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太阳炙烤着整座东京城。
“奇怪,不应该啊,别说知了的影子了,连知了的声音都听不见。”
光太郎和白鸟健一一人拿着一个捕虫网,行走在东京新镇的街道上。
这里是东京的卫星城,居住的大多是来东京打工的人和回流到东京的人口——为了能更多的容纳这些人,这里的居民楼建的都很紧凑,楼与楼之间相隔的很近,放眼望去,仿佛置身于一座牢笼之中。
为了帮助白鸟健一完成暑假作业中的“制作一只虫类标本”的内容,光太郎特地挑了个周末,起了个大早带着白鸟健一来到这里。
可是很显然,半个上午过去了,两人什么都没有发现。
“光太郎哥哥,你到底行不行啊?”
白鸟健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光太郎的靠谱程度表示了极大的怀疑。
“真是奇怪,想当初我小时候,这里还是一片林地,到了夏天,树林里到处都是知了的鸣叫声,没想到才过了这么几年,这里就变成居民区了。”
“啊?”白鸟健一耷拉着一张脸,“就知道光太郎哥哥你不靠谱,你小时候那不都快二十年前了吗?”
“瞎说什么呢,才十几年好不好!”
突然。
“知——知——”
光太郎立刻竖起了耳朵:“健一君,你听见没有?是知了的叫声!”
白鸟健一仔细听了听:“真的!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
结果,两人跟着声音寻找了半天,愣是连知了的影子都没看见,可是知了的叫声却越来越清晰。
“光太郎哥哥,知了的声音,好像是从地下传来的!”
“地下?”
光太郎俯下身子。
果然,声音是穿过地面,从地下传上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知了会在地下,但是此时的两人就像是空军的钓鱼佬,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找到最近的一个下水格栅,光太郎双手用力,想要将格栅给抓起来。
“看啊,这里有两个大傻瓜,居然妄想着去地底下抓知了。”
“谁啊!?”
白鸟健一不爽的回头。
只见那是一个带着眼镜的少年,手里还按着一个关着知了的木笼,里面的知了正在疯狂的鸣叫着。
“你是……郑一君?”
“健一君!?”
光太郎:“你们认识?”
白鸟健一点点头:“嗯!郑一君以前是我的小学同学,后来搬走了,他可是被叫做‘昆虫博士’呢!”
叫做郑一的少年羞涩的挠了挠头:“哪里,只是对昆虫比较感兴趣罢了。当初因为这里要开发,所以就搬家了,后来这里盖好之后就又搬回来了。”
“对了,你们是要抓知了吗?地底下是不可能有知了的,可能有知了的幼虫,但是幼虫是不会叫的。”
“另外,这附近的话,你们就不用找了,从我搬回来到现在,别说知了了,就连蚂蚱都没见过!”
“这样吗……”光太郎有些沮丧,不过看到郑一手中的知了,眼睛一亮:“郑一君,你这只知了是从哪里抓的?”
“这个吗?这不是抓的,是从那边的超级市场买的。”
“买……买的!?”
光太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虽然现在城市里找不到知了了,但是超级市场里什么都有卖的,不光有知了,还有螳螂、蚂蚱、蟋蟀……”
从超级市场买知了,那和钓不到鱼去集市上买鱼有什么区别!
不过,最终光太郎还是妥协了,带着白鸟健一去超级市场买了几只知了。
毕竟,空军是技术问题,但是他是连知了的影子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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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知——”
正午时分,太阳愈发的毒辣。
光太郎躺在沙发上,旁边吹着风扇,手里还拿着一个扇子。
尽管如此,汗水依然不断的从皮肤下渗出。
“什么!?又没有通过?为什么!?”
“……是,是,好吧,我知道了。”
白鸟纱织挂断电话,神情沮丧。
而上午买回来的知了,依然正趴在纱窗上不停的唱着。
“吵死了!”
白鸟纱织拿着苍蝇拍,将两只知了从纱窗上拍了下来。
这些卖的知了都被剪去了翅膀,掉在地上胡乱的趴着,叫的更大声了。
“姐姐!你干什么!?这两只知了可贵了!”
白鸟健一心疼的将两只知了捡起来,重新放回了纱窗上。
“什么?这居然是你们买的?”
“是啊,这两只知了花了我半个月的零用钱呢!”
白鸟纱织瞪大了眼睛,这种遍地都是的东西,还需要专门去买?
想到这里,白鸟纱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健一!你怎么可以这么浪费钱!你的英语作业写完了吗?”
“这……等晚上天气凉快些了就写,现在实在是太热了……”
拿钱买知了,作业也没写,怒气上头的白鸟纱织直接拿起杀虫剂,对着两只知了就喷了过去。
“知……”
两只知了掉到地上,六条腿颤了颤,没了声音。
“姐姐……?姐姐!你干什么!?”
白鸟健一捧着两只知了,眼泪不住的流下。
光太郎也站了起来:“纱织,你这样做太过分了!”
“我……”
白鸟纱织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做的确实有些过了。
天气炎热、培训的通关考试又没过、再加上对弟弟没写完作业的不满,让她有些上了头。
白鸟纱织沉默了一会,什么也没说,转头离去。
“诶,纱织……”
光太郎看了看纱织离开的身影,又看了看还在默默流眼泪的健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好了,健一君,别太伤心了,正好,就不用等了,直接做成标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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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像白鸟家这样因为知了的声音陷入麻烦的,还远远不止一家。
东京新镇。
一个中年妇女正在阳台上的,打算将刚洗好的床单晾出去。
“知——知——”
屋内突然传来的蝉鸣,吓得婴儿床上的宝宝嗷嗷大哭。
中年女人手一抖,床单顿时从手中掉了下去。
看着落在地上的白床单,中年女人终于是忍无可忍。
“郑一君!你能不能管管你那只破知了?如果它再这样叫的话,我就必须要采取什么措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