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疫(黑死病)的阴影,如同最寒冷的冰霜,瞬间笼罩了京城。
消息被极力压制,但恐慌还是像瘟疫一样悄然蔓延。封村的官兵盔甲外都罩上了厚厚的布袍,用布蒙住口鼻,眼神惊恐。通往京城的官道设立了关卡,严查往来行人。
太医院内,一片死寂。所有太医都面色凝重,他们从古籍中知道“疙瘩瘟”、“大头瘟”的恐怖,那是能“千村薜荔人遗矢”的绝症!
刘院使声音干涩地向女帝奏报:“陛下……此症疑似古之‘恶核’,凶险异常,染者九死一生……唯有……唯有严密封锁,禁绝往来,待其……自灭。”
这是最古老、也是最残酷的办法——放弃!
女帝脸色铁青:“封锁?若蔓延至京城又如何?太医院竟无一人有策?!”
太医们跪伏在地,无人敢应声。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投向苏清欢。
苏清欢出列,跪奏:“陛下,此症凶险,确需极度谨慎。然,封村弃民,绝非上策,更恐激起民变。臣请旨,亲往疫区探查,查明病因,或可寻得防控之法!”
“不可!”刘院使立刻反对,“苏院判乃国之栋梁,岂可亲身涉险?若有不测……”
“若臣不测,证明臣学艺不精,死不足惜!”苏清欢语气斩钉截铁,“但若因畏惧而无所作为,致使瘟疫扩散,臣万死难辞其咎!请陛下准奏!”
她知道鼠疫的可怕,但也知道其传播途径(鼠蚤叮咬为主,呼吸道飞沫次之)和防控关键(灭鼠、灭蚤、隔离、消毒)。坐以待毙,只会让情况更糟。
女帝看着苏清欢坚定的眼神,心中挣扎。她需要苏清欢,但眼下似乎别无选择。
“准!”女帝最终咬牙道,“朕予你全权!太医院、京兆尹、五城兵马司,皆需听你调遣!但……务必保全自身!”
“臣,领旨!”
苏清欢立刻行动起来。她开出长长的清单:大量石灰、硫磺、烈酒、薄荷脑(驱蚤)、捕鼠器具、制作防护服(用油布制作简易隔离衣)的材料……
她让阿竹、林风带领改良所的学徒,日夜赶制防护用品和消毒药水。
她再次动用了空间里最后储备的链霉素(对鼠疫有效),这是她最后的底牌,数量极少,只能用于最关键的人员。
临行前,她写了一封简短的信,让秦苍送至镇北侯府。信中只冷静陈述了疫情和她的决定,未有任何多余言辞。
很快,谢晏回信,更短:“已知。影卫尽归你调遣。保重。”
没有劝阻,只有最坚实的支持。
苏清欢穿上特制的油布隔离衣,戴上厚厚的布口罩(内夹薄荷脑),在无数惊恐、敬佩、担忧的目光中,毅然走向了被死亡笼罩的京郊疫区。
苏清欢踏入疫区,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村庄里死寂一片,偶有几声微弱的呻吟传来。影卫们早已在疫区等候,他们协助苏清欢迅速搭建起临时隔离区。苏清欢一边指挥众人对染病者进行隔离,一边仔细观察患者症状。她发现,染病者身上的黑色肿块蔓延速度极快,且伴有高热、咳嗽等症状。她立刻安排人收集患者的血液和痰液样本,准备带回研究。然而,就在她忙碌时,意外发生了。一名患者突然情绪失控,挣脱束缚冲向苏清欢。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闪过,挡在了苏清欢身前,竟是谢晏。原来,他放心不下苏清欢,亲自赶来疫区。苏清欢心中一暖,随后又投入到紧张的抗疫工作中。他们能否在这场与死神的较量中取得胜利,一切还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