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目标地环顾了一圈四周的人群,我也没有发现林晓的身影,便把目光移向了走向苏宁的师兄。
苏宁搀扶着空灵道长站在眼前,师兄把娇艳的玫瑰花举到了苏宁面前。
“祝贺我的小宁凯旋归来,一路辛苦了。爸妈和晓晓在家等着给你们接风。”
师兄的脸上极尽柔情,努力缓解着和苏宁略带紧张的关系,可从苏宁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情侣间那种久别重逢的喜悦。
苏宁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束花,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是否在苏宁和空灵道去浙省的这段时间里,师兄从妹妹的情绪变化中知道了些什么?,目前尚无法确定。
但从苏宁看师兄的眼神里,我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至少苏宁对师兄的感情已经是若影若离。
从青云观回来后的两人,无论如何假装正常,都没法瞒过做为刑警的林昊。
师兄举着的花束僵在半空,苏宁的眼神从空灵道长的脸上转到了我的身上,似乎在征求我们的意见。
我连忙把目光移向了正和沐雨婷聊天的小柔姐。
空灵道长微微颔首,疲惫的眼神示意苏宁要接住师兄的献花。
只要事情还有转机,他都想尽力促成这一桩婚事。
苏宁的脸上强挤出一丝微笑,一手扶着空灵道长,腾出了另一只手接过了师兄手里的玫瑰。
“谢谢!”
一句轻声的谢谢,像针扎一样刺进了师兄的心里。
“小宁!我……”
不知说啥合适,师兄转手搀住了师父的胳膊。
三个人一同向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海洋,晓晓今天身体不舒服,我就没让她来接站,别着急,她在娘家住的很好。”
一行人彼此寒暄打过照面后,小柔州姐暂且带着沐雨婷回到了我的公寓。
叶教授一家也坐上了专门来接站的彭城大学的专车离去。
车门关上的一瞬间,我看见了叶婉晴依依不舍的眼神。
坐在后座的叶夫人还浑然不知一趟浙省之行,女儿的心已经遗落在了我的心里。
“晴晴,走了。休息两天你们再接着干,工作哪有干完的时候?”
车门缓缓关住,叶婉晴带着在地宫里的美妙回忆离开。
南来北往的旅客散尽,宽敞的月台上只剩下我们几个人的身影。
看着师父苍老疲惫的身躯,我把苏宁换了下来,想让她去和师兄走在一起。
没想到她却只是和我错了个位置,依旧跟在我的身后。
“海洋,虚竹。转天你们带着苏宁和林晓再上一次青云观吧,为师有此心里话想要对你们说清楚。否则……”
闲话少叙,接下来休整的几天,我几乎都泡在了师兄家里,因为无论如何劝说,林晓都不愿意跟我回家。
理由就是与其让我的母亲一人操累,不如在娘家爸爸妈妈两个人照顾的好。
而且她也下定决心休学一年,要把宝宝生下来后再去完成最后一个学年的大学生活。
林晓赖在娘家不走,苏宁便也有了充分的理由减少与师兄见面的机会,她给出的理由是要替我照顾我的母亲。
这期间,一直等待分配的她突然打定主意去了考古所上班。
这下,师兄想找一个单独和苏宁相处的机会就更难了。
本来临近谈婚论嫁的关口,苏宁态度的突然变化让师兄再度陷入了极度痛苦中。
血鹰的出走和情感的突变打乱了我们准备南下t国寻找第三把钥匙的计划。
整个商旅集团的重担再次压在了我的肩上。
把整理这段时间姜家宗谱和修正堪舆图的任务交给叶婉晴和正式入职彭城大学考古所的苏宁。
我一头扎进了彭城商旅大厦的办公室里,开始整顿刚刚起步不久的公司秩序。
看着日夜操劳的我疲惫的身影,安思瑶一改往日隔三差五来公司的节奏,几乎每天都陪我工作到最后。
“姜总!你千万别累着,否则公司真没主心骨了。
你和晴晴去浙省的这段时间,王总的眼圈都熬黑了。看着她挺着大肚子忙里忙外,我都有些心疼,也不知道董事长是怎么想的?没有了你俩,难倒公司就不转了吗?”
伴随着高跟鞋敲击地板发出的沉闷响声,安思瑶端着两杯刚煮好的咖啡走了进来。
夏夜燥热的空气在房间里弥漫,落池窗吸收了一整天的光热,在此刻都毫不吝啬地释放出来,整个办公室犹如一间蒸房。
把咖啡放在我的老板台上,安思瑶用遥控器打开了空调。
“姜总,你不嫌热啊!”
“哦,谢谢瑶瑶,我还真没感觉到,太忙了。”
端起纯香的咖啡,吹散表层精美的拉花,我轻轻地抿了一口。
很烫还有点涩涩的苦味。
“瑶瑶,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清咖?”
面带真诚而感谢的微笑,我抬头望向站在落地窗前的安思瑶。
“无他,唯心细而已。观察的多了,自然偷窥到了你的一些小秘密。”
抿了一口端着的咖啡,安思瑶收回了看向楼下喧嚣都市的目光。
飘逸的裙摆随着她转动的身体轻轻摆动,在夜色的衬托下,投射在玻璃窗上的动感身影令人充满遐想。
在经历了和血鹰一段短暂的的情感纠葛后,安思瑶似乎成长了许多。
血鹰的不辞而别,让她感到了少有的空虚。
与刘东夫人的蝇营狗苟,让她彻底失去了对血鹰的幻想。
这也是自从血鹰出走后,她从未主动提起过血鹰吴长海这个人名的原因。
表面大大咧咧的安思瑶,内心却十分敏感,尽管知道血鹰不会再回来找她,但深埋心底的那份初恋的萌动,还会不时给她带来一阵莫名的伤感,毕竟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好闺蜜叶婉晴跟着我去了浙省,她不知道该和谁去诉说心中的烦恼。
好不容易盼着我们回来,可她却发现叶婉晴好像有了什么变化。
曾经在宿舍可以钻一个被窝的闺蜜的眼神有些刻意躲闪。
她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我的身上,至少在她的眼里,阳光帅气,年轻有为的小姜总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可连续上了几天班,她发现包括我在内,从浙省回来都变得难以琢磨。
缓缓地走到老板台前,安思瑶双手撑在台面上,两只渴求的大眼睛看着我。
“姜总,这次回来,我感觉你们变化很大。这种压力不仅仅是因为血鹰搅起了公司的浑水,而且还应该又别的原因。是否在浙省遇到了什么麻烦?”
干练的短发低垂,重新恢复了女孩该有的黑亮发色,微张的低领抹胸,一抹秀色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