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和染坊派卧底偷学配方的事过后,青娘深知独家工艺是染布庄的立身之本,若再出现泄漏,后果不堪设想。这日傍晚,她召集沈行舟、温景然和所有工匠、学徒,在新染坊的院子里召开会议,专门商议工艺保密的办法。
“各位,咱们的药材染料和渐变染工艺,是咱们能在众多染坊中立足的根本。前几日裕和染坊派人来偷配方,就是因为他们觊觎咱们的工艺。”青娘站在台阶上,语气严肃,“为了不让大家的心血白费,也为了染坊的长远发展,今日咱们就定下规矩,谁要是泄露工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要承担责任。”
工匠们纷纷点头,一名老工匠起身道:“掌柜的,你放心,咱们都知道这工艺的重要性,绝不会外传。只是咱们人多手杂,难免有疏漏,得有个周全的法子才行。”
“你说得对,光靠自觉不够,还得有制度约束。”青娘点头,随即公布了第一个保密之法——工艺拆分负责制,“从今日起,咱们将染色流程拆分成五个环节:药材分拣、染料熬煮、布料浸泡、固色处理、渐变染色。每个环节由专人负责,老工匠带两名学徒,只教他们自己负责的环节,不准打听其他环节的操作细节。比如负责熬煮染料的,不知道分拣的标准;负责渐变染色的,不清楚固色的配方。”
温景然补充道:“我会把药材染料的配方写在特制的绢帛上,分成几份,每份只写一个环节的用料和比例,分别交给各环节的带队老工匠保管,用完必须交回库房上锁,不准私自抄写。而且熬煮染料时,我会派药铺的伙计在场监督,确保用料比例不被外传。”
沈行舟也提出建议:“我可以提供一批特制的令牌,每个环节的工匠和学徒都佩戴专属令牌,只能进入自己负责的区域,比如熬煮染料的只能去灶房,固色处理的只能去后院的浸泡池,没有令牌的不准随意走动。库房和配方存放处,由青娘和李伯亲自掌管钥匙,其他人不准靠近。”
众人都觉得这两个办法周全,可一名年轻学徒怯生生地问:“掌柜的,要是家里人问起咱们做什么,该怎么说啊?”
青娘早有准备,公布了第二个保密之法——对外统一说辞与保密协议,“我已经让账房先生写好了保密协议,所有人都要签字画押,协议里明确规定,不准向家人、朋友透露任何工艺细节,对外只说在染坊做杂活,具体内容不便透露。若是违反协议,不仅要赔偿染坊的损失,还要被逐出染坊,以后京中所有染坊都不会再聘用他。”
她顿了顿,又道:“另外,我会给大家的家人送去一份抚恤金,若是大家能坚守保密协议满三年,这笔钱就归你们;若是中途泄密,不仅要收回抚恤金,还要追究责任。这既是保障,也是约束。”
工匠和学徒们闻言,都没有异议,纷纷上前签字画押。青娘又公布了第三个保密之法——出入登记与夜间巡查,“染坊大门和各环节区域的门口都设登记台,进出必须记录时间和事由,陌生人员一律不准入内。每晚关门后,由李伯带着四名看守伙计,分两轮巡查,确保没有工匠私自逗留、抄写配方,或是外人潜入。”
为了让保密制度更有威慑力,沈行舟还联系了京城的巡捕房,约定若是发现有人偷窃工艺、泄露配方,巡捕房会优先立案查办,“有官府撑腰,就算有人想铤而走险,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制度实施后,染坊的秩序变得更加井然。工匠们各司其职,互不干涉,再也没有出现过打探其他环节的情况。有一次,裕和染坊的王掌柜又想收买一名负责药材分拣的学徒,让他偷带些熬好的染料出来,可那学徒不仅没答应,还立刻告诉了李伯。李伯按规矩上报,青娘虽没有惩罚那学徒,却也借此机会再次强调了保密纪律,让所有人都更加警醒。
半个月后,温景然研发出一种新的绿色染料,用艾草和蒲公英搭配而成,色泽清新,固色效果极佳。他按工艺拆分制,只把分拣艾草和蒲公英的标准告诉了分拣环节的工匠,把熬煮的比例告诉了灶房的工匠,没有一个人知道完整的配方。就连青娘,也只掌握着各环节的衔接要点,确保最终的染色效果。
沈行舟看着新染出的绿色布料,笑着说:“这下就算有人想偷学,也只能学到皮毛,根本做不出和咱们一样的布料。这些保密之法,真是太管用了。”
温景然也点头道:“拆分流程后,工匠们专注于自己的环节,手艺进步更快了,染出的布质量也更稳定了。看来保密和生产,还能相互促进。”
青娘站在染坊中央,看着各司其职的工匠们,心中满是踏实。她知道,这些独家工艺的保密之法,不仅守住了染布庄的核心竞争力,更让团队更加凝聚。只要工艺不泄露,质量有保障,青韵染布庄就能在京中染布业站稳脚跟,长久发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