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交付宫廷嫁妆布的第二日清晨,青韵染布庄的大门刚打开,就迎来了第一位客人。那是城西绸缎庄的王掌柜,手里攥着一张银票,神色急切地走进来:“青掌柜,可算等到你开门了!听闻你家染出的布被选入公主嫁妆,我特意来订二十匹绯红渐变布,越多越好,价钱好说!”
青娘刚让伙计沏上茶,门外又涌进来几个人,有京中官员家的管家,有做婚嫁生意的布商,还有不少寻常百姓,都围着柜台七嘴八舌地打听:“掌柜的,有公主同款的月白布吗?我家女儿下月出嫁,就想要这样的盖头布!”“石青布还有吗?我家要做床幔,就要你家染的!”
一时间,染布庄内人声鼎沸,伙计们忙得手忙脚乱,账本上的订单一笔接一笔地记着,不到午时,就订出去了近百匹布,远超往日一个月的销量。李伯拿着账本跑来,脸上满是欣喜:“掌柜的,这订单都排到下个月了!咱们这名声,可真是传出去了!”
青娘一边招呼客人,一边安抚道:“大家别急,订单都会记下,按顺序交货,绝不耽误各位的事。”好不容易送走一波客人,她才得以歇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底却藏着一丝忧虑。
这时,沈行舟和温景然走了进来,沈行舟一进门就笑着说:“我在茶庄都听说了,你家染布庄现在可是京中红人,不少人都托我打听能不能提前订布呢。”温景然则注意到青娘的神色,问道:“看你神色不对,是有什么烦心事?”
青娘放下茶杯,指着账本:“名声是好,可订单太多,咱们现有的染缸和工匠根本忙不过来,而且原料也快不够了。若是贸然接下所有订单,万一交不出货,反而会砸了招牌。”
沈行舟接过账本看了看,沉思片刻道:“这事好办。工匠方面,我可以帮你联系几个曾在江南大染坊做过的老手,他们手艺好,上手快;原料运输我也能帮忙,我认识漕运的人,能让他们优先送你的染料过来,节省时间。”
温景然也点头附和:“原料缺口的话,我可以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用其他天然药材替代部分染料,既节省成本,又能保证质量。另外,我还能帮你筛选工匠,那些心思浮躁、手艺不精的,可不能招进来坏了名声。”
青娘心中的忧虑顿时消散大半:“有二位帮忙,我就放心了。只是订单太多,咱们得先整理一下,优先安排婚嫁急用的,再按顺序排其他订单,不能乱了章法。”
三人当即分工:沈行舟去联系工匠和漕运,确保人力和原料运输;温景然去药铺和染料市场,寻找可替代的天然原料,同时帮忙筛选前来应聘的工匠;青娘则留在染布庄,整理订单,规划生产进度,安抚客人情绪。
消息传得飞快,不过三日,青韵染布庄“染制皇家嫁妆”的名声就传遍了京城,甚至有周边城镇的布商专程赶来订货。染布庄门口每天都排着长队,伙计们虽然辛苦,却个个精神饱满,脸上满是自豪。
这日午后,一名来自通州的布商找到青娘,递上一张大额订单:“青掌柜,我订五十匹绯红布,要送回老家做婚嫁生意,能不能尽快交货?我愿意多付三成定金。”青娘看着订单,诚恳地说:“定金不用多付,只是目前订单排得紧,最快也要二十日后才能交货。我给你写个凭证,到时候一定按时给你,绝不食言。”
布商见她态度诚恳,又听闻她的名声,欣然答应:“好,我信你!二十日后我再来取货。”
傍晚时分,沈行舟和温景然回来了。沈行舟带来了好消息:“工匠找到了六个,都是老手,明日就能来上工;漕运那边也说好了,西南的苏木和西域的胭脂虫红,十日内就能送到。”温景然则拿着一包草药:“我试过了,用这个红蓝花替代部分胭脂虫红,染出的红色同样鲜亮,还能节省一成原料成本,以后批量生产正好能用。”
青娘看着两人,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若不是二位,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名声和订单。”
沈行舟摆摆手:“咱们是伙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再说,你的名声好了,以后咱们说不定还能合作,比如我茶庄的包装布,就都用你家染的。”温景然也笑着说:“我药铺的药袋,也能找你定制。”
夜色渐深,染布庄内的灯火依旧明亮,伙计们还在整理订单,青娘则和沈行舟、温景然规划着扩建染坊的事宜。她知道,这次名声的初播,是机遇也是挑战。唯有坚守诚信,保证质量,再加上伙伴们的支持,才能把这名声变成染布庄长久发展的根基。
窗外的月光洒在染布庄的牌匾上,“青韵染布庄”五个字在夜色中愈发清晰。青娘看着牌匾,心中充满了干劲——属于她和青韵染布庄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