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龙息在应龙口中凝聚,随即喷吐而出,如狂暴的龙卷风向曹阳扑面袭来。
不愧是远古生灵,龙息确实威力惊人。但想凭这点本事取胜,还差得远。
曹阳竟迎着龙息直冲而上,血洗剑与龙息轰然相撞。
“力量不错,确实有两下子。可你是不是太老了,打不动了?老东西,拿出你的真本事来!”
面对汹涌的龙息,曹阳毫无惧色。他已达真龙之境,身负真龙之力,更何况血洗剑饱饮鲜血,早已霸气凛然,抵挡龙息不在话下。
应龙震惊不已,自己的攻击竟被轻易挡下,不由发出愤怒的咆哮。
“龙腾四海……”
四道水柱从应龙鼻中盘旋冲出,直卷曹阳。“年轻人,就让你见识我的力量!”
水柱倏然缠绕,将曹阳紧紧包围,不断挤压。水压携四海之势翻腾搅动,整个山洞都笼罩在无边压力之中。
“我要把你撕碎,我恨人类!”
然而令应龙意外的是,它借四海之力发动的“龙腾四海”,竟只能困住曹阳,丝毫伤他不得。曹阳猛然冲破水柱,一剑刺入龙颈。
噗噗噗——
道道血柱喷溅而出。应龙惊骇后退,难以置信:“不可能!你怎可能伤我?你不过一介凡人,我应龙岂会败于你手?我要杀了你——去死吧!”
应龙抬起巨爪,狠狠拍下。龙爪遮天蔽日,黑暗裹挟风暴狂袭而来。
“此乃吾之怒,人类——受死!”
应龙庞大的头颅猛然咬下,意图将曹阳置于死地。
曹阳嘴角一扬,露出冷笑:“来啊,应龙,让我好好教训你。没人能奈何得了我,就算你是龙又如何?不过是我前行路上的一颗石子罢了,今日就由我来终结你。”
一股远超应龙的力量自曹阳体内爆发,瞬间将其压制。应龙如海面落叶,被狠狠掀飞,重重撞上石壁。
轰隆巨响,碎石滚落,砸在应龙身上。
它喘息不止,眼中充满恐惧:“不可能……这不可能!你竟能击败我?你身上有那个人的力量……为什么?”
曹阳收起血洗剑。应龙如丧家之犬般瘫软在地,意志全失,萎靡地蜷缩墙边。
曹阳走近问道:“你说的是谁?阳神吗?”
应龙惊恐颤抖,缩在角落:“你怎会知道?就是他……就是他将我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我恨他,若不是他,我怎会落败!”
“难道那具骷髅就是阳神?我觉得不像。”
“那怎可能是阳神?阳神何等强大,那不过是他的一名仆从。这仆人看守我数百年,寿命终究不及龙族,先我而死。你……你是不是来接替他、来杀我的?为何阳神非要赶尽杀绝?当年不是我的错,是他们害我在先,我才报复的!你们为何这样对我?”
应龙发出哀鸣,仿佛再次陷入痛苦的回忆。
“我确实与阳神有所牵连,但我并非他派来的。老实说,我听过他的名字,却未曾见过他。我不是来杀你的——况且,杀你太容易了,你还不配做我对手。讲讲你的故事,或许我能为你讨回公道。若讲得好,我可以带你离开。”
“真的吗?你能带我走?我真能离开这该死的山洞?我恨透这里!”
“当然。但若你讲得不好,我也可以立刻杀了你。”
“好,年轻人,我信你。你若想杀我,确实不必放我。我告诉你,当年黄帝请我助战,我在对抗蚩尤时击败风伯雨师,为黄帝奠定胜局。可黄帝忌惮我风头太盛,不再让我参战,命我去守宗庙。我就这样被遗忘……直到大禹时代,人们才再次想起我。我助大禹治理洪水,却遭到更深的背叛。”
说到此处,应龙眼中泣血,神情痛苦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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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应龙泣血,诉说被大禹算计的惨痛往事。
应龙在五行中属土,地位与天之四灵及四象并列,位居**,执掌布云施雨,亦是天神东皇太一之妃,天子大司马。应龙堪称龙中精英,因而生有双翼。其形貌为鳞身脊棘,头长吻尖,鼻眼耳皆小,眼眶大、眉弓高,齿牙锋利,前额突起,颈细腹大,尾长而尖,四肢强健,状如添翼的扬子鳄。
黄帝统领的黄河流域部落与蚩尤率领的长江流域部落交战,双方皆驱使神兽助阵。黄帝麾下的应龙善于“蓄水”,而蚩尤一方亦有擅呼风唤雨之灵物,其能更胜应龙,致使大雨倾向黄帝阵营。黄帝势危,遂请天女“魃”止雨,终破蚩尤。应龙在战中建功,斩杀蚩尤与夸父。然战后力竭,无法振翅归天,被黄帝软禁于宗庙,虽受供奉却失自由。
岁月流转,至大禹时期,洪水肆虐,苍生受难。大禹跋涉万里,邀应龙助阵。应龙以尾扫地,疏导洪水,再建功勋,成为大禹功臣。
然而大禹更为可憎,为独享尊荣,在庆功宴上对应龙施以**,应龙咳血逃遁。
应龙匿身南方沼泽,勉强躲过大禹数次**,终驱除体内毒患,展开复仇。
但此时大禹已是华夏领袖,权倾天下,号称禹王。应龙数次行刺未果,却令大禹惊魂失魄,遂传位于子启。
自此家天下始,大禹破坏禅让传统,开启夏朝。
大禹传位后,祭天请神,欲除应龙。
应龙为复仇,不惜引发**,洪水再临,淹没部落,生灵涂炭。
时天庭未立,无主事者。阳神为混沌古神之一,曾击败尸王,遂下界收服应龙。
阳神感念应龙屡遭背弃,未下 ** ,只将其囚于深洞下的山洞中,永世不得出,并遣仆看守。
应龙言道:“不想阳神这般强大,我非其敌。他质问我,既与大禹有仇,何苦殃及百姓。世人愚昧,只见大禹之功,不见我之劳。他们惧大禹,难道就不惧我?既然不敬我,我又何必留情,能杀多少是多少。人类皆忘恩负义,若我能出,必把大禹挫骨扬灰,方解心头之恨。”
曹阳问道:“那你又将如何对付阳神?”
应龙叹道:“阳神……我岂是他对手?只要能杀大禹,便算复仇。再去招惹阳神,难道还想再被关几千年?年轻人,你可知这几千年我是如何熬过的?起初那仆人尚在,我尚可发泄,可他老去太快。我独处黑暗,以为将终老于此,未料终遇见了你。”
曹阳说道:“应龙,如今早已不是夏禹的世代,那个人也死去几千年了。世界变了,历经无数朝代更迭,大荒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庞大的华夏帝国,大洋彼岸更有诸多帝国林立。你已不再属于这个时代。”
“大禹竟然死了?我还以为他寻到了长生药,原来他也只是凡人……真是便宜他了。年轻人,你当真不是阳神派来的?”
“不是。就算我是,也绝不是来杀你的,否则几千年前你便没命了。那么这扇石门后是什么?这些符咒,都是阳神留下的吗?”
“没错,里面封着阳神的一个分身。他担心仆人看不住我,或会叛变,所以留下分身在此监视。几千年过去,不知那分身是否还在。”
曹阳问:“我要打开这扇门,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如何相助?”
曹阳直接抓住应龙的脖子,轰的一声将他的头撞向刻满符文的石门。
应龙惨叫一声,被道家符咒打得遍体鳞伤,如烂泥般瘫倒在地。“臭小子,你阴我……”
应龙万万没想到,曹阳竟会用他的头去撞那铭文封印的石门。
嗡——
本就伤痕累累的应龙,此时更是惨不忍睹,头骨几乎裂开,彻底失去战力,脑袋歪向一边,浑身无力。
应龙内心无比受伤:人类果然狡诈。
他刚对曹阳有所改观,以为这是个可信之人,谁知转眼就被如此对待,心中不由将人类咒骂百遍。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在应龙眼中,曹阳与恶魔无异。若还有力气,他恨不得一口吞了曹阳,可惜实力不济,只能忍气吞声。
经此一撞,石门上的铭文也随之破碎。封印历经数千年,力量已大不如前,否则刚刚那一下足以要了应龙的命。
曹阳伸手按在石门上,已感受不到符咒之力。
门后便是阳神的分神,如今还在吗?
他心一横,握紧血洗剑。
咔嚓——
石门在他掌下碎裂。
一道飘忽的身影骤然飞出。
曹阳不由得一惊——那虚影,阳神的分神,竟与自己如此相像!
而更意外的是,分神竟突然向他袭来,脸上还带着邪魅的笑。
这一击力量极强,又突如其来。幸好曹阳早有防备,否则必吃暗亏。
阳神与自己渊源不浅,却在此刻突施袭击,难道是在试探自己?
所幸这道分神的力量已不如当年强横。
曹阳被一剑穿心,身影逐渐消散。
那邪魅的笑容深深烙印在曹阳记忆中。
这感觉犹如亲手终结自己——难道那就是年轻时的阳神?
曾在精绝鬼洞见过阳神铜像,与自己如此相像,连精绝女王都将自己错认。
阳神果真无处不在。
石门内漆黑如墨,狂风呼啸,仿佛通往异界。
曹阳扬声问道:应龙,还活着吗?
应龙满腔怒火:差点命丧你手!
曹阳不以为意:谁料你如此不堪,几道铭文就让你狼狈至此。
我早已不复巅峰!被囚禁黑暗数千年,身躯残破,双翼洞穿,这般痛苦你何曾体会?
若你足够强大,何不将阳神囚禁折磨?
阳神乃混沌九神之一,我岂是对手?
休要抱怨,速去将我的同伴接来。
你就不怕我吞食他们?
若你想死,尽管试试。
应龙不禁战栗,对曹阳已生畏惧。
眼下曹阳虽未达阳神境界,但取它性命易如反掌。
若要脱离这囚笼,还需倚仗曹阳。
罢了,算我认栽。
应龙振翅而起,挣脱铁链束缚后确实自在许多,只是头颅仍隐隐作痛。
这小子太过阴险,待离开此地定要分道扬镳,免得遭他算计。
应龙很快将韩晓灵等人接至地面。
因能口吐人言,省去不少麻烦,韩晓灵等人并未惊慌。
韩晓灵扑入曹阳怀中:终于又见到你了。
曹阳轻抚她的发丝:傻丫头,我怎会有事。张天启,韩福轩,你们在前开路,我们进入石门。
张天启精神振奋:能为您开路是我们的荣幸。
二人打亮狼眼手电,将石门后的密道照得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