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舰驶离本源之域的刹那,苏寒回望那片孕育了平衡真谛的星域,只见无数法则丝线在空中交织成一道巨大的光门,光门深处,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默默注视。他明白,这是本源之域对他的认可,也是对未来的期许。
舰身穿过光门,周遭的法则气息骤然变得熟悉——那是界域枢纽的万道轮散发出的波动。苏寒低头看向掌心的万道轮,此刻它已完全吸收了本源之核的力量,轮体上的纹路流转着七彩霞光,每一道纹路都像是一条法则长河,彼此呼应,生生不息。
“我们回来了。”道源镜的声音带着悠长的感叹,“这一趟,你走完了无数修士穷极一生都无法触及的路。”
苏寒走到舰桥控制台前,调出界域枢纽的星图。屏幕上,代表着各大域界的光点闪烁不定,其中几处光点正散发着微弱的红光——那是法则冲突加剧的信号。
“看来枢纽的情况并不安稳。”苏寒眉头微蹙,他能感觉到,万道轮传递来的波动中,夹杂着几分躁动。
星穹舰缓缓驶入界域枢纽的核心区域,这里是万道轮的实体所在——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巨型轮盘,轮盘上刻满了与苏寒掌心万道轮同源的纹路,只是规模要庞大亿万倍。此刻,轮盘边缘的几处纹路正冒着黑烟,显然是被不稳定的法则冲突所侵蚀。
“苏寒大人!”一道身影急速飞来,是枢纽的守护者之一,老妪凌霜。她看到苏寒,眼中先是闪过惊喜,随即又被忧虑取代,“您可算回来了,最近三个月,有几处低等域界突然爆发法则暴乱,我们尝试用万道轮调和,却发现那些暴乱的法则中,夹杂着一种从未见过的‘噬道之力’,能直接吞噬其他法则的能量!”
“噬道之力?”苏寒心中一凛,调出凌霜所说的域界数据。屏幕上,一处名为“青岚界”的光点闪烁着刺眼的红光,画面中,原本山清水秀的界域已变得一片荒芜,大地裂开无数沟壑,沟壑中流淌着漆黑的能量,所过之处,草木枯萎,连空气中的灵气都被吞噬殆尽。
苏寒将神识探入万道轮,瞬间捕捉到了青岚界传来的法则波动。那种“噬道之力”确实诡异,它不与任何法则冲突,却能像黑洞般不断吸收周围的法则能量,壮大自身。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法则。”道源镜的声音带着凝重,“里面有明显的人为雕琢痕迹,有人在刻意培育这种吞噬法则的力量。”
苏寒想起了法则乱流带的掠夺者,又想起了墨渊燃烧精血时的疯狂。难道还有人不满足于法则冲突,非要创造出这种毁灭性的力量?
“凌霜前辈,带我去万道轮的中枢控制室。”苏寒当机立断,“我要亲自查看噬道之力的根源。”
凌霜点头应是,带着苏寒穿过层层光幕,来到万道轮的中枢。这里是一间由法则水晶构筑的大殿,大殿中央悬浮着一颗与本源之核相似的晶体,只是这颗晶体散发着黯淡的光芒,表面布满了细密的黑色纹路——正是噬道之力侵蚀的痕迹。
“这是万道轮的核心‘定界晶’,它能稳定所有域界的法则平衡。”凌霜指着晶体解释道,“自从噬道之力出现后,定界晶的光芒就越来越弱,若是它彻底熄灭,整个界域枢纽都会陷入法则崩塌。”
苏寒伸出手,将掌心的万道轮贴在定界晶上。刹那间,两道平衡法则的力量相互呼应,定界晶上的黑色纹路开始缓慢消退,黯淡的光芒也重新变得明亮起来。
“有效!”凌霜惊喜道。
但苏寒却皱起了眉头。他能感觉到,噬道之力虽然被压制,却并未消失,它们像是潜伏的毒蛇,正顺着定界晶与各域界的法则通道,缓慢蔓延。
“源头不在枢纽,而在某个域界。”苏寒沉声道,“这种噬道之力需要不断吞噬法则才能存活,肯定有一个‘母巢’在源源不断地孕育它们。”
他调动万道轮的力量,顺着噬道之力蔓延的轨迹追溯。片刻后,一道偏僻的域界坐标出现在大殿的光幕上——那是一个名为“废土界”的低等域界,星图上显示,这里早已是法则枯竭的荒芜之地,从未有过法则暴乱的记录。
“最不可能的地方,往往最有可能藏着真相。”苏寒眼神锐利起来,“凌霜前辈,麻烦你照看枢纽,我去废土界一探究竟。”
“苏寒大人,让我跟您一起去!”凌霜急道,“噬道之力太过诡异,多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苏寒想了想,点头道:“好,我们乘坐星穹舰去,它的法则护罩能抵御噬道之力的侵蚀。”
星穹舰再次启航,朝着废土界的方向疾驰而去。舰桥上,苏寒望着光幕上那片标注为“荒芜”的星域,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次的对手,或许比墨渊更加危险。
他们创造噬道之力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破坏平衡,还是另有所图?
苏寒握紧了掌心的万道轮,轮体上的毁灭与新生纹路微微发烫,仿佛在提醒他——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