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王。
一个被深度污染的邪魂师。
瀚宇辰的眼睛眯了起来。
雪崩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指着那个邪魂师,大着舌头说:“瀚……瀚兄弟,这恶徒,是前几天刺杀父皇的余孽,凶残得很。”
“听闻你实力高强,不如……就请你出手,为民除害,如何?”
来了。
图穷匕见了。
瀚宇辰脸上立刻浮现出“惊恐”的表情,连连摆手,身体都往后缩了缩。
“殿下,您……您说笑了!我才三十级啊!这……这位前辈一看就是魂王强者,我怎么可能打得过?”
他这副怂样,让雪崩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果然只是个运气好的小子。
身边那个女人再强,他自己终究是个废物。
“哎,瀚兄弟别怕嘛!”雪崩假意“强迫”,对着护卫一挥手,“给他松开一只手,让他跟瀚兄弟……切磋切磋!”
咔嚓。
邪魂师右手上的锁链被解开。
“吼!”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被解放的右手化作一只覆盖着幽绿鳞片的利爪,带着一股腥风,闪电般抓向瀚宇辰的胸口。
这一爪,足以瞬间腐蚀掉一名魂宗的全部护体魂力!
“完了完了!”
瀚宇辰惊慌失措地大叫着,从座位上弹起来,狼狈地向后退去。
“邪魂师的污染魂力,最克制我这种纯净的水元素了啊!”
他嘴里喊着“克制”。
身体,也做出了最真实的反应。
就在他喊出“克制”两个字的瞬间。
嗡!
他那看似薄弱的护体魂力,自动触发了。
【克制】!
发动!
那只足以开碑裂石的邪恶利爪,在距离瀚宇辰胸口还有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不是被挡住。
是它蕴含的所有力量,所有邪恶气息,在那一瞬间,被凭空抹除。
100%伤害无效化!
全场死寂。
雪崩脸上的醉意凝固了。
所有护卫的呼吸都停滞了。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一股比之前邪魂师的攻击强悍了整整一倍的力量,从瀚宇辰的身上,反弹而出!
那不是单纯的力量反弹。
那是一股……神圣的、浩瀚的、仿佛来自九天星河之上的净化之力!
轰——!
没有刺眼的光芒,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那股净化之力如同煌煌大日,瞬间笼罩了那个邪魂师。
“啊啊啊啊——!”
邪魂师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身上的幽绿色气息,就像积雪遇到了滚烫的岩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蒸发!
他眼中的绿光褪去,恢复了一丝属于人类的清明。
然后,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气绝身亡。
从他出手,到他死亡,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
而瀚宇辰,只是“惊慌地”后退了几步,最后“不小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还挂着“劫后余生”的恐惧。
整个大厅,落针可闻。
雪崩脸上的醉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惊骇,与深入骨髓的忌惮。
这……这是什么能力?
净化?
一种完全不讲道理的、无视等级的、将攻击无效化并以更强力量反弹回去的能力!
瀚宇辰“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脸色还有点“苍白”。
他看向雪崩,状似无意地说道:“好险,好险……差点就没命了。”
“殿下,您府上这种‘气息’的家伙,应该……不止这一个吧?”
“这味道,可真让人不舒服。”
一语双关。
他直接点破了雪崩身上隐藏的秘密。
雪崩的脸色变了又变,青一阵,白一阵。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堆起了夸张的笑容。
“哈哈哈哈!瀚兄弟果然厉害!是本王看走眼了!来人,赏!”
他打着哈哈,将此事强行揭过。
但那双看向瀚宇辰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试探,变成了警惕。
甚至,是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殿下,我……我受了点惊吓,身体不适,就先告辞了。”瀚宇辰恰到好处地表现出“虚弱”,提出了离开。
“好,好,瀚兄弟慢走。”
雪崩没有挽留,亲自将他们送到府邸门口,态度比来时恭敬了十倍不止。
当瀚宇辰和冷月白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
一道黑影,鬼魅般出现在雪崩身后,声音沙哑。
“殿下,此人……?”
雪崩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看不透。”
“他不是敌人,就是比敌人更可怕的存在。”
“计划暂时不变,但把他的危险等级,提到最高。”
回去的路上,夜风清凉。
走了很久,冷月白第一次主动开了口,声音清冷。
“你故意的。”
瀚宇辰笑着回头,月光洒在他脸上,显得有些促狭。
“你不也看得很开心?”
冷月白罕见地没有反驳。
她沉默了片刻,那万年冰封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
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瀚宇辰的心中,冷笑连连。
雪崩这条鱼,已经咬钩了。
而他,也确认了雪崩体内那股污染意志的强度,比想象中更深。
……
天斗大斗魂场。
人声鼎沸,像是把几万只鸭子塞进了一个铁锅里,吵得人脑仁疼。
全大陆高级魂师学院精英大赛,预选赛,第一轮。
抽签结果出来了。
史莱克学院,对战,巴拉克学院。
后台休息区,大师玉小刚拿着一张薄薄的纸,上面是对手的资料。
“巴拉克学院,天斗帝国附属,巴拉克王国的王室学院。队员魂力平均在三十三级左右,队长,一名四十一级的强攻系魂宗,武魂,火焰魔狮。”
大师的镜片反着光,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
“首发阵容:唐三,戴沐白,小舞,奥斯卡,宁荣荣,马红俊,朱竹清。”
“瀚宇辰,月白,你们在备战区观战。”
众人齐齐应声,没人有异议。
杀鸡焉用牛刀。
不,应该说,杀鸡焉用核弹。
让瀚宇辰和冷月白上场打这种货色,那不叫比赛,那叫屠杀,还是单方面的那种。
瀚宇辰对此安排更是举双手赞成。
能躺着,谁愿意站着?
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
起猛了,有点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