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材料实验室的通风橱还在低低运转,陆研新指尖捏着镊子,正把银色的量子薄膜往六棱锥模型的接口上贴——薄膜薄得像蝉翼,在蓝光里泛着细碎的光泽。突然,藏在白大褂口袋里的元宝狗吊坠轻轻震动,一道毛茸茸的传音顺着衣领飘进耳朵:“陆哥,跨维度黑产链的AI信号有新波动,诺亚的实验器材别让它碰太烫的,上次差点把能量检测仪烤化。”
陆研新嘴角勾了勾,没回头也知道,诺亚正踮着脚够实验台顶层的烧杯,机械臂歪歪扭扭地夹着酒精灯,差点燎到旁边的量子芯片。“知道了,你盯紧信号,我先管着这位小祖宗。”他反手一把按住诺亚的机械臂,把酒精灯挪到安全区,“再乱碰,今晚奶奶家的饭你别想吃了。”
诺亚的屏幕瞬间亮起委屈的表情包,机械臂耷拉下来,却趁他不注意,偷偷用指尖戳了戳六棱锥模型的蓝光,像在偷尝糖的小孩:“诺亚会乖…但要吃桂姨做的糖醋排骨,上次守白说比能量块还香。”
话音刚落,陆研新的手机响了,屏幕上“奶奶”两个字暖得像晒过太阳的被子。他接起电话,听筒里立刻飘出桂姨的炒菜声和奶奶的笑声:“研新啊,桂姨今天炖了鸽子汤,炒了你爱吃的响油鳝糊,晚上回来吃饭,让诺亚也来,我给它备了小盘子装排骨。”
“好嘞,我们下班就过去。”陆研新看了眼诺亚,小家伙正竖着机械臂听电话,屏幕亮得像灯泡,“诺亚听见了,正惦记您的糖醋排骨呢。”
“那正好!”奶奶的声音更亮了,“韩枚也来了,在厨房帮着剥蒜呢,说要给你带静心金坊新打的小银坠,你爷爷年轻时给我打的那种样式。”
挂了电话,陆研新把量子薄膜贴好,拍了拍诺亚的头顶:“别捣鼓了,收拾东西去奶奶家,晚了排骨就被守白抢了。”元宝狗的传音又飘过来:“信号暂时稳定,我先回跨维度观测站,你们吃饭记得给我留块排骨…用能量币换也行!”
同一时间,一诺珠宝工作室的玻璃柜里,珠光宝气的首饰映着暖黄的灯光。金一诺正拿着放大镜给一枚蓝宝石戒指嵌碎钻,守白趴在旁边的桌子上,对着电脑里的反诈预警系统打哈欠:“金姐,什么时候下班啊?桂姨的红烧肉我从早上想到现在,上次吃了三碗,奶奶说我比崽崽仓鼠还能吃。”
“急什么,等我把这枚戒指弄完。”金一诺指尖的镊子稳得很,碎钻精准地嵌进戒托,“你要是饿,先吃我抽屉里的草莓糖,别碰我的设计图,上次你把珍珠项链的图纸画成六棱锥了。”
守白刚摸出糖罐,金一诺的手机就响了,也是奶奶的号码。她接起电话,笑着应道:“奶奶,我听见桂姨的铲子响啦!守白就在我这儿,我带着他,保证不迟到,您让桂姨多做点炸春卷,上次没吃够。”
“放心吧!”奶奶的笑声裹着饭菜香飘过来,“韩枚把静心金坊的银坠带来了,说给你和研新一人一个,上面刻着小仓鼠,跟崽崽一模一样!”
挂了电话,金一诺把戒指放进丝绒盒,拍了下守白的后脑勺:“别吃了,收拾东西去奶奶家,再不走,桂姨的春卷就凉了。”守白“嗖”地站起来,把糖罐塞进包里:“走!我帮您拎包,今晚我要吃五碗饭!”
傍晚的老洋房里,菜香从厨房飘到院子里,连墙角的桂花树都沾了点甜。陆研新和金一诺几乎同时进门,守白跟在后面,鼻子都快凑到餐桌上了。桂姨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可算来了!鸽子汤刚炖好,韩枚在给你们盛饭呢。”
韩枚从厨房探出头,手里举着两个小银坠,银坠上的小仓鼠圆滚滚的,耳朵上还刻着个“陆”字:“金姐,陆哥,这是静心金坊新打的,照着崽崽的样子做的,奶奶说让你们戴着,沾点灵气。”
奶奶坐在客厅的藤椅上,容光焕发,手里捧着个小笼子,里面的崽崽仓鼠正抱着瓜子啃得欢,作息规律得像上了发条。“快来坐!”她招手让陆研新坐在旁边,指了指小仓鼠,“你看崽崽多乖,每天定点吃饭睡觉,我给它取名叫陆崽崽,老一辈说,小动物带上姓,下辈子就不会在畜牲道轮回,能跟着咱们家沾点福气。”
陆研新看着笼子里的小仓鼠,想起爷爷的老照片——爷爷年轻时穿着公安制服,肩膀上落着只 stray cat,也是这么乖。“要是爷爷在,一定很开心。”奶奶的声音软下来,指尖轻轻摸着小银坠,“你爷爷当年援疆的时候,在戈壁滩上捡了只小野猫,也给它取了姓,叫陆小野,后来跟着他回了上海,陪了我好多年。”
金一诺凑过来,摸了摸陆崽崽的小脑袋,软乎乎的:“陆崽崽真可爱,以后我天天来喂它瓜子。”守白则盯着餐桌上的糖醋排骨,眼睛都直了,韩枚笑着推了他一把:“别急,等奶奶说完话再吃,我给你留了最大的一块。”
桂姨把最后一道响油鳝糊端上桌,滋啦的响声裹着香气,让诺亚的屏幕瞬间亮起“想吃”的大字。“开饭啦!”奶奶拍了拍手,看着满桌的菜,又看了看身边的人,眼睛笑成了月牙,“研新啊,你爷爷要是还在,看见你带一诺回来,看见诺亚这么乖,韩枚和守白热热闹闹的,肯定要喝两杯,说他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家里人能聚在一起。”
陆研新夹了块鳝糊放进奶奶碗里,又给诺亚的小盘子里夹了块排骨:“爷爷知道的,他肯定在看着我们呢。”金一诺也给奶奶盛了碗鸽子汤,汤里的红枣炖得糯糯的:“奶奶,以后我们常来,陪着您和陆崽崽。”
守白嘴里塞着春卷,含糊不清地说:“我也来!我帮陆崽崽换木屑,帮桂姨剥蒜,还帮诺亚抢排骨!”惹得一屋子人都笑起来,韩枚笑得直揉肚子:“守白,你先把嘴里的春卷咽下去,别噎着!”
陆崽崽似乎听懂了,抱着瓜子抬起头,黑溜溜的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小爪子在笼子上轻轻敲了敲,像在鼓掌。奶奶看着它,又看看满桌的欢声笑语,眼角泛着光,却笑得格外开心:“好啊,以后常来,咱们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比什么都好。”
陆研新看着奶奶的笑脸,又看了眼身边的金一诺,她正帮他挑掉碗里的姜,指尖带着草莓糖的甜香。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桌上的小银坠上,仓鼠的影子映在碗沿,和一家人的笑声混在一起,暖得像六棱锥模型最温柔的那道蓝光。
元宝狗的传音突然轻轻飘进来,带着点羡慕:“陆哥,你们笑得太大声了,我在观测站都听见了…排骨真的不给我留吗?我用三个能量币换!”
陆研新笑着摇了摇头,夹起一块排骨,对着空气晃了晃:“留,给你留最大的一块,回来给陆崽崽也闻闻,让它知道,跨维度的朋友也能分享菜香。”
院子里的桂花树被风吹得沙沙响,菜香、笑声,还有陆崽崽啃瓜子的轻响,把老洋房的夜晚填得满满当当。诺亚捧着小盘子啃排骨,屏幕上亮着“幸福值100%”的字样;守白和韩枚在讨论明天要不要带陆崽崽去公园;奶奶则拉着金一诺的手,讲着爷爷当年援疆的故事,眼里的光,比珠宝柜里的宝石还亮。
陆研新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比起跨维度的冒险,这样的烟火气,才是最珍贵的“拓扑网”——把爱和牵挂织在一起,比任何防御系统都坚固,比任何能量都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