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在皇子府中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起初的安分渐渐被贪欲啃噬。正如古语“富贵思淫欲,饥寒起贪心”,他全然辜负了“随心”之名中的通透,只剩毫无节制的放纵。仗着皇子身份,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但凡有人敢违逆,便用术法百般折磨,周边百姓被他搅得鸡犬不宁,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
迎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深知再这么下去,别说稳固皇子之位,恐怕连皇室身份都要保不住,往后的荣华富贵更是镜花水月。无奈之下,她只能将皇子府迁至京郊,盼着远离京城是非能让随心收敛些。可随心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全靠“皇子”这层身份活着,府里的奢华、旁人的敬畏,没了这身份便一文不值。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眼底的澄澈被欲望磨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与日俱增的算计和野心——就像当年的迎春一样,被贪念缠上,一步步偏离了最初的轨道。
“凭什么?”这个念头在他心里翻涌不休,“都是皇子,凭什么我要被赶出皇宫?凭什么做不了太子?就因为我是宫女生的?我们不都是父皇的血脉吗?”恨意疯长,他要的不再是安稳度日,而是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当了皇帝,天下都是我的,还有什么得不到?”
他拿出符咒,一次次试图窥探皇帝的气运,却每次都被那强盛的龙气反噬,狼狈不堪。硬闯行不通,他只能另寻出路。
这天,随心翻出许久未穿的道袍,漫无目的地走在京郊小路上。忽然,一只油光水滑的小老鼠正抱着土地爷的贡品啃得津津有味,他一时兴起,伸手就把小老鼠抓了过来。摆弄间竟发现这老鼠已有灵性,是只成精的小妖,一个念头瞬间在他脑中成型。
他哄骗小老鼠吃下符咒——这符咒能让他在三日内精准追踪小老鼠的行踪。只见小老鼠跌跌撞撞跑回洞府,很快就传来鼠王严厉的责骂声,随心这才知晓,自己抓的竟是鼠王的儿子。
鼠王很快察觉儿子身上的追踪符咒,怒火中烧,直接施法将躲在暗处的随心召唤到跟前。一人一鼠对视片刻,竟生出“臭味相投”的默契:一个想夺皇位当人间帝王,一个想篡权做鼠族霸主,谋逆的心思一碰即合。
“你帮我坐上人类皇帝的位置,给我一年时间。”鼠王的声音尖利却带着诱惑,“一年后,我便以老皇帝的身份传位给你,你不用动一兵一卒,就能名正言顺继承皇位。”
随心当即应下,他没追问鼠王为何只要一年——鼠王心里自有盘算:它本是妖物,没有龙气护体,若长期占据皇位,一旦暴露,不仅会引来天雷劈杀,强盛的龙气还会让它遭反噬而亡,一年已是极限。
谋逆的计划悄然展开。这一年里,真皇帝不能死,否则龙气溃散会引来变数;但也不能活得太精神,否则他们的阴谋难以得逞。于是,鼠王派小儿子潜入皇宫,去咬皇帝的手——按计划,小老鼠要含着皇帝的血回来,让鼠王借血暂时蒙蔽龙气。可偏偏就在得手时,皇宫护卫冲了进来,一刀砍中了小老鼠。它又疼又怕,慌乱中竟把含在嘴里的龙血咽了下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鼠王气得爪子直挠地,当即想潜入皇帝梦中作祟,却次次被龙气弹回,半点近不了身。随心见状,拿出化形符咒,变作鼠王的模样闯进皇帝的梦里,恐吓皇帝,逼他禅位,可皇帝宁死不从,半点没松口。眼看计划要败露,一人一鼠只能孤注一掷,让小老鼠化形成老皇帝的模样,硬撑着继续这场荒唐的谋逆戏码。
老皇帝被折腾得日渐萎靡,连朝都上不了,化形的小鼠便顶着他的模样端坐龙椅。可这小鼠哪懂什么朝堂政务?大臣奏事时,它要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要么胡乱点头应下,把朝堂搅得一团糟。
偏生底下一群趋炎附势的大臣,见“皇帝”昏聩,便专捡好听的话说,没半分真心献策。小鼠反倒觉得这些人贴心——既不添麻烦,又事事顺着自己,于是对他们愈发信任。如此一来,朝堂彻底成了乌烟瘴气的戏台,几个忠心耿耿的老臣看得心焦,却又无力回天,只能一个个以病假为由躲在家中,眼不见为净。而他们的缺席,更让那些投机取巧的小人愈发得志,朝堂风气越发败坏。
皇宫里的夜晚更是荒唐。每晚都歌舞不休,前来讨好的官员挤破了宫门,小鼠眼珠一转,竟让手下的老鼠精附在这些官员身上——这样一来,官员们便会主动搜罗珍馐美味,小鼠和鼠王再也不愁吃喝。
与此同时,鼠王早已派大批鼠妖把皇宫围得水泄不通,随心则掏出控制符,将宫里的太监、宫女、侍卫、御医乃至厨师尽数控制,像扔垃圾似的全关进了宫牢,断绝了任何向外传递消息的可能。
没了约束的随心彻底放纵,每晚在宫殿里左拥右抱,看着歌舞寻欢作乐。他见皇宫里只剩陈、王两位德妃,嫌她们年纪大,便把主意打到了宫女和舞女身上。
最苦的莫过于那些舞女。她们每晚不仅要强颜欢笑跳舞助兴,还要被迫侍奉随心和那些官员。可那些被鼠妖附体的大臣,眼里只有母鼠,对人类女子半分兴趣都无。一旦有舞女不肯顺从,鼠王的手下便会一拥而上,密密麻麻的老鼠瞬间将人扑住,啃噬声伴着惨叫声响彻宫殿。宫牢里被关押的人,透过缝隙看到这血腥一幕,有的舞女、宫女当场吓得晕厥过去,剩下的人只能在黑暗中瑟瑟发抖。
甜宝后来回想,那晚舞女跳舞时,眼底藏着化不开的不甘;宫女坐在大臣身边陪酒,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她们都是被命运裹挟的可怜人。唯有坐在随心身边的赵芸是个例外。这赵芸本是皇帝的小妾,因不得宠又陷害其他嫔妃,被老皇帝打入冷宫。此番被随心从冷宫里拎出来,见她还有几分姿色,便带在身边寻欢作乐。两人在殿上毫不避讳地行苟且之事,还故意在被附体的大臣面前放纵。那些大臣被刺激得抓心挠肝,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找母鼠,有几个实在按捺不住,回家后找不到母鼠,到处乱窜,还发出“吱吱”的声音,吓得家中女眷纷纷躲进房间,连门都不敢开。
甜宝说到这儿,只觉得耳朵都要被这荒唐事辣得发烫,后面的话实在难以启齿。她只好把空间里的贝贝提溜出来——当时这事,贝贝可是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全程听完的。
贝贝可不管什么害不害羞,张嘴就把后续一五一十全说了,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吃了什么。说完还若无其事地伸手去拿旁边的玉米,咔嚓咔嚓啃了起来。甜宝看得又气又无奈,扶着额头一把将它扔回空间。贝贝还没反应过来,只眼睁睁看着手里的玉米离自己越来越远,嘴里的碎渣都忘了咽。甜宝见状把它啃过的玉米也扔了进去,“小郡主,你就不能多扔几个进来,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