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未明。慈宁宫偏殿被改造的“手术室”外,灯火通明,却鸦雀无声。
女帝亲临,坐镇 outside。宗室重臣、太医们黑压压地跪了一地,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无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烛火噼啪声。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一个奇迹,或者……一场灾难。
殿内,苏清欢和四名穿戴整齐、只露双眼的宫女已准备就绪。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味和醋味。
太后已被抬入,躺在临时搭起的、铺着层层煮沸白布的木台上。强力麻沸散已灌下,她陷入深度昏迷。
苏清欢用自制的炭笔,在太后头部仔细画出了手术切口线和关键的体表投影(避开重要血管区)。尽管没有ct,她只能凭借解剖知识和触诊,大致判断血肿位置,风险极高。
“灯光!”苏清欢沉声道。
数盏巨烛移近,将手术区域照得亮如白昼。
“酒!”
助手用烈酒再次冲洗太后头部术区和她那双已浸泡得发白起皱的手。
苏清欢深吸一口气,拿起那柄锋利的玉刀。冰凉的触感让她心神瞬间凝聚到极致。
殿外,女帝端坐,面色平静,但紧握的拳头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时间一点点过去。里面悄无声息,静得可怕。
跪着的太医们心中冷笑:装神弄鬼!看你怎么收场!
崔党官员则暗自祈祷:失败!一定要失败!
突然,殿内传来一声极轻微的、仿佛金石相碰的脆响!
那是玉刀接触颅骨的声音!
所有人心脏猛地一抽!
女帝的睫毛颤了颤。
就在众人心脏几乎骤停之时,殿内又恢复了寂静,只有苏清欢轻微的呼吸声和偶尔器械挪动的细微声响。每一秒都如一年般漫长,女帝的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终于,苏清欢的声音沉稳地传出:“血肿块已取出,接下来缝合伤口。”殿外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可能意味着手术成功,顿时一片哗然。太医们满脸震惊,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年轻的女子真能做到开颅取血肿。崔党官员们则脸色铁青,祈祷落了空。
经过漫长的等待,苏清欢带着疲惫但欣慰的神情走出殿门,向女帝行礼:“陛下,手术成功,太后暂无性命之忧。”女帝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苏清欢,你立了大功。”此时,天色渐亮,第一缕阳光洒在众人身上,仿佛为这场惊心动魄的手术画上了胜利的句号。
苏清欢还未起身,崔党中一位官员突然站出,阴阳怪气道:“陛下,这开颅之事,前无古人,谁能保证太后之后不会有隐疾?说不定这只是苏清欢的一时侥幸。”此言一出,其他崔党官员纷纷附和。女帝眉头一皱,还未说话,苏清欢便起身道:“陛下,我愿立下生死状,若太后之后因此次手术出现任何问题,我愿以命抵命。”女帝看着苏清欢坚定的眼神,心中赞许,“苏清欢,朕信你。”转头又看向那官员,“若再有无理之言,严惩不贷。”那官员吓得赶忙跪地。
这时,殿内传来太后的轻唤声,众人皆是一喜。苏清欢忙入殿查看,片刻后出来说道:“陛下,太后已苏醒,并无大碍。”女帝大喜,当即宣布:“苏清欢救太后有功,赐黄金千两,良田百亩,封一品医女,可自由出入宫禁。”苏清欢跪地谢恩,而崔党众人则只能眼睁睁看着,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