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话短说,因为英雄救美的小插曲耽搁了时间,当我跨进家门的时候,母亲正收拾碗筷。
饥肠辘辘的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恢复了孩童的本性,
“妈,饿死了,有我的饭没有,等不及了。”
母亲从厨房探出身子,惊喜道:“小五,空灵道长不是说给你治疗七天吗,这才几天?”
“妈,手上的伤好了,道长就放我回来了,说是有些事情该了结了。可就是不说啥事,郁闷了一路。”
母亲笑道:“还是个小人丫,能有啥江湖恩怨,莫非上辈子和人结了仇,或者欠了情?”
一句话点醒了我。前世雍容懒散,除了专注于书本,没有别的爱好,也不会有江湖恩怨。
非要说遗憾只能是挂念了多年的苏宁没能成为我的娇妻,可后来的老婆对我也是体贴入微,岁月的年轮消磨了对苏宁的思念,短暂的一生也能说是圆满了。
可恨的王工,又想起了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小子。不然,这个时间我应该过着一家三代,其乐融融的生活。
“小五,想啥呢?”母亲端着一大碗热腾腾的面条出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你不在家这几天,那个叫林晓的小丫头几乎每天都来陪我聊天,可讨人喜了。”
“是吗,又不顺路,她来干什么?”
“不知道,反正每天都来,坐一会就走,缠着我给她讲你和苏宁的故事。”
我瞬间明白了空灵大师临别前的“情丝未断,再添新恨”的前半句的含义。
加快速度把碗里的面条塞进嘴里,放下碗筷就冲进了自己的卧室。
“喝口汤,原汤化原食,干吃对胃口不好。”
走进卧室,我趴地上从床底拖出一个小木箱,自重生以来还没有动过一次的箱子上布满灰尘。
找了半天也没找见一块合适的擦灰布,便用袖口擦拭了一下,掀开了盖子。
这里面全是我的秘密,父亲给做的玩具,从河滩里捡的彩色石子,可谓琳琅满目,无所不包。
扒拉开这些零碎,我从箱子的最底层拿出一个暗红色的本子。
上面记录了我从出生到现在的点点滴滴,一开始都有母亲代笔,当我学会写字的时候,母亲就把这个本子交给了我。
泛黄的纸张记录着我成长的经历,旁边还有母亲标注的日期和时间。
随着页面的翻动,儿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再往后看,苏宁的名字跳入眼帘,那是她第一次独自来到我家。
一条碎花短裙,两条麻花小辫用红绸扎起,站在门口的花丛中的苏宁如蝴蝶一般美丽阳光。
“丫头,咋你一个人来了?你爸爸妈妈呢?”
“爸爸说厂里加班攻坚,没时间给我做饭,让我来阿姨家吃饭。”
母亲热情地将她抱了进来:“以后你父母忙不过来,就和小五一块回来,不差你这一口,不就多一副碗筷吗?”
后来好一段时间,苏宁的父母频繁加班,就把女儿托付给我妈照看。
苏宁从开始的怯生生到后来的无拘无束,甚至敢和我抢玩具和零食。
那些日子,母亲的脸上始终挂着开心的微笑。
邻居家的婶子和她开玩笑道:“姜夫人,不如定个娃娃亲,让这小姑娘给你家小五做媳妇。”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后来,父母真的给苏宁的爸妈提出了此事,而且她的父母居然答应了。
再往后翻页,就是我用幼稚的字迹记录的双方父母带着我们周末郊游玩耍的经历,还有上学期间的趣事。
目光停留在了一段记录我在学校被欺负的片段。瘦小的苏宁却勇敢地挡在我面前,那时候起,我就暗暗发誓要保护她一辈子。
“小五,出来喝汤了。”
“知道了,放桌上吧,我马上出来。”本子上的日期在两个月前戛然而止。
最后一篇日记是苏宁跟着父母前来道别的的记录。
“海洋,我们要搬家了,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不能不走吗,我舍不得你们离开。”
“爸爸计划把我留下和你一起上学,可我不得不走。”苏宁满脸委屈和惆怅。
我满脸疑惑:“为啥?”
苏宁欲言又止,最后趴在书桌上哭了起来。
无论我如何劝慰,她都不可说出原因。
如今,物是人非,苏宁不知去向,而唯一的线索也是妈妈说的西南某城的保密单位。这个本子成了我现在唯一的回忆载体。
轻轻抚摸着本子上有她名字的那一页,联想到空灵道长的暗语,心中腾升出一丝希望之光。
苏宁一定还会回到我的身边,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她。
不管前方有多大困难,也要把她带回我的身边。
我拿起笔,歪歪扭扭地写上日期和一行字:苏宁,从今天开始,无论天涯海角,我将全力以赴找到你。
见我半天没有吱声,母亲端着碗走了进来:“小五,又有啥心思,连汤也顾不上喝?”
“妈,我想去找苏宁。”
四目相对,母亲惊喜之情挂在脸上:“你全记起来了!看来这个道长真有两下子。”
但惊喜之余又有些惊讶:“道长给你用了什么仙丹妙药?短短几天好像跨越数年,感觉精气神都有些变化,整个人容光焕发。特别是你的眉眼和你爸一模一样了。”
五谷山青云观。
此时的空灵道长差点没把青云观翻个底朝天,他在找一本私藏许久的功法秘籍。
难得修行多年遇见我这样一种奇异体质的主,几天的相处激发了他无穷的想象力,他要把一生提炼的功法传授与我。
“虚竹,为师的百宝箱你放哪里了?”
空灵冲着院子里稍微年长的道童高声喝道。
“师傅,别找了,最有可能得还是青云洞,那是徒儿们的禁地,没有允许,谁也不敢踏入半步。”
“不可能,是不是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偷拿了。”
“师傅,您可不能冤枉徒儿们,虽跟你修行多年,绝无异心,日月可鉴!”
虚竹面无惧色,振振有词。
空灵扫视了剩下的几个道童,现在的他看着谁都像盗贼。
除了虚竹,其他道童年纪尚小,没有见过世面。面对平日里疯疯癫癫的师父,吓得面如土色。
折腾了一天也没找到他的宝贝秘籍,只能暂且作罢。
看着天色还早,空灵叫上虚竹准备下山去偷窥姜海洋的行踪。
临行前,空灵道长交代守观的道童,天黑前回不来就不要等了。
“师傅,你这么喜欢这个小孩儿?”
“小孩儿?他的年龄估计比你都大,别小看这小子。内力强大,根骨奇特。”
“莫非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