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染节的热闹还没散尽,一场针对“青石草木染联盟”的阴谋已在暗中酝酿。这天清晨,负责采购原料的老周脸色煞白地冲进染坊,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声音都在发抖:“青丫头,不好了!县城的王老板说,以后再也不卖给咱们原料了,还说……还说其他原料商也被刘老板收买了,都不肯给咱们供货!”
青娘手里的染棒“当啷”一声掉在染缸里,水花溅了她一身。她连忙接过纸条,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却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王老板以“原料紧缺”为由,单方面终止了与联盟的合作,还隐晦地提到“有人施压”。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刘老板在报复。
“刘老板太过分了!”张阿婆气得直拍大腿,“咱们凭本事吃饭,他却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这是要断咱们的活路啊!”
染坊里的工人和染坊主们也炸开了锅,有的唉声叹气,有的义愤填膺,还有的担心自己的染坊要倒闭,眼圈都红了。陈砚看着大家慌乱的样子,走到青娘身边,轻声说:“别慌,咱们还有办法。之前咱们在山里发现了不少能染布的草木,虽然量不如原料商的多,但只要咱们发动联盟的人一起去采,再想想其他办法,肯定能撑过去。”
青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焦虑,对大家说:“陈大哥说得对!刘老板想断咱们的原料,咱们就自己找原料!现在,咱们分三步走:第一,联盟的染坊主们立刻回村,发动村民去山里采草木,能采多少采多少,采回来的草木统一交给联盟保管,按质论价,不让大家吃亏;第二,老周,你去周边的镇子看看,有没有小的原料商愿意跟咱们合作,价格高一点也没关系;第三,陈大哥,你跟我一起去山里再找找,看看能不能发现新的染料草木,扩大原料来源。”
大家听青娘说得有条有理,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纷纷点头应下,立刻行动起来。青娘和陈砚则带着几个熟悉山路的村民,背着竹筐,一头扎进了深山。
深山里的草木比山下茂盛得多,他们沿着之前踩出的小路,仔细寻找能染布的草木。青娘的眼睛像鹰一样锐利,很快就发现了几株之前没见过的植物——叶子是深紫色的“紫珠草”,果实是鲜红色的“红姑娘”,还有开着淡黄色小花的“黄荆条”。她小心翼翼地采下样本,放进竹筐里,心里燃起了希望。
“你看这个!”陈砚突然指着一处岩石缝,兴奋地说,“这是‘蓝草’,能染深蓝色,之前我在药书上见过,没想到咱们山里也有!”
青娘连忙跑过去,果然看到几株叶片呈椭圆形的植物,掐断叶子,里面流出了浅蓝色的汁液。她喜出望外,立刻让村民们小心地挖取蓝草,还特意记下生长位置,方便以后再来采摘。
太阳落山的时候,他们的竹筐已经装满了各种草木。回到染坊,青娘立刻组织工人试验染色效果:紫珠草染出的布是优雅的深紫色,红姑娘染出的布是鲜艳的玫红色,黄荆条染出的布是柔和的鹅黄色,蓝草染出的布是深邃的深蓝色。看着新染出的布料,大家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山里采来的草木虽然能染布,但量太少,根本满足不了联盟三十个染坊的需求。青娘坐在染坊的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心里盘算着:要是能自己种植染料草木,不仅能解决原料问题,还能保证原料的质量和数量,再也不用看原料商的脸色。
第二天一早,青娘就召集联盟的染坊主,提出了“种植染料草木”的想法:“咱们把村东头的荒坡开垦出来,种上野艾、茜草、蓝草、紫珠草这些染料草木,大家分工合作,有的负责开垦土地,有的负责播种,有的负责浇水施肥,等到草木成熟了,咱们就能自己采摘,再也不用依赖原料商了!”
“好主意!”李村长大声赞同,“咱们村的荒坡闲置了好几年,正好用来种染料草木,既解决了原料问题,又利用了闲置土地,一举两得!”
其他染坊主也纷纷响应,当天就组织村民开垦荒坡。男人们挥舞着锄头,把荒坡上的杂草和碎石清理干净;女人们则拿着镰刀,把清理出来的杂草割成小段,当作肥料;孩子们也没闲着,帮着搬运种子和工具。整个荒坡上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大家的脸上都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青娘和陈砚则忙着准备种子——他们把之前采来的草木种子收集起来,仔细筛选,选出颗粒饱满的种子;还特意去镇上买了些肥料,保证种子能顺利发芽。播种那天,青娘亲自示范怎么播种、怎么覆盖土壤、怎么浇水,手把手地教村民们种植技巧。
可就在大家忙着种植染料草木的时候,刘老板又使出了新的坏招。他让人在周边的村子散布谣言,说青石村的草木染布“有毒”,用了会生病;还说联盟的染坊主“压榨村民”,让村民们白白干活,不给工钱。
谣言很快就传到了青石村,有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开始动摇,甚至有人提出要退出种植队伍。青娘知道后,立刻在村头的老槐树下召开村民大会,手里拿着一块用新染料染的布,对大家说:“大家别相信谣言!咱们的布都是用纯天然草木染的,没有任何毒性,大家可以拿去给郎中检验;至于‘压榨村民’,大家看看,咱们开垦荒坡给大家算工钱,种草木给大家算工钱,等到草木成熟了,卖了钱还会给大家分红,怎么会是压榨呢?”
说着,她还拿出之前给村民发工钱的账本,一页一页地念给大家听。村民们看着账本上的数字,又想起自己这段时间拿到的工钱,知道是刘老板在造谣,心里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
“刘老板太坏了!咱们不能让他得逞!”一个村民大声喊道,“咱们继续种草木,把染坊办得更好,让他看看咱们的厉害!”
“对!咱们继续种!”其他村民也纷纷附和,重新回到荒坡上,干劲比之前更足了。
为了彻底粉碎谣言,青娘还特意邀请县城的郎中来到染坊,对草木染布进行检验。郎中仔细查看了布料,又闻了闻染料的味道,对村民们说:“这些布都是用纯天然草木染的,不仅没有毒,还有一定的驱虫效果,对身体没有任何伤害。大家可以放心使用,也可以放心卖给别人。”
郎中的话彻底打消了大家的疑虑,也让周边村子的人知道了谣言的真相。不少之前相信谣言的人,还特意来青石村道歉,有的甚至加入了联盟,成为了染坊的工人。
时间一天天过去,荒坡上的染料草木渐渐发芽、长大,变成了一片绿色的海洋。青娘看着长势喜人的草木,心里充满了希望——她知道,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只要坚持用真诚和手艺做事,就一定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这天晚上,青娘和陈砚坐在荒坡上,看着远处的染坊灯火通明,心里满是成就感。陈砚握住青娘的手,温柔地说:“青娘,你真厉害。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都能想出办法解决,我真为你骄傲。”
青娘靠在陈砚的肩膀上,笑着说:“不是我厉害,是大家厉害。要是没有大家的支持和帮助,我一个人也做不成这些事。以后,咱们还要一起努力,把草木染手艺传下去,让更多人靠这门手艺吃饭,让青石村的草木染走得更远。”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洒在绿油油的草木上,洒在远处的染坊上。青娘知道,她的乡土求生之路虽然充满了坎坷,但每一次克服困难,都让她变得更加强大;每一次得到大家的支持,都让她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她会继续带着大家,在草木染的道路上走下去,让“青石草木染”的名声传遍天下,成为真正的民间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