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金坊的工作室里,阳光透过天窗洒下来,在工作台铺出一片暖光。刘知非手里攥着把小锤,面前摆着三块亮闪闪的足金料,何静和韩枚搬着小凳子坐在旁边,手里拿着笔记本,活像认真听课的学生。工作台角落,上次从柘城运来的珍珠用绒布盖着,旁边堆着几支珐琅试料,都是昨晚刘知非连夜整理出来的教具。
“先搞懂第一个知识点——古法金不是金,是工艺。”刘知非把一块金料放在铁砧上,指尖敲了敲:“就像培育钻石是技术,古法金是手艺,跟纯度没关系,但咱做肯定用足金AU999,料得扎实。”
何静赶紧记笔记,笔尖划得飞快:“那视频里说的‘搂胎’‘锤揲’,到底是啥?”
“别急,一个个来。”刘知非拿起火枪,“噗”地喷出蓝色火焰,金料瞬间泛出红光。他手腕微沉,小锤“叮叮当当”落在金料上,节奏轻快,原本平整的金料慢慢变宽变薄。“这就是锤揲,把金料敲成想要的形状,古法手镯的镯身,全靠这锤子敲出来。”
韩枚举着手机拍视频,镜头怼得很近:“刘哥,这锤法有讲究不?我看你敲的力度好像不一样。”
“当然有。”刘知非停下锤,指着金料边缘,“敲中间得用巧劲,让金料均匀延展;敲边缘得用力,防止卷边。就像你调奶茶,糖多了甜,糖少了淡,力道得靠手感。”他说着,又拿起一把细锉刀,慢悠悠打磨金料边缘:“这步叫‘修形’,古法镯要圆润,不能有毛刺,不然戴着手疼。”
何静看得手痒,伸手要小锤:“我试试!上次你教我敲金牌,我觉得我手感还行。”
刘知非笑着递过小锤,从后面扶住她的手:“手腕放松,别用胳膊劲,靠手腕甩。”他掌心贴着何静的手背,慢慢引导着小锤落下,“叮”的一声,金料上出现个浅浅的印子。“对,就这样,轻点儿,别敲太狠。”
何静脸颊发烫,却学得认真,小锤一下下落在金料上,虽然力道忽轻忽重,但总算没把金料敲变形。“怎么样?我是不是有天赋?”她抬头邀功,鼻尖蹭到刘知非的下巴,两人都愣了下,又赶紧移开视线。
韩枚在旁边憋笑,偷偷举着手机拍了张两人并肩敲金的照片,心里想着:这素材发粉丝群,肯定能炸锅。
“接下来讲錾刻。”刘知非接过小锤,从抽屉里拿出个錾子,上面刻着简单的缠枝纹,“古法镯要古朴,得靠錾刻出花纹。看好了,錾子要对准位置,小锤轻轻敲,让花纹印在金料上。”他手腕一动,錾子在金料上落下,缠枝纹的轮廓立刻显现出来,线条流畅,力道均匀。
“哇!这也太好看了!”何静凑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纹,“比机器刻的有感觉多了。”
“手工的温度就在这儿。”刘知非放下錾子,“机器刻的花纹一模一样,手工錾刻每一笔都有细微差别,这才是古法的魂。就像惊鸿设计的珍珠吊坠,每颗珍珠的位置都不一样,才有唯一性。”
韩枚突然想起粉丝群的问题,赶紧问:“刘哥,粉丝问古法镯为啥是哑光的?是不是没抛光?”
“是故意不漂亮。”刘知非从柜子里拿出块细砂纸,在金料表面轻轻打磨,“这步叫‘磨砂’,把亮面磨成哑光,显得古朴。就像老茶盘,用得越久越有包浆,古法镯戴久了,哑光表面会慢慢变润,比亮面耐造,还不容易留指纹。”
他打磨完,把金料递给何静:“你摸摸,这质感跟普通金镯不一样吧?”
何静接过来,指尖划过哑光表面,温润细腻,没有亮面的刺眼,却透着股沉稳的贵气:“难怪粉丝喜欢,这手感也太好了!比我那枚亮面金镯舒服多了。”
“所以古法镯工费贵。”刘知非补充道,“锤揲、錾刻、磨砂,每一步都费时间,做一只古法镯,得花三五天,机器做的一天能出几十只,工费能一样吗?”
韩枚立刻记在笔记本上:“工费贵的原因:纯手工、耗时长、工艺复杂。下次直播给粉丝讲,他们就懂了。”
“还要说用料。”刘知非拿起另一块金料,“古法镯用料实,同等圈口,比普通镯重三成。你看这厚度,戴在手上有分量,不容易变形。就像柘城的珍珠,颗粒大的肯定贵,料足才值钱。”
何静突然想起什么,指着工作台角落的珐琅试料:“老刘,能不能在古法镯上加珐琅?惊鸿说渐变蓝好看,要是能錾刻完再烧层珐琅,肯定更特别。”
“可以是可以,但得先錾刻再烧珐琅。”刘知非拿起一块试料,“珐琅要高温烧,得先把花纹錾好,再涂珐琅釉,不然花纹会被釉盖住。就像烤蛋糕,得先烤胚子,再抹奶油。”他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个小炉子,“下次给你演示,今天先把古法镯的基础工艺学会。”
韩枚举着手机,对着金料拍特写:“刘哥,咱做‘女性独立珠宝’系列的古法镯,能不能让粉丝选花纹?比如有的喜欢缠枝纹,有的喜欢素圈,个性化定制。”
“当然可以。”刘知非点头,“古法本就讲究定制,咱可以出几个基础花纹,让粉丝选,还能刻字,比如刻名字缩写,或者重要的日期。就像上次直播刻‘静心’,粉丝就很喜欢。”
何静放下笔记本,伸手拿起那块錾好花纹的金料,对着阳光看:“你说,咱把柘城的珍珠镶在古法镯上,会不会更好看?珍珠的温润配古法金的哑光,绝了!”
“想法不错。”刘知非眼睛一亮,“可以在镯身錾个小凹槽,把小珍珠镶进去,用微镶工艺,既不硌手,又能增加亮点。回头跟惊鸿商量下,把这个设计加进通勤款里。”
不知不觉,一上午过去了,工作台上火枪还冒着余温,三块金料已经变成了初具雏形的镯胚,一块錾了缠枝纹,一块是素圈,还有一块被何静敲得歪歪扭扭,却透着股可爱的笨拙。
“今天就到这儿,下午咱把镯胚弯成圈,再磨砂。”刘知非收拾着工具,何静帮他擦火枪,韩枚则在旁边整理拍摄的素材。
“刘哥,下次上课教我錾刻呗!”韩枚一脸期待,“我想给我妈做个古法镯,刻上她的名字。”
“没问题。”刘知非笑着答应,“但得先练敲锤,基础打好了,才能学篆刻。”
何静看着眼前的镯胚,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比起星环资本那些虚浮的泡沫,这些被小锤敲过、被砂纸磨过的金料,更让人踏实。每一道花纹,每一次敲打,都藏着手艺的温度,藏着对珠宝的热爱。
“老刘,”她轻声说,“等咱把古法镯做出来,在粉丝群搞个‘手作体验日’,让大家来金坊亲手敲敲金,感受下古法工艺,好不好?”
刘知非停下收拾工具的手,看着她笑:“好啊,让他们也尝尝,小锤敲金的滋味——比玩资本游戏,踏实多了。”
阳光透过天窗,洒在两人身上,也洒在那些初具雏形的古法镯胚上。小锤放在铁砧上,还带着余温,錾子上的缠枝纹在光线下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古法工艺的时光故事。静心金坊的工作室里,没有资本的喧嚣,只有小锤敲金的“叮叮”声,和三人认真又温暖的笑脸——这才是他们想要的,踏实又充满热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