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哦，那个啊，都是些营养补充剂。
我这不是怕执行任务的时候饿肚子嘛，就自己做了一些。”
“那些玩意儿能吃？”
“怎么不能？营养丰富的不要不要的。”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高兴已经把莫洋带到了一个舱门门口。
收回了搭在莫洋肩头的手，在背包里摸索着什么。
很快，一套黑色的衣服随后递到了莫洋的手里。
“去去去，过了这个舱门，走几步，右手边，是盥洗室。
赶紧去擦擦身子，老郝说你都馊了，味道太大会影响任务的。
但洗澡你就别想了，我怕你被这里的人打死。
还有，换上这套衣服，你这身病号服太扎眼了。
脱下直接扔了，不用留着过年了。”
高兴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语速极快，像是连珠炮一般。
得，又是一个话痨，只是比陈程辰少了一头黑发。
莫洋心里想着，向着盥洗室的方向走去。
“抓紧啊，还有 13 分钟就到目标地点了。我在这等你。”
身后又传来高兴的叫声。
进入盥洗室，迎面看到的是一个银白色的马桶。
右侧是一面镜子，镜子的下方是一个洗脸槽。
整个盥洗室都是用不锈钢做成的。
这让莫洋有些惊讶。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除了胡子长了点，其他毫无变化。
我，应该还是我自己吧？莫洋又问了自己一句。
在水下黑洞里的记忆，依旧还是断断续续，连不成一个回忆的整体。
随后，莫洋转过身，脑袋用力地向后转去。
他想看清自己的后颈，那股热流就是从那里来的。
结果试了半天，除了眼冒金星，却看不清自己后颈的半点模样。
他的动作显得有些滑稽。
在这狭小的盥洗室里，他努力地扭曲着身体。
试图窥探到那个让他感到异样的地方。
没办法，莫洋只能放弃。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的疑惑却愈发浓厚。
那股神秘的热流究竟意味着什么？
脱下了身上的病号服，抽出旁边的一次性毛巾。
莫洋给自己简单的擦了擦身体。
嗯，身体也没发生什么变化，莫洋想着。
他仔细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似乎并没有其他异样
换上了高兴给他的衣服，他将外套的领子往上拉了拉，挡住了自己后颈的位置。
抱起脱下的病号服，走出了盥洗室。
来到高兴的身边，高兴看着莫洋还抱着病号服。
“咋，真留着过年啊？”
高兴的话语总是能带给别人一种轻松的感觉。
这让莫洋对眼前这个人有了些许的好感。
他觉得，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应该不会太难。
“潜艇里不能乱扔垃圾，这是铁律，你不知道吗？”
“哦，对对对，差点忘了。
给，这是你的装备，老郝给你准备的，说是防御局的全力支持。”
高兴将自己右肩上多出的一个背包递到了莫洋的手里。
接过背包，莫洋问道，“去哪？”
“跟我来。”
说着，高兴就转过身，开始大步向前走去。
高兴将莫洋又带到了艇长室的门口，说到，“进去吧。”
“怎么，郝爱国还有话没念叨完呢？”
“哪那么多话，叫你进去就进去，都说我话多，我看你的话才多。”
说着话，高兴便把莫洋推了进去。
艇长室里，此时除了郝爱国外，还多了一个人。
此时正坐在一个打开的公文箱前摆弄着什么。
莫洋对这个箱子并不陌生，这是化妆侦查时要用的化妆箱。
看到莫洋进来，郝爱国说到：“莫洋，你的脸在国内已经不能再出现了。
一旦被摄像头识别到，你就麻烦了，委屈下，化个妆。”
莫洋来到公文箱边，那个刚才在摆弄公文箱的男人让出了位置。
在公文箱前坐定，看着眼前熟悉的化妆箱，莫洋的心里突然感慨万千。
他想起自己曾经的生活，那些平凡而又美好的日子，如今却已遥不可及。
回不来了吗？莫洋心里想着。
那个男人从化妆箱里拿出了一个针管，对莫洋说道，“有点痛，忍一下。”
莫洋闭上了眼睛，他深吸一口气。
“来吧......”
莫洋感觉到针头在自己的两条眉毛附近分别扎了两针，然后又在下巴扎了一针。
冰冷的药液顺着刺破皮肤的针管，开始在他的皮下游走。
让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在膨胀，那种刺痛和肿胀的感觉让他微微皱眉。
接着，便是各种东西在往自己的脸上贴。
然后是化妆刷在自己脸上游走的酥痒感。
再睁开眼时，莫洋看见公文箱里管着的镜子上出现的是一张肥肥的圆脸。
满脸的络腮胡子跟高兴的如出一辙。
扁平的大鼻子挂在五官中间，唯一没变的只有嘴巴和眼睛了。
这是一张扔进人群里溅不起一丝波浪的标准大众脸。
莫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神中充满了陌生感。
他几乎认不出自己。
还好，头发还在，比高兴强多了。
“药效能坚持3天。”给莫洋化妆的男人对他说道。
随即莫洋转头看向高兴，这家伙什么时候已经戴了一顶假发。
又是莱斯利卷，这不是活脱脱的陈程辰翻版嘛！
高兴看莫洋看着自己，摸了摸自己头顶的假发。
“老郝说我的光头太亮眼了，一定要我戴，这假发太刺挠了。”
高兴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他不停地摆弄着假发，试图让自己感觉舒服一些。
莫洋再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发现现在他和高兴就像一对身高悬殊的双胞胎。
他厌恶地摸着自己的胡子，眼睛一亮，从公文箱里又取出了一副黑框眼镜和针织帽给自己戴上了。
嗯，这样看着就舒服多了，莫洋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郝爱国来到了莫洋的身旁，对着那个给莫洋化妆的男人说道，“你先出去吧。”
男人点了点头，收拾好化妆箱，转身走出了艇长室。
看这个男人走后，郝爱国对莫洋说到，“不会让你委屈太久，很快会回来的。”
莫洋重重地应了一声，又问道，“出去后，我怎么联系你？”
“不要联系我，合适的时候，我会去找你的。”郝爱国拍了拍莫洋的肩膀，继续说道，“走吧，到了。”
莫洋起身，跟着高兴又来到了刚才从了望台下来的那个舱室。
舱室里，那两个之前迎接他的军装男人已经等在那里。
等莫洋走进舱室后，关上了莫洋身后的舱门。
没过多久，舱室内的灯光颜色变成了红色。
莫洋能感觉到潜艇正在快速上升。
他的身体随着潜艇的上升而微微晃动，那种上升的感觉让他有些头晕目眩。
5分钟后，舱室内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灯光开始闪烁。
身旁的两个军装男人率先顺着爬梯向上爬去。
钻出舱门后，莫洋发现，潜艇离岸边还有很远的距离，远处闪烁的灯光像是一艘巨大的邮轮。
看向随后爬出的高兴，莫洋说到：“这距离，一口气可游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