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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南的夏夜,闷热得如同蒸笼。稻田里的蛙声一阵接一阵,叫得人心头发慌。李家坳卧在山窝子里,百十来户人家,此刻大多熄了灯,唯剩下村东头李大山家的窗户还透着昏黄的光。

“热死个先人板板,你这婆娘还不睡,磨蹭啥子?”

王有珍正对着煤油灯补衣裳,听得丈夫粗声粗气,头也不抬地回嘴:“催命么?你那破裤子裆又开了,不缝明天你好光腚下田?”

李大山嘿嘿一笑,露出被叶子烟熏黄的牙,腆着脸凑过来:“光腚就光腚,老子还怕哪个看?这黑更半夜的,除了你看,还有哪个?”

“滚远点,一身臭汗。”王有珍推他一把,手里的针却没停,“你说怪不怪,张寡妇家今天又请端公了,我下午路过,看见门口洒了一地的纸钱。”

李大山不以为然:“她男人死了才半年,请端公做法事有啥稀奇?女人家就是胆子小,屁大点事都疑神疑鬼。”

“你不晓得,”王有珍压低声音,“我听说,她家娃儿前天晚上看见‘走脚’的了。”

屋子里突然静了一下,连蛙声似乎都远了。

李大山脸上的嬉笑收敛了,他摸出叶子烟卷上,火柴划亮的瞬间映得他眉头紧锁:“莫乱说,走脚那是老辈子人编来吓娃儿的。”

“哪个乱说?”王有珍放下针线,声音更低了,“张家娃儿亲眼看见的,说是个高高瘦瘦的人影,戴个破草帽,走得飞快,一眨眼就过了田坎,拐弯就不见了——脚都不沾地嘞!”

“放屁!”李大山吐出一口烟,“小娃儿眼睛花,怕是看到条野狗。”

王有珍撇撇嘴,正要反驳,忽然听得窗外有什么东西“啪嗒”一声轻响。

两人同时噤声,竖起了耳朵。

“怕是风吹的。”李大山说着,却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嗓音。

王有珍悄悄挪到窗边,掀起布帘一角往外看。月光水一样洒在院坝上,晾衣杆的影子斜斜地投在地上,纹丝不动。

“啥都没有。”她松了口气,放下帘子。

李大山刚想笑她自己吓自己,却突然僵住了。

“你……你听到啥子没?”

王有珍侧耳倾听,除了蛙声,似乎真有别的动静。像是脚步声,又不像。啪嗒,啪嗒,不紧不慢,从远处传来,又仿佛就在屋后。

“是不是啥子野物?”王有珍心里发毛,往丈夫身边靠了靠。

李大山竖起耳朵听了一阵,突然笑了:“龟儿子的,是刘二爷那老光棍又喝麻了,趿拉着破鞋往回走哩!”

果然,那脚步声渐行渐远,夹杂着含糊不清的山歌小调,确实是刘二爷的破嗓门。

王有珍噗嗤笑了,捶了李大山一拳:“吓老子一跳!你个砍脑壳的!”

李大山就势搂住她,手往衣襟里探:“吓到了哇?来来来,老子给你摸摸胸口,顺顺气……”

“死鬼!”王有珍半推半就,“灯还没吹嘞!”

“吹它做啥子?亮堂才好,老子要掰开看......”

煤油灯忽地摇曳起来,明明没有风,火苗却拉得老长,颜色变得青幽幽的。

两人同时愣住,李大山的手停在半空。

桌上的灯苗又恢复正常,仿佛刚才只是眼花。

“邪门了......”李大山嘟囔着,终于起身去吹灯。

黑暗中,他摸回床上,不紧不慢地脱衣服。王有珍突然抓住他的手。

“你听!”

李大山屏住呼吸。

啪嗒,啪嗒。

那脚步声又回来了。

不同于刘二爷趿拉鞋子的拖沓声,这声音更轻,更快,节奏古怪得很。不像走,倒像......跳?

声音由远及近,似乎经过了他们家院门外。

啪嗒,啪嗒,啪嗒。

每一声都敲在人的心尖上。

夫妻俩一动不动地听着,那声音经过院门,却没有远去,反而突然停了。

死一样的寂静笼罩下来,连蛙鸣都消失了。

李大山感觉王有珍的手心冰凉,全是汗。他自己心里也发毛,但还是强装镇定,小声说:“怕是野狗叼了啥东西,在门口歇气。”

王有珍没吭声,只是手指掐得他生疼。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又响起来。啪嗒,啪嗒......竟然朝着远处去了。

两人同时长出一口气。

“老子明天非得看看是啥子野狗......”李大山话没说完,突然僵住了。

那脚步声居然又回来了!而且更快更急!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仿佛绕着他们家房子转圈!

李大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年轻时跑过运输,见过世面,不信邪,但此刻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日他先人!”他骂了一句,猛地坐起来,“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龟儿子装神弄鬼!”

王有珍死拉住他:“莫去!万一是......”

“是个锤子!”李大山甩开她,摸黑走到门后,抄起顶门杠,轻轻抽开门闩。

月光如水银泻地,院坝里空空如也。

李大山握紧顶门杠,探出头左右张望。稻田在月光下泛着银光,远处的山峦像蹲伏的巨兽,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看到啥子了?”王有珍在屋里小声问。

李大山不答,眯着眼仔细看。泥地上没有任何痕迹,连条狗脚印都没有。

他正要退回屋,眼角余光忽然瞥见田埂尽头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像是个高高瘦瘦的人影,戴顶破草帽,移动的速度快得惊人,一眨眼就消失在竹林后面。

李大山揉揉眼睛,再看去时,只有竹影摇曳。

他愣在门口,背后起了一层白毛汗。

“到底有啥子?”王有珍带着哭腔问。

李大山退回屋,迅速闩上门,后背抵着门板喘粗气。

“没得......啥子都没得。”他声音发干,“睡瞌睡,莫自己吓自己。”

两人重新躺回床上,谁也不说话,却都睁着眼竖着耳朵。

外面静得出奇。

一夜再无动静。

第二天一早,李大山是被王有珍推醒的。

“当家的!当家的!快起来看!”

李大山揉着眼走到院门口,看见王有珍脸色惨白地指着地上。

门槛外面,整整齐齐摆着三只死青蛙。头朝外,尾朝内,摆得像炷香。

“这是哪个缺德娃儿搞的恶作剧?”李大山嘴上说着,心里却咯噔一下。他想起昨晚那诡异的脚步声。

王有珍声音发颤:“我问了隔壁赵婶,她说她家昨晚也听到怪声音,像是有人在她家房顶上跑!”

李大山皱紧眉头,蹲下身看那三只死青蛙。肚皮朝天,眼睛瞪得溜圆,死得硬邦邦的。

一整天,李大山干活都心神不宁。稻田里水光潋滟,远山青翠,往日看惯的乡村美景,今日却蒙上了一层说不出的诡异。

中午歇晌时,村里炸开了锅。

不止李大山一家,村里有七八户人家门口都发现了死青蛙、死老鼠,甚至死鸟,都是头外尾内摆成一条线。

更邪门的是,张寡妇家的院门上,不知被谁用泥巴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圈里打了个叉。

老辈子人聚在村口皂角树下,嘀嘀咕咕说这是“走脚”画记号。

“走脚的不是只走大路不动人吗?”有人质疑。

九十岁的陈太爷瘪着嘴说:“老的走脚规矩,是不扰活人。但要是变了‘恶走’,那就难说了咯......”

“啥子叫恶走?”

陈太爷混浊的眼睛扫过众人,声音沙哑:“含怨气死的,没人送终的,坟头被人破了的......都可能变恶走。恶走不安生,会找活人麻烦嘞!”

众人面面相觑,背后凉飕飕的。

李大山吐了口烟沫子:“太爷,莫吓唬人。这年头哪还有啥子走脚?”

陈太爷用拐杖戳戳地:“你不信?昨晚哪个听到脚步声了?”

不少人低下头,神色惶恐。

李大山心里也发虚,但嘴上还硬:“就算有,八成也是哪个王八蛋装神弄鬼!”

然而当天晚上,那脚步声又来了。

不止李大山一家,大半个村子的人都听到了。

啪嗒,啪嗒,不紧不慢,在村中的石板路上回荡。

胆大的后生抄起扁担锄头出门看,却什么也没发现。脚步声总在前方不远处,追也追不上,看也看不见。

更怪的是,村头老黄家的狗平日最凶,见生人就吠,那晚却缩在窝里呜呜哀鸣,尿了一地。

第三晚,脚步声出现在了村子中心。

第四晚,它开始在一些人家门口停留。

恐惧像瘟疫一样在李家坳蔓延。家家户户天黑就关门闭户,灶台上都供起了土地公。

李大山嘴上说不信,却偷偷让王有珍去张寡妇家要了碗端公画的符水,洒在门窗上。

第五夜,月黑风高。

那晚的脚步声格外清晰,啪嗒,啪嗒,仿佛就在枕边响起。

李大山和王有珍相拥着缩在床上,大气不敢出。

脚步声在他们院门外停下了。

漫长的寂静。

王有珍把脸埋在李大山怀里,浑身发抖。

李大山咬着牙,轻轻起身,蹑手蹑脚走到窗边,屏住呼吸,从窗帘缝隙往外看。

月光微弱,院门外空无一物。

他正要退回,忽然感觉脖子后面一凉。

好像有人对着他吹了口气。

李大山浑身一僵,猛地回头——

屋里漆黑一片,王有珍还在床上缩着,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当家的?”王有珍小声唤他。

李大山摸摸后颈,湿漉漉的,像是露水,又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腥气。

他回到床上,一夜无眠。

天亮时分,他迷迷糊糊刚有些睡意,就被王有珍的尖叫声惊醒。

“血!当家的!门上有血!”

李大山腾地跳起来,冲到院门口。

暗红色的、黏糊糊的液体,从门楣上淌下来,在门上画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痕迹。既不像血,又不像朱砂,散发着一股熟悉的腥气。

李大山用手指沾了一点,搓了搓,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那天上午,李大山直奔村西头的陈太爷家。

太爷坐在竹椅上晒太阳,听李大山讲完,混浊的老眼闪过一丝精光。

“你确定那腥气是河泥混着水蛇血?”

李大山重重点头:“我跑船那些年常闻到,错不了!”

陈太爷沉吟良久,让李大山凑近,低声说:“怕是河漂子变成的走脚。”

“河漂子?”

“嗯,水里横死的,没人收尸,怨气重得很。”陈太爷压低了声音,“这东西离不开水汽重的地方,每晚要走生前的路,走得多了,就容易变恶走......”

“那咋办?”

“找根。”陈太爷言简意赅,“找到它尸身,好生安葬,送它上路。”

李大山皱起眉头:“去哪找?”

陈太爷眯眼望着远处的河湾:“去问问,最近哪家少了人,还是河里头漂来了无名尸。”

李大山立刻行动起来。他人缘好,路子广,很快打听到一件事:上游半个月前发大水时候,冲下来不少东西,据说有具无名尸卡在了回水湾的老槐树下,后来不知怎的不见了。大家都以为是又被水冲走了,也没人在意。

李大山回到村里,叫上几个胆大的后生,直奔回水湾。

夕阳西下,河面泛着金红色的光,美得令人窒息。一行人却无心欣赏,沿着泥泞的河滩仔细搜寻。

晚上他们就借宿在回水湾村民家,白天在岸边生火做饭,继续寻找。

终于,第三天,在一处被灌木丛遮蔽的浅滩,他们发现了一具被乱石半掩着的尸体。

尸体已经腐烂,勉强能看出是个高瘦的男人,一只破草帽还挂在脖子上,随着水流轻轻晃动。

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尸体的双脚......竟然还在微微抖动,仿佛仍在行走。

两个后生吓得腿软,差点掉头就跑。

李大山强作镇定,按照陈太爷的吩咐,上前深深作了个揖,口中念念有词:“老乡,尘归尘,土归土,阳间路断,阴司莫误。我们帮你入土为安,你就安心上路吧。”

说也奇怪,那抖动的双脚渐渐停了下来。

众人人合力将尸体捞起,抬到高处,挖坑掩埋,垒了个简单的坟头,烧了纸钱,敬了香。

那晚,他们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村子静得出奇。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再也没有响起。

日子一天天过去,稻田由青转黄,又到了收获的季节。村里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仿佛那段诡异的日子从未存在过。

只有李大山偶尔会想,有些东西可能从未真正消失,它们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在活人无法触及的维度,继续着永恒的行走。就像月光下的稻浪,风过无痕,却绵绵不绝;就像村前的小河,水波不兴,却暗流深藏。

这世间,可见为阳,不可见为阴。而人心如镜,照见的往往是自身未能参透的恐惧与迷茫。走脚无声,人间有影,诸般诡异,不过都是天地大梦中,一点未解的残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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