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黑桃你好妖娆啊哈哈哈!这腰肢扭得,这屁股摆的,居然还挺有韵味!”
孙不眠毫不客气地拍着桌子放声嘲笑,眼泪花都从眼角飚了出来,他一只手死死捂住笑到发疼的肚子,另一只手颤抖地指着场地中央姿势极其别扭,表情视死如归的简长生,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大仇得报的酣畅淋漓。
罔无故那双金色的眸子里盛满的笑意几乎要像蜜糖一样流淌出来,他拼命想维持一点“矜持”,以免刺激到正在“受刑”的简长生,于是只能一边用力咳嗽掩饰,一边将手垂到桌下,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试图用疼痛来压制那不断上涌的爆笑冲动。
白皙的手背上都因为用力而泛出了青痕。
然而,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是,由于心情过于愉悦、情绪高涨,他体内属于灾厄本源的某些特征,竟在不经意间悄然显化了出来。
一条纯白无瑕的尾巴,末端还带着一个俏皮的柔软桃心,悄无声息地从他身后探了出来,在他兴奋的情绪驱动下,不受控制地、轻快地在空中一晃,一晃,再一晃。
那尾巴柔软洁白,随着他憋笑的节奏轻轻摆动,可爱得简直不像是一件该与“灾厄”二字挂钩的事物。
有时候,当简长生某个特别滑稽的动作或孙不眠某句精准的吐槽戳中他的笑点,让他实在憋不住、身体微微颤抖时,那条白色桃心尾巴的晃动幅度也会随之变大,甚至会不小心、轻轻地扫到邻座陈伶的腿上。
那带着些许暖意和微妙触感的扫掠,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明明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却让陈伶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漫上一层薄红。
他的心跳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随即有些失序地加快起来,眼神开始飘忽,再也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场地中央那个正在努力用臀部“书写”、姿态狼狈的简长生身上。
那白色尾巴每一次无意的触碰,都像是一颗投入他心湖的小石子,扰乱了一池原本表面平静的春水。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尾巴扫过时带起的微弱气流,以及那柔软触感下隐约传来的温暖而活跃的生命气息。
姬悬同样笑得合不拢嘴,露出一口大白牙,他一边狂笑,一边下意识地用力拍打着旁边吴同源的后背,发出“啪啪”的声响,仿佛这样能分担一些他过于充沛的欢乐。
吴同源起初还能忍耐,但随着姬悬的力道越来越重,他终于忍无可忍,头也不回地精准一巴掌拍掉了姬悬那只“施暴”的手,低声抱怨道:“够了啊!笑就笑,别拿我当鼓敲!”
“哎呀黑桃,你快点嘛!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这有啥不好意思的?是男子汉就大大方方的展现出来!” 孙不眠好不容易止住一点笑,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泪花,继续用语言“激励”着简长生,他憋着笑,故意用粗声粗气的语调说道,“放心!又没有人会觊觎你那两瓣沟子!赶紧写完收工!”
“沟子”这个词一出,简长生的脸顿时红透了,仿佛能滴出血来,羞愤交加让他头顶几乎要冒出蒸汽。
但他心里也清楚,再这么拖延下去,只会被嘲笑得更惨。他咬了咬牙,把心一横,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长痛不如短痛!
于是,在众人更加“灼热”的目光注视下,简长生猛地加快了动作,臀部以一种近乎抽搐的频率和幅度,快速地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勾勒出一个名字的大致轮廓,然后如同被火烧了屁股一般,逃也似的冲回了自己的座位,一把抓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了几口,试图冷却自己滚烫的脸颊和备受打击的心灵。
完了……全完了……我的一世英名!我的威武形象!今天算是彻底离我而去了!
简长生内心哀嚎,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时光倒流回到他抽牌之前。
然而,羞耻感退潮后,一股强烈的不服输的战意迅速在他眼中燃起。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电,恶狠狠地锁定在还在得意狂笑的孙不眠身上。
风水轮流转!接下来我就不信你孙不眠能一直好运不被抽到!等你落到我手里……哼!
他已经在脑海里构思了十八种能让孙不眠更加“印象深刻”的惩罚方式。
“好了好了,让我们来猜猜,黑桃你刚才那‘惊艳’的舞姿,到底写的是谁的名字?”
孙不眠笑够了,终于想起“正事”,他摸着下巴,装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只是那嘴角还抑制不住地向上翘着。
刚刚他光顾着放肆大笑了,心思全都沉浸在欣赏简长生出丑的快乐之中,还真没有去仔细分辨那快速而扭曲的“臀书”到底勾勒的是哪个字。
“红心?” 孙不眠第一个猜测道。
因为在场众人中,“陈伶”这两个字的笔画相对而言是最简单的,对于用屁股在空中书写这种高难度动作来说,算是比较“友好”的选择。
简长生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用后脑勺对着孙不眠,语气硬邦邦地说道:“自己猜!反正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猜对了没奖,猜错了......哼......也没惩罚!”
他打定主意要保留最后一丝神秘感,或者说,是保留一丝让孙不眠心里犯嘀咕的不确定性。
吴同源眼珠子转了转,他试探性地说道:“我看那最后一笔,好像有个往回收的弧度......会不会是‘悬’字的最后一点?姬悬?”
他话音刚落,旁边的姬悬就毫不客气地用力肘击了一下他的肋骨,疼得吴同源“嗷”一声缩了回去。
姬悬瞪着眼睛道:“胡说八道!简长生怎么可能写我的名字?我看那起手的姿势,明明就是个‘吴’字的撇捺!肯定是吴同源!”
“放屁!分明是姬悬!”
“绝对是吴同源!”
“姬悬!”
“吴同源!”
两个刚刚还一起嘲笑简长生的“盟友”,此刻为了这个无伤大雅但关乎面子的猜测,竟然像小学生一样梗着脖子争执起来,互相指着对方,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退让。
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幼稚,让刚刚经历“社死”的简长生心里莫名平衡了一点——看吧,不止我一个人丢人。
就在姬悬和吴同源争执不休,孙不眠摸着下巴继续猜测,罔无故好奇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陈伶努力平复心跳、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瞟向身旁那条似乎也因为好奇而停止晃动,且微微翘起的白色尾巴时,一阵清晰而温和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打断了房间内有些混乱的场面。
距离门口最近的陈伶站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去而复返的陆循。
陆循脸上依旧带着那标志性的温和笑容,目光扫过房间内神色各异的众人,尤其是脸上红晕未退、眼神躲闪的简长生,以及还在互相瞪眼的姬悬和吴同源,语气平和地说道:“看来大家玩得很开心。晚宴的场地已经基本布置好了,我想着来问问你们,要不要提前过去感受一下?或者,直接把‘战场’转移到那里去继续玩?”
“什么场景?” 罔无故一听到“晚宴”、“布置”这些词,立刻被勾起了强烈的兴趣,他从陈伶身后好奇地探出半个身子,金色的眼眸闪闪发光,连带着那条白色的桃心尾巴也下意识地、兴奋地快速摇晃了两下,差点又扫到陈伶。
陈伶身体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顿,默默向旁边挪了一小步。
陆循看着罔无故那充满期待的样子,眼中的笑意加深了些,他卖了个关子:“唔......关于场景地点嘛,要不你们先猜猜看?不过我觉得,以你们常规的思路,恐怕很难猜到哦。”
“通天塔?” 陈伶最先做出猜测,他想到了一些标志性的建筑。
毕竟那里足够着名,视野开阔。
陆循笑着摇了摇头:“不是,这次的地点很特殊,并非任何现有的着名建筑。
“难道是哪一座古藏?” 姬悬也加入了猜测的行列,他联想到了那些遗落在各地的古藏。
“不对。” 陆循仍旧摇头,他看着众人苦思冥想的样子,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仿佛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看来需要给你们一点提示了。”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关键线索,“猜猜看,褚常青、楼羽、齐暮云他们几个,这段时间被我叫去帮忙,是去做什么了?他们负责的是晚宴场景的核心部分。”
褚常青?他的能力和生物学、生命创造息息相关。
楼羽则是材料学,能够构筑和转化各种物质。
齐暮云的领域是气象学,能呼风唤雨,改变天象。
这几个人,一个管“生命”,一个管“物质”,一个管“天象”......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关联?又能共同创造出什么样的“特殊场景”?
这个提示非但没有让答案清晰,反而让谜团更加深邃了。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困惑和深思的表情,就连刚刚还在争执的姬悬和吴同源也停了下来,开始皱眉思索。
整个房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唯独罔无故,在听到这三个名字和他们各自能力的瞬间,那双金色的眸子先是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灵光,骤然亮了起来!
一个大胆的、近乎异想天开的想法,如同破开迷雾的闪电,猛地击中了他的脑海!
难道.......
一个模糊却无比惊人的图景在罔无故心中缓缓勾勒出来,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他看向陆循,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愈发浓烈的期待。
陆循似乎也注意到了罔无故眼神的变化,他对着罔无故露出了一个更加意味深长、带着些许鼓励和确认意味的微笑。
“我知道了!”
罔无故兴奋地开口道,声音如同清泉击石,瞬间打破了房间内因谜题而陷入的短暂缄默。
他这一声呼喊,像是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此刻,窗外恰好有一缕格外眷恋他的秋日斜阳,穿透玻璃,不偏不倚地笼罩住他。
那光芒仿佛具有生命般,在他那头天然微卷的金色长发上流淌、跳跃,每一根发丝都像是被精心淬炼过的金线,闪耀着一种近乎不真实的、温暖而耀眼的光泽,使他整个人仿佛自带柔光,成为了这房间内唯一的光源中心。
他的面容在光晕中显得愈发精致无瑕,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却又透着健康的粉色光泽。那双独一无二的金色眼眸,因闪烁着狡黠与得意的光芒,比任何时候都要璀璨,如同熔化的赤金,又似蕴藏着星辰的琥珀,灵动逼人。
挺拔却不失柔和的鼻梁下,是总是微微上扬,带着天然笑意的唇瓣,此刻正因为自信而弯起一个更加明媚的弧度。
这份惊为天人的美貌,在光影的巧妙塑造下,仿佛超越了性别的界限,呈现出一种纯粹到极致的、令人心旌摇曳的瑰丽。
陈伶的目光,几乎是本能地被这样的罔无故牢牢抓住。
他看着那在阳光下几乎要燃烧起来的金色身影,看着那张因兴奋而焕发出夺目光彩的脸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了一下,随即漏跳了一拍,紧接着,一股陌生的、失控般的悸动感沿着脊椎迅速蔓延开来。
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感觉周遭的一切声音都在远去,唯有自己那突然变得清晰可闻的心跳声,在耳边咚咚作响,震得他耳膜发麻。
他有些慌乱地想要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根本无法从那个光芒万丈的存在身上挪开分毫。
享受着众人聚焦的目光,尤其是感受到身旁陈伶那格外专注的视线,罔无故内心的得意如同饱满的气泡,咕嘟咕嘟地往上冒。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像是要发表什么重大宣言。
然后,他努力模仿着记忆中那些世外高人的做派,将双手慢悠悠地背到身后,微微抬起下巴,调整到一个自以为最显深沉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姿态——尽管他望着的只是天花板。
他努力压低放缓自己的嗓音,试图营造出一种神秘而悠远的氛围:
“答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