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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村叫坳子村,窝在山坳里,一条土路通向外头,下雨天就泥泞得像是被和了稀泥。村子穷,但景致是好,尤其夏日,层叠的梯田绿得发油,远山如黛,雾气缠绕半山腰,老樟树下的阴凉里,总能聚起一堆闲话的男女。

老辈人嘴里,总有些古古怪怪的传说。大多关于后山那片老坟地。坟地有些年头了,荒草半人高,石碑歪斜,刻的字被风雨啃噬得模糊难辨。小孩是不让去的,大人也只在清明重阳才结伴去烧纸,匆匆忙忙,从不耽搁。

故事就由这坟地起,却无关山精百怪,也没有鬼语和怪声,只有一样——没下巴的鬼。

这说法流传好些年了,谁也说不清源头。只晓得是个无颌的鬼,下巴那儿空空荡荡,像个破了的麻袋口,垂着些说不清是皮还是烂布的玩意儿。它不害命,至少老辈人没听说它主动祸害过谁。但它邪门,阴森,见过它的人,不出三天,家里准保倒霉,不是鸡鸭瘟死,就是老人咳血,最轻也得摔个碗破个财。

因此,村里人对它是又惧又厌,讳莫如深。

夏末秋初,田里的稻子将熟未熟,空气里漫着青涩的稻香和燥热。村东头的李老栓家出了事。他家的傻儿子,小名狗娃的,前天傍晚跑后山捉蛐蛐,天擦黑才连滚带爬地回来,裤裆湿漉漉的,脸白得像刷了石灰,一头扎进炕里头,裹着被子哆嗦,嘴里翻来覆去只念叨:“没下巴…没下巴的…”

李老栓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坏了。请了赤脚医生来看,说是吓丢了魂。烧了符水灌下去,狗娃倒是睡踏实了,可第二天一早,李老栓去鸡窝捡蛋,发现养了三年的大芦花鸡僵挺挺地死了。接着他婆娘去井边挑水,滑了一跤,水桶摔散了架,人虽没事,可回家就发现灶上熬着的粥糊穿了锅底。

霉运像瘟疫一样悄无声息地缠上了李家。

消息风一样传遍坳子村。傍晚聚在老樟树下的人,话题全围绕着这事。恐惧无声地蔓延,比山里的雾还浓。

“狗娃那傻小子,肯定是撞上了……”说话的是村尾的王老五,压低了嗓门,仿佛怕被什么听去。

“作孽哦,那东西好久没听人提起了,咋又出来了?”

“后山那坟地,阴气重,本来就不干净……”

“得跟老支书说说,想个法子……”

正当村里人心惶惶时,又一个消息炸开了——村小学的民办教师张致远,居然主动去后山坟地了。

张老师是村里少有的文化人,城里读过书,后来不知怎的回了这穷山村教书,为人有些清高,不信鬼神。他听说了狗娃的事和李家的霉运,扶了扶眼镜腿,当着众多村民的面,鼻子里哼出一声:“荒唐!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迷信!肯定是那孩子看花了眼,自己吓自己。至于倒霉,巧合而已。”

有人劝他:“张老师,话不能这么说,那东西邪乎得很,宁可信其有啊。”

张致远却较了真,或许是知识分子的那股劲儿上来了,或许是为了在众人面前维护他那套“科学世界观”,他竟把教案本一合,朗声道:“好!我今晚就去后山坟地转一圈。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在作祟!”

这话把大伙都吓住了。李老栓扯住他袖子:“使不得!张老师,使不得啊!那地方去不得!”

张致远挣开他,意气风发:“我偏要去!用事实打破你们的愚昧!”

他回家拿了手电筒,真的就在一村人惊恐又复杂的目光中,朝着后山坟地走去。那时夕阳刚落山,天边还剩下一抹惨淡的红,像是被稀释的血。远山和梯田都失去了白日的鲜亮,变得灰蒙蒙的,透着一股死寂。

坟地在山背阴处,路不好走,荒草刮着裤腿。越往里走,光线越暗,空气也越凉,那股子泥土和腐叶的腥气直往鼻子里钻。周围静得出奇,连平时吵人的夏虫似乎都闭了嘴。

张致远心里也开始发毛。手电光柱在一片片墓碑和荒草间晃动,拉出幢幢鬼影。但他梗着脖子,心里给自己打气:“都是自己吓自己,世上没有鬼……”

他在坟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除了几只被惊起的夜鸟,什么也没发生。他胆子渐渐壮了些,甚至带着点胜利者的姿态,准备折返。

就在他转身,手电光扫过一座半塌的老坟时,光柱定格了。

坟碑后面,缓缓地,探出半个身子。

那像是一个人形,穿着一种灰扑扑、质地难辨的旧式衣服,像是寿衣,又像是多年前乡下人穿的土布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它的皮肤是一种极不自然的死灰色,在电筒光下泛着一种僵冷的微光。

最骇人的是它的脸。

它的眼睛是两个浑浊的、毫无生气的白点,仿佛蒙着厚厚的翳。而眼睛下方,本该是鼻子的地方只有两个模糊的孔洞,再下面……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嘴唇,没有牙床,没有下巴。

本该是下巴的位置,是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空洞,仿佛被什么极其粗暴的力量硬生生砸烂、撕扯掉了。透过那空洞,能隐约看到里面暗红色的、微微蠕动的肉壁和一点森白的颈骨。那空洞边缘并不光滑,垂挂着一些破碎的、黑褐色的皮肉组织,随着那东西细微的动作,轻轻晃荡。

它没有看张致远,那两个白点似的眼睛茫然地对着前方的黑暗。但它整个“脸”的方向,却分明是朝着张致远的。

张致远只觉得一股冰寒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凝固了。他手里的电筒“啪嗒”一声掉在草地上,光柱向上歪斜,恰好照亮那东西空荡荡的下颌缺口,那幽深的、可怖的窟窿显得愈发狰狞。

没有声音,没有动作,没有威胁。

但那无法形容的诡异和阴森,却像无数冰冷的细针,密密麻麻地刺进张致远的每一个毛孔。他之前所有的科学信仰、唯物主义观念,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只剩下最原始、最纯粹的恐惧。

他想叫,喉咙却像被水泥封住,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想跑,双腿却如同灌了铅,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无颌的鬼影,就在坟碑后,静静地“站”着,或者说“飘”着,与他对峙。时间仿佛停滞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东西似乎极其缓慢地、不易察觉地缩回了坟碑后面,隐没在浓重的黑暗里。

手电光还亮着,照着空无一人的老坟。

压迫感骤然消失。

张致远猛地喘过一口气,像是濒死的鱼。他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转身连滚带爬地朝山下狂奔。他被荒草绊倒,被树根磕绊,手肘、膝盖摔破了,鲜血淋漓,他却毫无知觉,只有一个念头:逃!离开这里!

村里人听见他凄厉的叫喊,打着火把迎出来,看见他魂飞魄散、衣衫破烂的模样,心里都明白了七八分。

张致远被扶回家,当夜就发起了高烧,胡话连连,不停地在炕上抽搐,双手在空中乱抓,嘶哑地重复:“没……没下巴……空的……空的……”

村里的老人们摇头叹息:“说了不信,偏要去惹……”

张老师的母亲哭成了泪人,求人请大夫,烧香拜佛,全不管用。

第三天黄昏,张致远的烧奇迹般地退了,人也清醒过来,只是眼神发直,谁也不看,嘴唇哆嗦着,反复念叨一句话。人们凑近了,才听清他一直在说:“……是真的……是真的……”

第八天,他去教书的路上摔断了腿。他不再提任何关于科学和迷信的话,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变得沉默寡言,时常对着空气发呆,偶尔会毫无征兆地剧烈颤抖起来。

村里关于无颌鬼的恐惧达到了顶峰。再没人敢在天黑后靠近后山,甚至白天路过那片山坳,都要加快脚步,心里发毛。

然而,怪事并没有结束。

自从张老师见过那东西后,村里接二连三地有人声称自己也瞥见了它。

不是在后山坟地,而是在更令人不安的地方。

村西头的赵大宝,天蒙蒙亮时起来喂猪食,瞥见猪圈矮墙外立着个灰影,下颌处是个黑乎乎的洞。他吓丢了食盆,再看时,又什么都没有了。第二天,他家最肥的那头猪不吃食,蔫蔫地死了。

民兵队长刘大山,胆子最大,不信邪,晚上巡逻故意绕到后山附近,什么都没看见,得意洋洋回家。半夜起来小解,一开门,朦胧月光下,看见那灰影就立在他家院门口的柿子树下,脸正对着他。刘大山嗷一嗓子瘫软在地。第二天他媳妇发现他时,人还缩在门口哆嗦。没过三天,他上山砍柴,一向熟练的手脚却失了准头,一斧头劈在自己小腿上,深可见骨,养了三个月才好。

最邪门的是,见到它的人,描述都出奇一致——灰衣,死灰色的皮肤,浑浊的白眼,以及那标志性的、可怖的缺失的下巴。它从不靠近,从不出声,从不追逐,只是出现在某个意想不到的角落,静静地“看”你一眼,然后消失。接着,厄运便如期而至。

恐慌像野草一样在坳子村疯长。太阳一落山,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大人小孩都不敢外出。整个村子被一种无形的、阴冷的恐惧紧紧包裹。往日傍晚的热闹消失殆尽,只剩下死寂和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也显得惶惶不安。

老支书没办法,召集了几个老人和壮劳力,商量对策。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村子要垮了。”

“请个先生来看看吧?”

“对,做场法事,送送它?”

请的是邻县一个有名的老先生,据说懂些阴阳之事。老先生来了,在村里转了一圈,又独自去后山坟地看了半晌,回来时脸色凝重。

他告诉老支书和几位老人:“那东西,不是一般的游魂野鬼。它怨气不重,但执念深,像是被什么东西困在那儿了,走不掉。它也不是故意害人,但它那种‘存在’本身,就带着极强的晦气和阴煞,活人撞见了,阳气被冲,自然要倒霉。”

“那咋办?能送走不?”老支书急切地问。

老先生沉吟半晌,摇摇头:“难。它不闻不见,近乎痴傻,寻常超度的经文法术,对它怕是无效。而且,根源恐怕不在它本身……”

他压低了声音:“我瞧那老坟地,格局有些怪,像是聚阴之地。最近是不是动过土,或者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是李老栓猛地一拍大腿:“对了!开春的时候,上面说要平整土地,增加耕地,不是在后山坟地边上,用推土机推了一片老林子吗?还挖出不少无主的老骨头,当时随便找个坑埋了……”

老先生叹息一声:“这就对了。惊扰了沉睡的,又破了地气,怕是把它‘放’了出来,或者让它无处可去,只能在外游荡。它那副模样……我估摸着,它生前怕是遭了极大的罪,下巴被人打烂了,所以死后才是那副样子。它找不到归宿,就这么浑浑噩噩地飘着。”

“那……那怎么办?”人们慌了。

“为今之计,先试着给它找个安顿之处。”老先生吩咐,“找它原先的坟恐怕难了。你们选个稳妥地方,扎个纸人,要像真人大小,穿上旧衣服,好好安葬,算是请它有个地方待,别再出来惊扰活人。记住,心要诚,不能有半点不敬。至于以后……唉,看造化吧。”

村里人赶紧照办。扎了精致的纸人,买了寿衣,由老先生主持,在远离村子的一个山洼里,认真地起了个小坟包,烧了纸钱,做了法事。

说也奇怪,自那之后,那没下巴的鬼影,就真的再没在坳子村出现过。李老栓家的运气渐渐好了,张老师虽然还是沉默寡言,但身体慢慢恢复,只是再也不提鬼神之事,偶尔望向后山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恐惧。刘大山的腿伤也好了,赵大宝又新抓了猪崽。

村子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傍晚的老樟树下,又渐渐聚起了人,只是话题里,永远地烙上了一个关于无颌鬼影的传说,人们谈起时,声音总会不自觉地压低,带着心有余悸的敬畏。

很多年后,我离开坳子村去了城市,但那个故事始终刻在记忆里。有一次和一个研究民俗的朋友聊起,他听了,沉吟半晌,说:“乡村的鬼故事,往往承载着比恐惧更复杂的东西。它可能是一场集体创伤的记忆投射,可能是对无法理解的灾难的一种解释,也可能是古老土地本身沉默的警告。”

他的话让我怔了很久。我想起坳子村夏日的梯田,秋日的稻浪,冬日寂静的雪,以及那片无论阳光多好,都显得阴沉沉的后山坟地。

那无颌的鬼,它究竟是什么?是一个被遗忘的惨死者的孤魂?是土地对于被粗暴惊扰的无声抗议?还是生活本身那无法言说、无处安置、只能默默承受的巨大苦难和恐惧,所凝结成的一个阴森具象?

它没有下巴,无法言说。它只是存在着,以其残缺和寂静,凝视着生者的世界,带来冰冷的警醒。它的出现,仿佛在提醒着人们,在这片看似宁静美丽的乡土之下,埋藏着多少沉默的历史、无言的伤痛和难以言表的秘密。有些界限,不容僭越;有些敬畏,必须长存。

最终,所有的恐惧都归于沉寂,所有的怪谈都融于乡土,成为它厚重底色的一部分,如同山间终年不散的雾,滋养着草木,也渗入一代代人的骨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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