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天神洲的东风,终于吹遍了青阳的每一寸土地。
聚魂塔顶的龙气愈发凝实,金色的气流在塔顶盘旋,如同一条蛰伏的巨龙,偶尔吐出的气息都带着震慑人心的威压。林浩站在塔顶的边缘,玄色王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身后是同样一身素衣的姚若曦,两人并肩眺望,目光所及,是属于青阳王朝的万里疆域。
脚下的青阳城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边陲小城。外城的城墙向外扩展了三倍,高大的门楼前,朱雀大街上车水马龙,来自原大楚旧地的商人、漠北的牧民、赤砂国的行脚夫往来穿梭,操着不同口音的人们讨价还价,笑语喧哗,一派繁荣景象。
更远处,农田连成一片绿色的海洋,新修的水渠如同银色的带子,将落霞城的灵泉水引向四方。陈武推广的新粮种已经普及,沉甸甸的麦穗在风中点头,老农们估算着收成,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你看那边。”姚若曦指着西南方向,那里的地平线上,隐约可见连绵的营帐,“那是王虎的西征军,已经在大楚旧都的废墟上,建起了新的营垒。”
林浩点头。大楚分裂后,西秦、北燕、南平王斗得两败俱伤,青阳趁机出兵,兵不血刃地收复了大楚中部的核心区域。王虎率领的西征军不仅平定了残余的叛乱,还在当地推行青阳的律法和新政,短短半年,那些曾经的大楚百姓,已经开始称自己为“青阳人”。
“还有北边。”林浩指向狼牙关的方向,“赵刚在那里建了新的互市,白狼王国的新狼王,上个月还派使者送来的贡品,说要向青阳称臣。”
姚若曦笑了:“他们是尝到了互市的甜头。用皮毛换我们的精铁和粮食,比在草原上打打杀杀强多了。”
“不止是甜头。”林浩的目光深邃,“是敬畏。他们知道,现在的青阳,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他想起三个月前,赤砂国的沙屠不甘心失去南境,暗中联合几个沙漠部落,试图偷袭沙泉互市。结果消息刚传出来,就被赵勇的暗影卫截获。陈武率领五千地脉军,依托沙泉的地脉阵纹,不到半日就击溃了敌军,沙屠本人也被打断了一条腿,从此再不敢有二心。
这就是实力的底气。
从一个濒临覆灭的领主府,到如今占据原青阳、大楚中部、黑石西陲、赤砂南境的庞大王朝;从最初的几千残兵,到现在拥有十万精锐、五名王级将领、数十名侯级将领的强军;从百姓流离失所,到如今安居乐业、民心凝聚……青阳的崛起,如同聚魂塔顶的龙气,看似悄然无声,实则势不可挡。
“咚——咚——咚——”
国魂广场的方向传来钟鸣,那是每日午后的报时钟声。林浩和姚若曦循声望去,只见广场上早已挤满了人。
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高耸的英雄碑,碑上刻满了从黑风山之战到落霞城保卫战中牺牲的将士姓名。此刻,百姓们正排着队,向英雄碑献上鲜花和祭品。一个失去儿子的老妇人,用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摸着碑上的名字,泪水无声滑落,却带着欣慰的笑容——她的孙子,正在启武馆里练武,说将来要像父亲一样,做个英雄。
碑下,一群孩子围着一个说书先生,听得入了迷。先生正在讲“林大王战苍烈”的故事,讲到林浩以噬魂增幅硬撼半步皇级时,孩子们都攥紧了小拳头,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用小刀在木牌上一笔一划地刻着“大王”两个字,虽然歪歪扭扭,却格外认真。
“他们都很敬你。”姚若曦轻声道。
“他们敬的不是我,是青阳。”林浩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而坚定,“敬的是这个能让他们安稳生活、能让他们的孩子有未来的王朝。”
他想起刚推行科举时,世家的嘲讽;想起刚开互市时,将领的反对;想起刚开发地脉时,术士的疑虑……一路走来,质疑从未停止,但他从未动摇。因为他知道,百姓想要的是什么——不是虚无缥缈的口号,而是实实在在的安稳、公平和希望。
【战魂录提示:青阳王朝疆域稳固,人口增长至五百万,军队战力达标,民心凝聚力99%,国运龙气凝实度95%。王朝根基已稳,具备迎战皇朝级势力的实力。】
识海中的提示音响起,平静却带着磅礴的力量。林浩能感觉到,聚魂塔顶的龙气在这一刻猛地收缩,然后骤然膨胀,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在青阳城的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龙形虚影,盘旋三圈后,缓缓沉入大地,融入每一寸土地,每一个百姓的心中。
这一刻,整个青阳王朝的百姓,无论是在田间劳作的农夫,还是在互市交易的商人,无论是在将星堂受训的将领,还是在启武馆练武的孩童,都感觉到一股暖流涌入心田,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他们知道,自己的国家,已经真正强大起来了。
“皇朝级势力吗?”林浩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赤天神洲的格局,从来都是皇朝争霸的舞台。苍澜王朝雄踞中部,底蕴深厚;西部的雪域皇朝神秘莫测;南部的炎夏皇朝物产丰饶……这些传承千年的庞然大物,才是青阳真正的挑战。
“怕吗?”姚若曦感受到他气息的变化,轻声问道。
林浩转过头,看着她鬓角那几缕依旧醒目的白发,伸手将其拂到耳后,动作温柔:“有你,有他们,有这万里疆域的百姓,我没什么好怕的。”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仿佛能穿透云层,看到苍澜王朝的皇宫,看到雪域的冰原,看到炎夏的丛林。
“落霞城之战,我们守住了根基;地脉开发,我们夯实了底蕴;科举取士,我们积蓄了人才;全民习武,我们凝聚了战力……”林浩的声音越来越坚定,“现在,青阳的根基已经稳固,是时候让这片大陆,重新认识我们了。”
姚若曦看着他眼中的光芒,那是属于开拓者的雄心,属于王者的气魄。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会满足于现状。他要的,不仅仅是一个稳固的王朝,更是要让青阳之名,响彻整个赤天神洲。
“下一步,便是让青阳之名响彻大陆。”林浩握紧姚若曦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我们要修通连接东西南北的驰道,让青阳的精铁和粮食,运到大陆的每一个角落;我们要开办学堂,让青阳的文化和制度,影响更多的人;我们要打造一支无敌的军队,让任何敢轻视我们的势力,都付出代价!”
他的声音透过灵力,传遍了整个青阳城。正在国魂广场祭拜的百姓听到了,正在将星堂受训的将领听到了,正在农田劳作的农夫听到了。
“愿随大王!”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随即,响应的声音如同潮水般涌起,从青阳城传到落霞城,传到狼牙关,传到大楚旧地,传遍了青阳王朝的每一寸土地。
“愿随大王!”
“愿随大王!”
呼声震彻云霄,连聚魂塔顶的龙气都为之震颤,发出一声低沉的龙吟,仿佛在回应着万民的心声。
林浩站在塔顶,听着这震耳欲聋的呼喊,心中充满了力量。他知道,前路必然充满荆棘,皇朝级的挑战远比苍烈的联军更加凶险,但他无所畏惧。
因为他身后,是一个根基稳固的王朝,是五百万民心归向的百姓,是一批能征善战的将领,是一个愿意与他生死与共的知己。
这,就是青阳王朝最坚实的根基。
夕阳西下,将林浩和姚若曦的身影拉得很长。他们并肩站在聚魂塔顶,望着渐渐沉入地平线的太阳,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属于青阳的时代,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