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高级定制礼服，画着精致妆容，但眉宇间带着一丝刻薄的女人，端着一杯香槟，袅袅婷婷地走向沈聿川。
她是某个合作公司老总的女儿，对沈聿川那点心思几乎写在脸上。
她刚想开口，凌煊又阴魂不散地冒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吃了一半的泡芙。
他上下打量了那女人一眼，皱起了鼻子：“这位女士，麻烦您退后两步说话。”
女人一愣，不悦道：“你谁啊？什么意思？”
凌煊指着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您这‘斩男香’浓度超标了，里面掺了不该有的东西吧？是想‘招桃花’还是想‘下蛊’啊？味道冲得我罗盘都要失灵了！而且您这桃花招得有点歪啊，全是烂的，再这么下去，正缘都要被您熏跑了！”
女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得手抖：“你血口喷人！这是xx品牌的最新款！”
“最新款也架不住您往里加料啊？”凌煊耸耸肩。
“那点南洋巫术的小玩意儿，味道冲得很，骗骗普通人还行，在我这儿，跟厕所清新剂没啥区别。建议您多用清水洗澡，净化身心，少走歪门邪道。”
“你！你混蛋！”女人气得差点把香槟泼过来。
沈聿川适时地冷冷开口：“王小姐，请自重。”
那女人看到沈聿川冰冷的眼神，顿时不敢造次，狠狠瞪了凌煊一眼，跺脚走了。
凌煊对着她的背影摇摇头：“不听大师言，吃亏在眼前啊。”
经过他这么一番“清场”，沈聿川身边几乎成了真空地带，安静得诡异。
沈聿川看着正美滋滋啃泡芙的凌煊，心情复杂。
这家伙，简直是个人形自走麻烦吸引器+麻烦清除器二合一产品。
酒会二楼角落，陈玄道和一个徒弟隐藏在阴影里，将楼下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徒弟低声道：“师父，这小子嘴太毒了，而且邪门，好像什么都能看出来！我们安排去试探沈聿川和给他下绊子的人，都没近身就被他搅黄了！”
陈玄道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原本计划在酒会上悄悄给沈聿川下点更厉害的东西，没想到全被那个不着调的小子给破坏了！
更让他憋屈的是，那小子的手段根本看不出门派路数，一会儿像街头骗子，一会儿又真能点中死穴，毫无章法，却又有效得很！
“而且师父，”徒弟继续汇报，“刚收到消息，我们之前好不容易布在城南那几个吸运的‘钉子’，好像…好像也因为某种未知干扰，同时失效了！会不会也是他…”
陈玄道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又是他！这个凌煊，简直是他的克星！
他死死盯着楼下那个亮闪闪的身影，眼中杀机毕露。
“不能再等了。”陈玄道声音嘶哑，“既然试探不出深浅，那就直接来硬的！找个机会，把他给我‘请’过来！我亲自会会他！”
“是！师父！”
楼下，凌煊突然打了个寒颤，手里的泡芙差点掉了。
“咦？谁又在惦记我的美貌与才华？”他狐疑地四下张望，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又开心地奔向了下一个甜品台。
沈聿川看着他没心没肺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今晚这酒会，怕是没法正常进行下去了。
不过，似乎也没那么无聊了。
…
酒会终于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中结束了。
凌煊吃得心满意足，还偷偷往口袋里塞了几个小巧的马卡龙，美其名曰“储备粮，以防饿劫”。
沈聿川揉着眉心，感觉比连续开了三天董事会还累。
他决定以后还是让凌煊远程“技术支持”比较好，带出门的杀伤力太大。
李铭开车，先送凌煊回他那破旧的出租屋。
到了楼下，凌煊还在喋喋不休地复盘今晚哪道菜的气场最足，哪个人物的面相最精彩。
“行了，到了，早点休息。”沈聿川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好嘞！沈总晚安！小李晚安！梦里都有大鸡腿！”凌煊笑嘻嘻地下了车，晃着钥匙串，哼着“今天是个好日子”，走进了昏暗的楼道。
沈聿川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才对李铭说：“走吧。”
车子刚驶离，楼道阴影里就闪出两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大晚上戴墨镜属实有点刻意）的男人，一左一右捂住了凌煊的嘴，动作迅速地把他拖向旁边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
“唔唔唔？！”凌煊吓了一跳，下意识挣扎，但对方力气很大，而且似乎用了某种巧劲，让他一时挣脱不开。
他被粗暴地塞进面包车后座，左右立刻被两个壮汉夹住。
车子迅速发动，驶入夜色。
凌煊眨巴着眼睛，看着车里这几个面色冷硬的哥们，非但没害怕，反而有点兴奋：“哥们儿，业务挺熟练啊？哪个平台的？滴滴绑票？这服务态度有待提高啊，连杯欢迎饮料都没有？”
副驾驶上一个看起来像是头目的人转过头，冷声道：“凌先生，我们老板想请您去喝杯茶，聊聊。”
“喝茶？”凌煊眼睛一亮，“早说啊！我喜欢喝茶！武夷山大红袍还是西湖龙井？不是我说，你们这请人的方式太粗鲁了，容易影响茶叶的口感知道不？一看就不够‘茶里茶气’。”
头目：“…” 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正常人不是应该害怕或者愤怒吗？
凌煊继续叨叨：“你们老板谁啊？是不是看我今晚在酒会上光芒万丈，想挖沈总的墙角？啧，有眼光！不过得加钱！沈总可是给了我附属卡的！虽然被冻结了…但那是银行的问题，不是沈总的问题！你们老板能搞定银行风控不？”
头目被他一连串的话搞得有点懵，强行维持冷酷人设：“到了你就知道了。安静点！”
“哦。”凌煊老实了不到三秒，又开始研究车里的环境，“这车不行啊，气场太闷，煞气重，还沾着点陈年烟味和…嗯？盒饭味？你们平时出任务还管饭呢？伙食标准怎么样？”
夹着他的两个壮汉嘴角抽了抽。
头目忍无可忍：“闭嘴！”
凌煊委屈地撇撇嘴：“行吧行吧，聊天都不让，一点待客之道都不讲。差评！”
车子一路开到了郊外那栋阴森的古宅。
凌煊被“请”下车，看着这栋风水布局极其刻意，恨不得把“我是反派”刻在门楣上的宅子，摇了摇头：“啧啧，这格局，又阴又冲，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住着个老阴比…哦不对，是老艺术家。缺乏创意！”
头目脸色铁青，粗暴地把他推进了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