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陆离微微一愣,目光从玉简上抬起。
夜柔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认真的光,“陆离,我想亲眼看看那株星辰花。”
她顿了顿,随即自嘲般笑了笑,“当然,这只是奢望罢了。苍茫大陆离我太远,我修为低微,寿命短暂,这辈子恐怕到不了那里。”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像是在掩饰那份无力,“如果可以的话,你帮我看一看吧。”
说着,她从玉简中取出一幅画卷。画卷铺开,一朵美丽的紫色花跃然纸上,花瓣上仿佛有细密的星光流转。
“这是我凭想象画的。”夜柔的眼睛亮了起来,“还动用了一丝因果之力。你有机会的话帮我看看,我画的,有没有错?”
她抬起下巴,带着点小女孩的骄傲,“我这么聪明,肯定不会画错的!”
她将画卷递给陆离,又压低声音道:“当然,我也为你推算了,这个星辰道姑的密藏,对你来说,有极大的机缘。她有一物,我算不出,但我敢肯定——对你必有莫大好处。若是你信我,绝不会后悔。”
她说到最后,眼底的认真与期待交织在一起,像是把一个秘密交到陆离手中。
陆离看着她,心里微微一叹。
这又是何苦呢……她明明清楚动用因果之力会折损寿元,却为了推算一株凡人培育的花,毫不犹豫。
他点了点头,“如果有机会,我替你看看星辰花。”
“好!”夜柔唇角微弯,笑意像水波一样荡开,随即转身,重新在玉简上刻画起海图来。
陆离收下星辰花的画像,顺手收入储物袋中。
跨出禁制范围,虚空中传来的天榜波动却一阵比一阵炽热。
接下来,他要专心冲榜了。
至少,名次不能低于八十,否则那一万金气就算打了水漂。
不过陆离向来不是会一头扎进深渊的莽夫,他的计划很简单,五名五名挑战上去,若是战到不可为之处,就立刻止步,哪怕放弃那一万大梦气。
脚步声在天榜广场的石板上回荡,像是一次次敲在那些盯着他的目光中。
天榜区域,战光冲霄,气浪滚滚,一道道光柱代表着一场场鏖战。
陆离抬头看了一眼天榜,眼底闪过一抹冷光——
一百一十二,已经不能满足他。
转身,跨步,进入战斗空间。
目标天榜第100名!
战斗空间内,天地一瞬凝固。
这里的天空压得很低,像是随时会塌下来,四面八方都是翻滚的灰色灵雾。灵雾深处,一道魁梧的身影缓缓走出。
那是个满脸刀疤的中年修士,眼神如刀,浑身肌肉虬结,手中一对紫金锤子,锤头比水缸还大,闪着森冷的雷光。
陆离只是抬手,掌心泛起一丝幽黑的寒光。
造化魔功的力量在他的四肢经脉间悄然流转,身形微微低伏,像是一头即将扑击的猛兽。
对方率先动了——
雷锤一振,天空顿时亮起刺目的雷光,雷霆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整片空间都在震颤。
那股威压,足以将寻常凝气巅峰直接压成粉末。
陆离脚尖一点,整个人化作残影,避过正面冲击,手中灵光凝聚,瞬间化作一道暗影刀锋——
暗刃术!
刀锋无声劈过,带着让人头皮发麻的杀意。
刀疤修士猛地一横锤,硬接!金铁碰撞声如炸雷,冲击波将四周的灵雾掀开。
陆离被震退三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但眼神却更冷。
对方的力量惊人,可动作略显迟缓,这是他可以利用的破绽。
下一瞬,陆离猛地逼近,左手骨力爆发,一拳轰在锤柄上,震得刀疤修士虎口发麻。
几乎同时,右手的暗刃术化作三道残影,封住了对方所有退路。
刀疤修士怒吼,浑身雷光炸裂,试图硬撼,但陆离早已绕到其身后,掌心贴住对方脊背——
噬魂术!
惨叫声在空间中回荡不到一息便戛然而止。
魁梧身影轰然倒地,化作点点光尘,消散于虚空。
天榜之外,第100位的名字骤然后退,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字——
陆离。
天榜区域先是短暂的死寂,随即像被火油泼进沸水一般,炸开了。
“继谢宇之后!陆离也要开始冲榜了吗?”
“这是在正面回应谢宇的挑战吧?这下可有意思了!”
赌台那边瞬间又热闹起来,吆喝声此起彼伏。陆离的赔率依旧高得吓人,刚才还犹豫的人,见他一举拿下百位,有人忍不住又加了注。
“这人是黑马啊!要是能一直冲上去,得赢多少啊!”
“可别忘了,谢宇的排名可是八十,就算他神魂崩溃了,这个位置也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更多人却依旧选择按兵不动,冷眼看戏。
而此刻,陆离早已悄无声息地施展换形术,混入了人群之中。
然而,令他眉头微蹙的事出现了——
天榜前百!本该降临的“赐福”没有出现。
反倒是之前玄榜异变时凭空得到的那门来历不明的术法,本来笼罩着的浓雾,在他突破百位的一瞬间,淡了几分。
陆离眯起眼,心头一沉。
“我的赐福……被吞了不成?”
那股无比期待的心情,瞬间像被冷水泼灭。他原本以为踏进天榜前百的刹那,会有奇迹降临,结果空无一物。
他神色如常,混在人群中,心底却泛起说不出的郁闷与警惕。
“不可能……也许只是延迟。”
陆离不信邪,转身再次踏入战斗空间。
九十五!
九十!
八十五!
他一场接一场地杀,几乎摧枯拉朽般胜利,此时的黑色骨纹已经被他凝练到了极致,实力再添三分!
每次走出战场,他不像谢宇那般高调,而是立刻施展换形术,重新隐入人群,眼角余光扫向四周,等待那道“赐福”降临。
然而,始终没有。
陆离心头一阵烦闷,却又暗暗告诫自己:
“或许……那次玄榜异变给我的神秘术法,本就是另一种更大的机缘。”
既然如此,就没必要再纠结,机缘已经在手,剩下的事就是榨干它的价值。
于是,他的身影再度没入战斗空间,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直劈向更高的名次。
而他的疯狂反扑,也早已引得无数目光聚焦——
“不是吧,这么快就到八十五了?这才多久啊!”
“难道真要反超?太夸张了!”
人群的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赌台上的赔率数字,也在飞快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