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宽在书房里面，摆弄他的吉他。
季明慧是走是留，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苏晗过来通知他，季明慧走了，林宽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苏晗还是有些话想说的，但见林宽没有心情，也就只好憋在肚子里不说了。
到了晚上九点钟。
林宽接到赵长河的电话。
“林先生，我查到了，洛青云以前住的地方。”
林宽精神大振。
赵长河应该是按照银行流水去查的。
不难查到。
一个人住在哪里，消费就在哪里。
衣食住行，不会跑得太远。
这本来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对赵长河这种前国安局成员来说，是一点难度都没有。
“哪里？”
“青龙街九巷三栋308号。是个单房。”
料到了。
从银行流水来看，以前的洛青云就是一个屌丝。
住的就应该是这种民房，假如非要撑脸面，去租个小小的公寓房，也是可以的。
但撑死了也就这样的级别，不会高级到哪里去了。
“哦。”
林宽没有明说，接下来要怎么做。
赵长河接着说：“我问了一下房东，这个洛青云很穷的，每次到了交房租的时候，都要找各种借口，一直要拖到没法再拖了，这才把房租交上来。房东讨厌死他了。不过就在不久之前，他像是突然有钱了。”
赵长河补充着，这些信息，在林宽的预料之中。
所以说，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
这年头，还有什么能作假的？
“收集好证据，发过来。”
林宽打算把这些证据砸在季明慧面前，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赵长河照做。
很快，林宽就收到了。
他对着手机在看，越看越欢喜。
什么柔道黑带，不可能是穷人？
事实证明，总有反例的。
林宽早就知道洛青云是个屌丝了，没想到吊丝成这样。
一个月四百块的房租，都交不起，还要无止境地拖欠下去！
搞笑呢！
苏晗一直在客厅看电视，她真的不爱看连续剧，也不追综艺，只看记录片——
见林宽神秘兮兮地，就问：“怎么啦？”
林宽收好手机：“找到了一些证据。”
苏晗嘴角微撇：“你真的会跟学姐离婚吗？”
“肯定啦。”
“我真的不太相信，学姐会变成这样一个人，也许她真的有苦衷，也说不定。”
“无所谓了，就算她有天大的苦衷，也不可以对不起自己的丈夫。”
林宽郑重其事语气坚定。
“我知道——”
苏晗说不下去了。
她心里在想，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了，学姐在外面是这么一个人，可能都会觉得丢脸吧。
没来由地，苏晗心里一痛。
……
第二天。
林宽来到季明慧公司。
保安没有拦他。
他长驱直入，直接来到了季明慧的办公室里面。
季明慧略显吃惊，问道：“你怎么来啦？”
在她看来，林宽应该不会再来找她了。
林宽把赵长河收集到的信息，跟季明慧说了，也给她看了。
季明慧示意他声音小点。
“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当然啦，真相只有一个，谜底终于解开了。”
林宽发现自己还是懂幽默的，也很爱玩推理，小时候看过好几部推理剧。
季明慧压着嗓子说：“你查到的这些都是真的，我知道。”
林宽——
什么意思？
季明慧早就知道了？
“我只是一个生意人，只要对方能给公司带来好处，可以不必太在意，对方是什么人！”
季明慧正色说道。
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面，轻轻旋转着，气派十足。
林宽傻眼了。
“就是说，明知道他人品有问题，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以这么说。”
季明慧还真是语出惊人。
当然了，林宽在网上也刷到过一些相关的用人之道，确实是让人脑洞大开。
季明慧的想法，从某种程度来说，没有错。
林宽冷笑一声：“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他人品有问题了。”
他好气。
多少次了，因为洛青云一个电话，季明慧说走就走！
这无疑是在践踏林宽的尊严！
现要季明慧告诉他，她早就知道了，洛青云这个人不可信！
那前次深夜陪洛青云去医院，又是什么意思？
明知道对方在故意找借口接近，也要假装不知道，凑上去是吧？
“你就是太死板了一些，想问题欠缺了一些灵活！我们出来创业，就像是射箭，眼睛要一直盯着靶心，靶心是什么？就是利润。只要能给公司带来利润，别的全都可以忽略不计！”
季明慧义正言辞地说。
“跟坏人做生意，不会有好下场的，这不是我说的，是巴菲特说的。”
“他只是人品有问题，算不上坏人。”
季明慧的三观，还真是超凡脱俗。
林宽胸口剧烈起伏着：“所以，这些证据，又是白查了？”
前面林思静说，季明慧可能知道洛青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有些将信将疑，看来真的没说错呀。
太可怕了，女人的心思。
季明慧把林宽的手机推回去：“也不能这么说，至少也印证了我的判断。就是浪费了你太多时间和精力，有些不划算。”
林宽想了想说：“你不要打算轻飘飘几句话就想把我给打发了。洛青云是什么人，我也没兴趣了解，但你跟他走得这么近，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才是重点所在吧。”
季明慧再次提醒他小点声，接着说：“既然我早就知道，他这个人不可信，还会跟他发生什么吗？”
林宽——
“谁知道，说不定你在演戏呢。”
林宽认真回想了一下，要说季明慧和洛青云之间真有什么，倒也没有确切的证据。
一切都是林宽的猜想。
那天林宽在门外偷听，屋里的两个人肯定不知道他就在外面，也没听到什么出格的内容。
“你老婆要是这么好骗，在认识你之前，早就被别的男人骗走了，还会嫁给你吗？”
季明慧白了林宽一眼。
这话听起来，怎么就不像什么好话呢。
“我很感谢你做的这一切，以后还是别操心了。”
季明慧想说，这个世界太复杂，你还是太单纯了一些，不能适应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