴！！”陈凡怒吼，整个人往前一扑，差点跪下。
就在这时，头顶的星图突然亮了一下。
银丝交织，光芒流转，百名圣女的指尖还点在他眉心上，那一瞬间，所有人动作一顿。
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是被关了，是——被压住了。
一股暖流从眉心炸开，顺着经脉冲向四肢百骸。陈凡浑身一震，膝盖发软，却感觉伤好像没那么疼了。
星图旋转加快，银线开始泛金。
“这是……”玉衡低声开口。
下一秒，天空裂开一道看不见的口子。
气运来了。
不是一缕，不是一股，是潮水！是海啸！
九域的气运像闻到腥味的鲨鱼，疯狂涌来，在陈凡头顶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金色漩涡。风卷起他的衣袍，踏云靴离地三寸，整个人被托了起来。
“卧槽！”陈凡喊出声，“我不飘啊！我是实心的！”
没人理他。
百名圣女同时闭眼，指尖微颤。她们的气运被星图牵引，主动汇入那团金光。
先是瑶光，冰蓝色的寒气从她掌心溢出，化作一条霜龙盘旋而上，钻进漩涡。
“我的冰霜术……自己动了？”瑶光睁眼，有点懵。
接着是琉璃，火红色的灵力不受控制地从丹田冲出，凝成一条火龙咒，咆哮着撞进金光。
“喂！我还没念咒呢！”琉璃大叫。
玉衡更离谱，星盘虚影自动浮现，星力如雨点般洒落，全被漩涡吸走。
“这不科学……”她喃喃，“我明明没启动占星阵。”
其他圣女也陆续失控，各种灵力、术法、血脉之力全都往外冒，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抽走，又精准地注入那个越来越大的气旋。
陈凡漂在半空，脸都绿了：“姐妹们！收一收！再这么搞我要升天了！”
没人听得见。
星图完全闭合，金光暴涨，一声轰鸣炸响。
“【叮！检测到集体气运共鸣——‘九域联姻盟’正式激活！】”系统终于说话了，但这次声音正经得吓人。
“【当前状态：气运汇流·极】
【可短暂借用盟内全体成员气运，持续时间未知】
【警告：此状态不可控，建议宿主不要作死。】”
“你说晚了！”陈凡尖叫。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塞满高压气的皮球，全身鼓胀，血管里流的都不是血了，是金光。
“哎哟我去！”他猛地抬手，一道金光从指尖射出去，直接把广场边的石狮子炸成了粉末。
“对不起！”陈凡慌了，“我不是故意的！”
“凡哥哥。”南宫婉抬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你现在……好厉害。”
“我不厉害！”陈凡摆手，“我是被你们撑的！快停一下！我裤子都要炸了！”
没人停。
气旋越转越快，金光冲霄而起，直插云层。整片天空都被染成了金色，连云朵都被镀了一层金边。
“【第八击准备中：播放宿主写给苏清瑶的十四行情诗——】”系统又想捣乱。
结果话没说完，金光一闪，整个系统被弹了回去。
“？？？”陈凡愣住，“你被屏蔽了？”
“【……本系统……暂时……离线……】”声音断断续续，“……因果太强……扛不住……】”
“哈哈哈！”陈凡大笑，“你也有今天！”
他低头看下去，百名圣女仍站在原地，手还举着，脸上全是震撼。
“你们听我说，”他努力让自己冷静，“我现在很危险，万一哪根筋不对，把陈家祖坟炸了，咱们婚都结不了！”
“那你别乱动。”琉璃喊，“我们试试能不能收回来。”
“试什么试！快撤！”陈凡急了，“我感觉我要爆了！”
可没人动得了。
星图锁死了，气运通道完全打开，根本关不掉。
陈凡在空中转了个圈，手一挥，又是一道金光扫过，把旁边一棵千年古树削成了两截。
“对不起树！”他喊。
“凡哥哥。”叶星澜忽然开口，声音轻但清晰，“你不用道歉。”
她抬起手，指尖星光闪烁：“这是我们选的路。”
其他人跟着点头。
“就是。”紫烟冷笑，“反正聘礼都送了，退也退不掉。”
“而且，”玉衡睁开眼，“这气运……是真实的。不是幻象，不是阴谋，是我们一百个人一起给你的。”
陈凡怔住。
他看着下面一张张脸，有冷的，有热的，有傲的，有娇的，有聪明的，有傻乎乎的。
但他们都在看着他。
不是看陈家嫡子，不是看仙帝孙子，是看他，陈凡。
“你们……”他嗓子有点哑，“你们不怕我拿这力量跑路吗？”
“你会吗？”南宫婉问。
“当然不会！”陈凡脱口而出，“我可是最负责任的男人！”
“【渣男语录第108条：‘我最负责任了’——出自第59章，当时他刚骗完三个圣女的法宝。】”系统残音飘来。
“闭嘴！”陈凡骂了一句，却又笑了。
他举起双手，任由金光缠绕全身。
“行！既然你们信我，”他说，“那我就收下了！”
话音落下，气旋猛然收缩。
所有气运瞬间压缩，灌入他体内。
陈凡身体一僵，双眼泛金，头发无风自动。他能感觉到，每一道灵力、每一份情意、每一个承诺，全都烙进了骨头里。
这不是力量，是责任。
“【叮！】”系统最后一声响起，“【宿主获得临时权限：气运共享·极】
【可调动盟内任意成员三成气运，持续一刻钟。】
【友情提示：别浪太久，不然真会爆。】”
陈凡低头，看着脚下百名圣女，咧嘴一笑。
“姐妹们！”他大声喊，“接下来听好了——”
他抬起右手，指向天空那道仍未散去的金光柱。
“以后谁敢欺负你们，”
“我就用你们的气运，”
“砸死他！”
金光冲霄，久久不散。
陈凡站在最顶端，衣袍猎猎。
下方百女仰头。
他忽然觉得，当海王也不是那么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