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带着浓郁岁月尘埃与奇异药香混合的空气,沉甸甸地压在云逸的胸口。甬道尽头那扇缓缓开启的石门,如同巨兽张开的幽深咽喉,将微弱的光线尽数吞噬。门后,是未知,亦是云逸追寻已久的答案起点。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因灵力消耗过度和先前战斗带来的疲惫与心悸,玄铁骨刺紧握在手,骨刺尖端残留的冰冷触感让他精神一振。胸前的灵渊天玉散发着稳定的温润光芒,驱散着甬道深处渗透出的阴寒。
一步,踏入石门之内。
预想中的机关陷阱并未触发,只有一片更加浓郁的黑暗和死寂。云逸凝神戒备片刻,确认暂时安全,才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随身携带的、经过简单打磨的萤石。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眼前一小片区域。
这是一个……丹室?
映入眼帘的景象与想象中仙家洞府的华美截然不同,反而透着一股劫后余生的破败与沧桑。空间不算太大,呈圆形,穹顶高耸,隐没在萤石光芒无法触及的黑暗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中央矗立着一尊半人高的三足丹炉!
丹炉通体呈暗沉的紫金色,表面布满了复杂玄奥的云纹与火焰浮雕,即使蒙着厚厚的灰尘,依旧能感受到其材质的不凡——玄阳紫金!一种以坚固和优良导灵、导热性着称的稀有灵材!炉身之上,几道狰狞的裂痕清晰可见,其中最大的一道几乎贯穿炉腹,破坏了原本浑然天成的美感,也昭示着它曾经历过的可怕冲击。炉盖歪斜地扣在炉口,同样布满裂痕。
丹炉四周,散落着大量碎裂的黑色石块,像是某种石台或石架的残骸。墙壁上原本可能存在的壁龛或药柜,也只剩下一些焦黑的痕迹和嵌入石壁的残破金属构件。整个房间的地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混杂着尘埃和不明黑色颗粒的积灰。
“果然……这里经历过一场难以想象的灾难。”玉老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这玄阳紫金丹炉,即便在上古也是珍品,竟毁坏至此。看这破坏痕迹……似乎是内部丹火失控,引发了恐怖的爆炸。”
云逸心头凛然。能摧毁玄阳紫金炉的爆炸?那该是何等恐怖的力量!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碎石和可疑的黑色颗粒(玉老提醒可能是丹毒或废渣残留),举着萤石,开始在残骸中仔细搜寻。
空气中那股奇异的药香变得更加清晰,源头似乎就在那破碎的丹炉附近。云逸忍着激动,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寸地面。
“左边角落,那块压着的石板下,有微弱灵力波动。”玉老的声音如同精准的探测器。
云逸立刻上前,搬开一块碎裂的石板。下方,压着一个巴掌大小、通体由温润白玉制成的扁平方盒。盒盖紧闭,表面雕刻着几株形态奇异的灵草图案,即使蒙尘也难掩其精致。他小心拂去灰尘,入手温凉,盒体完好无损。
“玉髓盒!专用于保存丹药和灵草,能锁住药性灵气不散!”玉老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惊喜,“快打开看看!”
云逸依言,屏住呼吸,轻轻揭开盒盖。
嗡!
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草木清香瞬间弥漫开来,如同实质般涌入鼻腔,让他精神都为之一振!盒内,三颗龙眼大小的丹药静静躺在柔软的紫色绒布上。丹药通体浑圆,呈现出一种深邃的、仿佛蕴含着星辰大海般的幽蓝色泽,表面布满了细密的、如同天然生成的银色丹纹,散发着柔和而精纯的灵力波动。
“幽海蕴脉丹!”玉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而且是品质上乘的幽海蕴脉丹!此丹以深海幽蓝藻为主药,辅以多种温养经脉的灵材炼制而成,药性温和醇厚,对淬体境武者拓宽、稳固经脉,夯实根基有奇效!尤其适合你这种刚刚突破不久,需要巩固境界之人!这三颗丹,价值连城!”
云逸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夯实根基,稳固经脉!这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他小心翼翼地将玉盒盖好,珍而重之地收入怀中贴身藏好。仅仅是这三颗丹药,这趟冒险就值了!
他继续搜寻,很快又在丹炉另一侧倾倒的石块下,发现了几块残缺的玉简碎片。玉简材质特殊,并未完全损毁,但记录的信息显然残缺不全。云逸将其收集起来,暂时无法解读。
“玉老,您看这个……”云逸的目光被丹炉炉壁上,一道裂痕旁残留的几行细小铭文吸引。这些铭文并非通用文字,笔画扭曲如火焰跳动,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息,似乎是某种古老的丹道密文。
玉老沉默片刻,似乎在辨认:“嗯……这是控火法诀的残篇……《玄阳淬火篇》……可惜损毁严重,核心部分缺失了……等等!后面还有一点……‘……引纯阳入体,淬炼百脉……融火炼精……’”
玉老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异:“这……这似乎是《玄阳淬脉篇》的残诀!一种极其霸道的、借助精纯阳火之力淬炼经脉、提升灵力纯度和肉身强度的上古炼体法门!此法对肉身根基要求极高,且过程痛苦无比,稍有不慎便有焚毁经脉之危!但若成功,好处难以估量!这青冥洞府的主人……竟将如此凶险的法门刻在丹炉上?”
云逸听得心神震动!淬炼经脉?提升灵力纯度?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虽然玉老强调了其中的凶险,但经历过生死磨砺的他,对“痛苦”二字早已有了更深的认知。风险越大,收益越大!
他立刻凝神,将那几行残缺的古老铭文牢牢刻印在脑海深处。
就在这时,胸前的灵渊天玉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一股远超之前的强烈渴望和兴奋感,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云逸的心神!
“嗡——!”
丹炉内部,那最大的一道贯穿裂痕深处,一点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的赤金色光芒,猛地闪烁了一下!一股精纯、炽热、却又带着一种奇异温和感的磅礴能量波动,如同沉睡的火山被惊醒,骤然扩散开来!
“不好!”玉老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惊骇,“是丹蕴真火!那炉丹毁掉时,最精纯的一缕丹火本源未散,被玄阳紫金炉的残躯强行封禁在核心裂缝中!你的灵渊天玉,在主动牵引它!!”
玉老的话音刚落,那道微弱的赤金色光芒仿佛受到了灵渊天玉的强烈吸引,猛地挣脱了裂缝的束缚,化作一道细如发丝却耀眼夺目的赤金火线,如同拥有生命般,无视空间距离,瞬间射向云逸的胸口!
太快了!快得超出了云逸的反应极限!
他只觉胸口猛地一烫,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狠狠刺中!那缕赤金色的火线,竟直接穿透了他的衣物和皮肤,没入了灵渊天玉之中!
“呃啊——!”
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要将灵魂都点燃的恐怖灼热感,瞬间从玉佩处爆发,疯狂涌入他的四肢百骸!这热量并非来自外部,而是由内而外,源自他的血肉骨髓深处!
云逸的身体猛地僵直,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玄铁骨刺脱手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双眼暴突,眼球瞬间布满血丝,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痛苦嘶吼,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蜷缩成一团!
痛!无法想象的剧痛!
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他全身每一条细微的经脉中疯狂穿刺、灼烧!他的皮肤瞬间变得赤红滚烫,青筋如同虬龙般根根暴起,在皮肤下狂乱地跳动!汗水刚渗出毛孔,就被恐怖的高温瞬间蒸发成白气!
更可怕的是,那缕赤金色的丹蕴真火本源虽然被灵渊天玉吸收,但玉佩似乎并未完全压制住它!一股精纯到极致、也霸道到极致的纯阳火力,正透过玉佩,如同失控的洪流,源源不断地、狂暴地注入他的体内!
“守住心神!运转《灵渊引气诀》!引导它!否则你会被从内到外烧成灰烬!”玉老的声音在云逸几乎被痛苦淹没的意识中炸响,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焦急!
云逸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牙龈都渗出了鲜血!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强行凝聚起一丝即将溃散的意志,疯狂地运转起《灵渊引气诀》!
丹田内,原本因战斗消耗而所剩无几的灵力,在这股突如其来的纯阳洪流面前,如同小溪遇到了海啸,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经脉被这股狂暴的能量撑得几乎要爆裂开来!
“啊——!”他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痉挛着,每一次抽搐都带来更强烈的灼痛。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那残缺的《玄阳淬脉篇》!那关于“引纯阳入体,淬炼百脉”的只言片语!
没有时间思考!没有退路!
云逸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后的浮木,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一边疯狂运转《灵渊引气诀》试图稳住那狂暴的纯阳洪流,一边强行回忆、模仿着那古老铭文中残缺的引导法门!
“引……纯阳……入体……淬炼……百脉……融火炼精……”
他意念集中,不再试图完全抵抗那股恐怖的热流,而是艰难地引导着一丝最狂暴的纯阳火力,按照记忆中那残缺的路线,狠狠撞向一条被撑得快要破裂的支脉!
“嗤——!”
仿佛滚烫的烙铁按在了经脉壁上!一种比之前纯粹灼烧更深入骨髓、更撕心裂肺的痛苦瞬间传来!云逸眼前一黑,几乎昏厥过去!
但就在这极致的痛苦中,他清晰地“感觉”到,那条原本被撑得变形、布满细微裂痕的支脉,在被那丝纯阳火力灼烧的瞬间,杂质似乎被强行焚化,经脉壁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坚韧了一丝!虽然这个过程痛苦得令人发指!
有效!这残缺的法门真的有效!
希望的火苗在无边的痛苦地狱中燃起!云逸眼中爆发出疯狂而决绝的光芒!他不再犹豫,强忍着足以让人精神崩溃的剧痛,开始主动引导那股失控的、足以将他焚毁的纯阳洪流,按照《玄阳淬脉篇》那残缺不全的轨迹,在体内一条条细小的、相对不那么重要的支脉中,开始了惨烈无比的淬炼!
每一次引导,都如同在刀山火海中打滚!每一次灼烧淬炼,都伴随着血肉经脉被撕裂又强行修复的极致痛苦!他的身体表面,开始渗出细密的、带着淡淡腥气的血珠,瞬间又被高温蒸发,形成一层暗红色的血痂!
整个丹室内,回荡着少年压抑到极致、如同困兽濒死的痛苦嘶吼。他的身体在灰烬中剧烈地颤抖、蜷缩、伸展,如同在进行一场无声的酷刑。唯有胸前的灵渊天玉,光芒前所未有的明亮,青白色的光晕与渗入的赤金光芒交织流转,似乎在竭力平衡着那股狂暴的纯阳火力,也死死护住了他最后的心脉和识海不灭。
这是一场意志与毁灭的殊死搏斗!要么在纯阳烈火中焚毁,要么在浴火中淬炼重生!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云逸的嘶吼声渐渐变得沙哑微弱,身体因极度的痛苦和消耗而不再剧烈抽搐,只剩下无意识的轻微颤抖。他全身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混杂着血污和灰烬的暗红色硬壳,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然而,那肆虐的、狂暴的纯阳洪流,终于在他以《玄阳淬脉篇》残诀为引导、以《灵渊引气诀》为基、以自身坚韧到恐怖的意志为锁链的疯狂压制下,渐渐平复下来。虽然依旧有庞大的纯阳之力蛰伏在体内深处,被玉佩缓缓吸收转化,但至少不再失控地焚烧他的经脉。
玉老紧张地感知着云逸的状态,直到确认那最危险的爆发期过去,才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刚才那一刻,连它都感到了惊心动魄!
又过了许久,云逸覆盖着血痂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眼神涣散,充满了极致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茫然。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块被反复锻打、几乎碎裂的废铁,连动一根手指都困难无比。
但就在这极致的虚弱深处,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脱胎换骨般的奇异感觉,悄然滋生。
他能清晰地“内视”到,那些被纯阳火力强行淬炼过的细小支脉,虽然伤痕累累,却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琉璃般的坚韧质感!其宽阔度和柔韧度,远超未被淬炼的主脉!流淌在其中的灵力,虽然微弱,却异常的精纯凝练,带着一丝淡淡的、灼热的纯阳气息!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自己与胸口灵渊天玉的联系,似乎变得更加紧密、更加深入了。玉佩中流淌出的温润力量,修复着他千疮百孔的身体时,似乎也带上了一丝那精纯纯阳之力的特性,修复效果远超从前!
“活……活下来了……”云逸的喉咙里发出干涩嘶哑的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
“小子……你……创造了一个奇迹。”玉老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有后怕,有欣慰,更有浓浓的震撼,“以淬体五重之躯,强行吸纳并初步炼化一缕上古丹蕴真火本源……虽然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丝,且九死一生……但你的根基,尤其是经脉的强度与潜力,已被提升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程度!那《玄阳淬脉篇》残诀,虽凶险万分,却成了你唯一的生路,也是最大的机缘!”
云逸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牵动了全身的伤口,痛得他一阵龇牙咧嘴。他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怀中摸出那个温润的玉髓盒。打开盒盖,看着里面那三颗散发着温润幽蓝光泽的幽海蕴脉丹,眼中闪过一丝庆幸。
“看来……这丹药……来得正是时候……”他声音微弱,毫不犹豫地取出一颗,艰难地送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浩瀚、清凉、充满生机的磅礴药力,如同初春解冻的冰河之水,瞬间涌入他干涸灼痛的经脉!这股温润的药力与他体内残留的纯阳气息相遇,并未冲突,反而如同水火交融,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平衡与滋养效果!清凉抚平灼痛,生机修复创伤,纯阳则加速着药力的吸收和转化!
云逸舒服得几乎要呻吟出来。他立刻盘膝坐好(尽管这个动作又让他疼得直抽冷气),全力运转《灵渊引气诀》,引导着这股精纯温和的药力,配合玉佩的力量,开始修复千疮百孔的身体,滋养那被强行淬炼后无比“饥渴”的经脉。
时间在寂静的丹室中缓缓流逝。云逸身上的血痂开始剥落,露出下面新生的、泛着淡淡玉质光泽的皮肤。微弱的气息逐渐变得平稳、悠长,甚至比受伤之前更加凝练、厚重!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缕幽海蕴脉丹的药力被彻底吸收时,云逸缓缓睁开了双眼。
眸中精光内蕴,深邃如潭,再无半分虚弱,反而多了一种经历过烈焰洗礼后的沉凝与坚韧。他身上的伤势已然痊愈,皮肤光洁,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更关键的是,他感觉自己的经脉仿佛被拓宽、加固了数倍,灵力在其中奔流的速度和凝练程度,远超从前!身体深处,似乎还潜藏着一丝灼热的力量,与玉佩的温润之力交融,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平衡。
淬体五重中期!不仅伤势尽复,境界竟在破而后立、幽海蕴脉丹和丹火淬炼的三重作用下,稳固并提升了一小阶!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全身骨骼发出清脆的爆鸣。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那股更加强大、更加凝练的力量,以及经脉中流淌的、带着一丝纯阳气息的灵力,云逸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神采!
“玉老,我……”
“先离开这里!”玉老的声音打断了他,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刚才你炼化丹火本源和疗伤的动静,虽然被丹室残存的禁制削弱了大半,但可能还是泄露了一丝气息!我感觉到……这洞府深处,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一股极其阴冷、邪异的气息正在复苏!快走!”
云逸心中一凛,瞬间从突破的喜悦中清醒过来!他立刻捡起地上的玄铁骨刺,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丹室。那破碎的玄阳紫金丹炉,在刚才的变故中似乎又黯淡了几分。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目光无意间扫过丹炉后方那布满焦痕的墙壁。在厚厚的灰烬下,似乎有一道极其细微的、不同于其他裂缝的笔直缝隙!
他心中一动,上前拂开灰尘。
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倾斜向下的狭窄暗门轮廓,赫然出现在墙壁上!暗门材质与墙壁浑然一体,若非那道细微的缝隙和玉老的敏锐感知,几乎无法发现!
“这是……另一条通道?”云逸瞳孔微缩。这青冥洞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
“没时间细究了!那股阴邪气息在靠近!”玉老急促地催促,“走暗门!快!”
云逸不再犹豫,用力一推那暗门。石门发出沉闷的摩擦声,缓缓滑开,露出一条更加幽深、更加陡峭、向下延伸的漆黑甬道。一股比丹室更加古老、更加阴森、带着淡淡血腥味的寒风,从甬道深处扑面而来!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残破的丹炉和满地狼藉,眼神复杂。这里给了他巨大的痛苦,也赐予了他难以想象的机缘和力量。没有丝毫留恋,他握紧玄铁骨刺,义无反顾地踏入了那条未知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向下甬道。
暗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丹室最后的光线。前方,是更加深邃的黑暗和无法预知的凶险。但此刻的云逸,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明亮。体内奔流的灵力,胸中燃烧的战意,以及经脉深处那缕被降服的纯阳之火,都让他无所畏惧。
青冥洞府的探索,刚刚进入更加诡谲莫测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