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须找到下去的办法,就差这临门一脚了。”莫洋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飞下去吗?我不会,你飞一个我看看。”严真真的这句话,呛得莫洋只得闭上了嘴。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变成这副模样了。”
诸葛迁迁在莫洋的心里大吼。
莫洋一听,迫不及待地问道:“为什么?我们时间不多了,再过不久,天就要黑了。”
——“这里,被这个可能性里的观察者放弃了。
而你眼前所看到的那个黑色圆球,正是连通启点的通道。
但是,这其中透着古怪。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通道里的量子谐波已经被彻底打乱了。
也正因如此,使得这个通道变成了一个单向通道。”
莫洋十分不解,追问道:“单向通道?通往哪里?”
——“也就是说,启点的力量能够通过这个通道抵达这里。
但这里的意识体却无法借助这个通道回到启点了。
只是,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可能性里的通道会变成现在这样。”
“有人用暗物质进行粒子对撞实验,但却无法控制暗物质对撞时产生的强大力量,对撞机发生了爆炸,就导致了这个结果。”
莫洋神色平静,淡淡地道出了自己所知道的真相。
诸葛迁迁听到莫洋的这句话,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在莫洋的心里尖叫。
——“这个可能性里的生命体疯了吗?不是什么力量都能为他们所用的,他们这是在玩火自焚!”
“暗物质有这么厉害吗?”莫洋疑惑地问道。
——“连接启点的通道,就是由暗物质构成的,你说呢?启点会允许他们觊觎自己的力量吗?
这么做必然会遭到反噬,看吧,你看到的就是被反噬的后果。”
是啊,妄图掌控超越自身理解的力量,却不知已将自己和整个世界推向了深渊。
莫洋又问道:“你刚才还说什么概率云,那是什么?”
此刻的他,迫切需要搞清楚一切。
因为他还没有找到对付那个启点通道的办法,实验日志里说,唯一能够毁灭通道的办法,就是用另一个黑洞去撞击,才能彻底终止这里的“屰”状态。
但这一切只是实验日志的记录者——羽生和树的猜测罢了,至于是否能够成功,莫洋目前根本没有把握。
他担心的是,如果用自己的涟珑去撞击这个通道,到底是会湮灭,还是会导致其他更坏的后果。
——“意识,就是概率的力量。
因为意识体的成长,就是一个概率的结果。
单独的意识体,它的概率力量非常有限。
但如果将它们集合在一起,概率的力量就会汇集。
那么,就会形成你眼前看到的概率云。”
“也就是说,因为这里的意识体因为无法回到启点而在这里汇集,形成了概率云,对吗?”莫洋追问道。
——“对,随着意识体的越来越多,概率云的力量会越来越强大。
它的出现,让现在我们所处的这个可能性变成了即存在又不存在。
不停地在这两种概率之间转换,所以,导致这个可能性与蓝星上的其他可能性产生了耦合。
这也是你为什么之前能够去到我所在的那个可能性的原因。”
——“之前我还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你能够在不同的可能性里穿梭。
看来就是因为这个概率云。
而你身体里涟珑的力量让你没有被可能性之间的时空涟漪撕碎。”
诸葛迁迁详细地解答着,每一个字都如同拼图的碎片,在莫洋的心里逐渐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真相。
知爱县所发生的,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有人觊觎启点的力量,所以想要打开通往启点的通道,但是,引起的后果却超出了他的想象。
而这个启点,可能就是郝爱国所说的第五维空间。
现在看来,第五维空间之所以会展开,完全是人为造成的!
也许,这个知爱县对于那个人来说,不过就是一个试验场罢了。
——“你想的没错,启点,就是你们所说的第五维空间,意识体便来自那里,最终归于那里。”
诸葛迁迁的话如同最后的确认,让莫洋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那现在怎么阻止这里的‘屰’状态?”
——“我不确定,你的涟珑跟启点通道的力量是一样的,也许,你能够让那个通道恢复正常。
或许,你也会让这个可能性走向终结,谁知道呢?”
她的回答让莫洋再次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结果却回到了原点。
夕阳的最后一缕金辉斜切过天坑边缘,莫洋的影子被拉得细长如刀。
“轰~”
封之的嘶吼声像生锈的齿轮在莫洋的神经末梢碾过,那个本该碎成齑粉的怪物,此刻正悬浮在莫洋头顶的高空。
半透明的流体状圆柱体,当它转动时,整个身体突然首尾相接,变成了一个没有内外之分的克莱因瓶。
——“物理攻击看来对这个封之无效啊......”
“为什么不早说!”
——“看不出来吗?我也是刚知道。”
此刻,更致命的是,当封之开始收缩时,周围的空气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直径五百米内的概率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吸入它的体内。
“快跑!”
莫洋朝着严真真大喊。
他向右急扑的瞬间,左肩传来被空间撕扯的剧痛——封之的触须已化作一道扭曲的光刃,擦着他的发梢削过地面。
一块岩石被切成四瓣,切口处闪烁着量子态的蓝紫色火花。
严真真的球形闪电在与光刃接触的刹那,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不是物理切割,而是空间维度的强行剥离。
——“它在吞噬概率云!”
诸葛迁迁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
莫洋这才注意到远处的概率云团出现了诡异的凹陷,原本如星云般流转的光点正被封之体表的光带鲸吞。
莫洋终于看清了藏在核心处的三井次郎——那张惨白的脸嵌在流体顶端。
封之的下一次攻击来得毫无征兆。
当克莱因瓶状的封之突然延长至百米米之长时,整个天坑的重力场出现了紊乱。
莫洋脚下的碎石突然向上飘升,在半空中凝结成尖锐的晶体风暴。
他本能地甩出涟珑,暗金色的旋涡劈开晶体的瞬间,却发现每片碎晶都在复制自己的影像。
这是封之利用概率云制造的量子残影。
真正的攻击来自头顶,封之的下半身已化作黑洞般的旋涡,莫洋甚至能看到漩涡深处三井次郎扭曲的笑脸。
千钧一发之际,他咬碎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在身体即将被吸入的瞬间,控制涟珑飞向了封之的顶端,那是三井次郎所在的位置!
封之见状,只得暂避涟珑的锋芒,转头向着概率云的方向冲去。
它的躯体正从三维空间中彻底消失,只留下空气中残留的高斯曲率波动——这是它进入四维空间的前兆。
而莫洋却因为封之的突然袭击,被带着落入了天坑之中。
“不!......”
严真真看着莫洋向天坑中落去,绝望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