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更柔软下来,拉着段春衣的衣袖,摇了摇,“好坏啊他们,竟然要拆散晃晃和翘翘。”
万俟更一脚踩住蹦过来的小狗,眼尾红红,“晃晃也要掉眼泪了呢,要哭上三天三夜,以泪洗面,不要停下来的。”
小狗被踩成狗饼,咬着牙化成人形骨碌到一边,愤愤爬起来,指着万俟更的鼻子,“最坏的就是你!!”
万俟更没管他,继续看着段春衣,泫然若泣,“天呐,太可怜了晃晃,所有人都讨厌晃晃,所有人都容不下晃晃,是晃晃哪里做错了吗?晃晃会改,他们讨厌晃晃,但是翘翘不要讨厌晃晃好不好?”
他说着说着,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痛不欲生地要往段春衣的怀里撞,被段春衣稍微推了一下,不知何时松松垮垮的便衣便彻底松了,朝着段春衣的视角露出胸膛和一边宽阔的肩膀。
他掩面,留下一道缝缝瞟春衣,“呜呜呜翘翘怎么不讲话,翘翘推我,翘翘推了我,晃晃的心都要碎了。”
他又东倒西歪,“我一头撞死算了,不能和翘翘一起睡觉,那我就要立刻立刻枯萎掉,我是不能缺少翘翘关爱的娇花一朵!”
段春衣接住他晃了晃去的身体,他立即扬起雍容俊美的脸,肝肠寸断地祈求:“翘翘,垂怜晃晃,疼爱晃晃,不要丢下晃晃。”
“翘翘,呜呜呜,晃晃才破壳三天,还是个小宝宝蛟,晃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满脑袋只有翘翘,怜我爱我吧翘翘。”
段春衣被他缠着龇牙咧嘴。
虞侯等人简直叹为观止。
这等一波三折、心机深沉、步步紧逼的手段,这是三天的宝宝蛟?
孟痣骂他:“装可怜给谁看,才不相信你是才破壳三天呢,你到底是从哪冒出的哪根葱?!”
万俟更垂泪,只看着妻子,“我是翘翘的葱。”
孟痣:“小师妹最爱吃蛋!”
万俟更:“我是翘翘的蛋。”
段春衣拧眉,好像哪里不对?
孟痣继续骂他:“你这个不讲理,装模作样的,骚货!”
万俟更可怜兮兮依偎在春衣怀里,小声:“翘翘喜欢我骚。”
段春衣脸一红:“乱讲!”
孟痣也脸红:“你肯定是装的!你这个虚伪的男妖精!臭不要脸的自力更生的更!卑鄙无耻,阴险狡诈!”
万俟更望着春衣,并不将那些两脚人放在眼里,只是对她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第一次遇到翘翘就是这个样子,晃晃天生就是讨翘翘喜欢的样子。”
万俟更扶着脑袋:“好晕啊,翘翘,他们吵得晃头晕脑胀,娇弱的晃要倒下了。”
说着,他软软倒在了段春衣怀里。
段春衣:“咳咳。”
钟离小白:“翘翘,快将他丢掉!”
段春衣抱着万俟更,万俟更忽然睁开眼,“翘翘,晃不太能听得懂人话,翘会丢掉晃吗?”
段春衣失笑:“不会。”
万俟更被她柔软的视线一看,整个都酥麻了,感动得真心掉下眼泪,抽抽噎噎,“好幸福啊,晃晃感到好幸福啊。”
钟离小白:“我难受得要死掉啦!”
万俟更抱着段春衣,用脚将门踹上,隔绝那群男修的注视和挑拨。
他捂住段春衣的耳朵,泛着泪,咧着嘴笑,“只要我和翘翘幸福,其他人人狗狗死死活活都不要紧。”
段春衣叹了口气,将他从身上扯下来,用脚往里头踹了踹,然后转身打开门。
师兄们还在门外。
孟痣气得眼睛瞪圆了。
段春衣摸了摸额角,“暂时没办法丢掉万俟更……他,他可能是晃晃转世。”
虞侯:“……看出来了。”
这种类型的男妖,生平仅见。蛇与蛟,也就是一对角的差别。
华崇困惑:“那条蛇转世这样快?难道是没死干净?”
段春衣尴尬:“兴许吧?”
沈即望着她问:“小师妹要与他藕断丝连吗?”
段春衣道:“我也不知道,但也不能放着不管,他……若是没我管着,也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情。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他的脑子有点问题。”
虞侯不赞同,“他聪明得很。”
华崇又道:“先前,那条蛋花汤死得不明不白,这个自力更生的更,会不会也死得恰到好处?”
恰到好处……这个词,很灵性。
段春衣思索片刻,“不一定。”
孟痣诅咒:“他肯定活不久的,他长得短命相,对不对?司西鸾,你算一算!快算!”
司西鸾:“……”
小师妹也抬眼期待地看着他。
司西鸾望了望大家,“真的要算?”
最后盛情难却,在门前摆了小阵,净手开盘。
第一盘。
司西鸾:“长生种。”
孟痣:“不可能!我不信!”
第二盘。
司西鸾:“寿命只有三年。”
孟痣:“有点相信,但还不够。”
第三盘。
司西鸾:“两个月左右。”
虞侯起身:“准了。”
于是众人帮司西鸾收起一对器具,给他揣好,心满意足。
孟痣装模作样,惋惜:“可怜哦,才破壳三天呢,啧啧。”
虞侯拉住他的后领,对小师妹笑了笑,“夜深了,春衣也早些休息,明早见。”
段春衣挥手:“再会。”
虞侯挑挑眉毛,带着四个师弟下了楼梯。
段春衣转身开门关门。
腰上随即抱上了一双手,微微晃着腰的男妖附身过来,张嘴要说话。
段春衣一巴掌甩过去,男妖又要张嘴,又是一巴掌。
万俟更捂着脸。
段春衣绕过他,“太平点,才破壳三天的宝宝,没到发情期。”
万俟更立即爬过来,爬上床,“到了,到了,到了的。”
万俟更呼吸灼热,想要凑过去看着她的眼睛,“翘翘别看书了,看我看我,再打我一下。”
段春衣翘了翘脚,从被窝里,顶出一只毛绒绒的小狗,小灰狗睁着一对圆溜溜的湿润狗眼望着她。
她忍不住又笑,“烦死了你们俩,好了,睡觉了。”
她终于看向万俟更,又拍拍他的脸,“怎么我打你,就不装可怜了?”
“翘翘欺负我,我喜欢的,不过翘翘喜欢晃可怜,晃也能装。”
段春衣坏坏地又捏他,拍他脑袋,打他的背。
万俟更夹着嗓子,“不疼不疼,翘翘脾气最好,翘翘是疼晃晃呢。”他的双眼融融的,泛着淡淡的金色,将含笑的女子收入眼里。
向前倾着,含住她的手指,咽了咽,“翘翘让我舔一舔好不好?不碰翘翘,我就舔舔。晃好想翘。”
钟离小白:“小白也想舔!”
段春衣一脚一个,统统镇压,“谁要是不睡觉,都去二楼跟我师兄们打地铺!”
一蛟一狗这才消停了。
小狗乖乖蜷在她右边,男蛟抱着她的腰在左边,还在小小的骚动,双眼一眨不眨,黑夜中也要用目光拼命舔着她。
段春衣的呼吸均匀下来,他忽然支起身,凑到她的面前,轻轻捧着她的脸,她的腮肉和唇肉微微嘟起,他一口一口啄下去。
啄着啄着,就舔啊舔。
愉悦的红晕便布满了他的面庞,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他的春衣,他的翘翘,他的妻子,好喜欢好喜欢啊。
呜呜呜,好想一口气吃进去,又想一口一口吃进去,反复品尝他的翘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