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长老的观星台笼罩在凝重的氛围中,林玄将天道困境、轮回真相与 “斩道” 理念和盘托出时,台边的星轨仪突然剧烈震颤,无数光点如潮水般重组,映出世界本源枯竭的惨状 —— 那是天道从未示人的、最真实的未来。
星陨长老枯瘦的手指在仪盘上飞速划过,眼中闪过无数推演画面:“若按天道的轮回模式,苍澜界只剩百年生机;若强行打破平衡,可能加速灭亡;可若走‘斩道’之路……” 他抬头看向林玄,眼中第一次褪去悲悯,燃起明亮的光,“虽九死一生,却有一线生机,能为后世开创新路。”
“长老的意思是?” 王浩紧张地攥紧毒囊,生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星陨长老缓缓起身,对着林玄微微躬身,动作庄重如朝拜:“老朽困于星象推演数千载,今日方见破晓之光。天罡宗星陨一脉,愿奉你为道首,共行斩道之举!”
这一拜,不仅是对林玄个人的认可,更是对上界权威的颠覆。观星台的星轨仪骤然爆亮,金色光纹顺着林玄的经脉游走,与他体内的古神血脉产生共鸣 —— 这是星陨一脉传承千年的 “道首认主” 仪式,从此刻起,林玄的理念正式获得上界势力的支持。
“多谢长老信任。” 林玄扶起星陨长老,掌心泛起温暖的法则之力,“我们第一步,需拿下往生殿的中型哨站 —— 那里正在大规模炼制夺舍丹,用无数修士的生魂当燃料。此战的目标不是毁灭,而是‘净化’与‘展示’,让更多人知道,还有另一条路可走。”
两日后,往生殿的 “黑风哨站” 外,林玄团队与星陨一脉的修士潜伏在密林之中。哨站周围弥漫着浓郁的魂毒,隐约能听到丹炉轰鸣与修士的惨叫,显然正有无数 “药人” 在被强行抽取生魂。
“按计划行事。” 林玄的声音直接在众人识海响起 —— 经过法则同化,他已能无需开口传递意念。话音落下,他周身符文亮起,淡金色的光纹如蛛网般蔓延,瞬间笼罩整个哨站。
“这是…… 规则禁锢?” 哨站内的往生殿修士刚要反抗,便发现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灵力完全滞涩,“怎么可能!他不过元婴期,怎会掌控如此强大的规则?”
清韵与王浩趁机带领星陨一脉修士冲入哨站,冰魄针与毒雾精准地控制住守卫,却没有下杀手:“放下武器,我们不杀投降者!”
张虎则带着人直奔丹房,踹开大门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怒火中烧 —— 数十名修士被铁链绑在丹炉旁,生魂正被强行抽离,融入黑色的夺舍丹中,炉壁上还刻着 “轮回养料” 四字。
“住手!” 张虎怒吼着砸开铁链,金刚符的光晕护住虚弱的修士,“你们这群畜生,连同类都不放过!”
林玄最后踏入丹房,目光扫过正在炼制的夺舍丹,周身法则之力骤然爆发。他没有摧毁丹炉,而是抬手对准炉口,淡金色的光纹顺着炉壁游走,将黑色的魂毒与夺舍丹缓缓炼化。诡异的是,被炼化的物质没有消散,反而化作精纯的灵气,顺着丹炉缝隙渗入地底,让周围枯萎的草木重新焕发生机。
“这是…… 逆转规则?” 星陨长老眼中满是震撼,“他竟能将邪恶的夺舍丹,转化为滋养万物的灵气!”
哨站内的往生殿修士看得目瞪口呆,其中一名年轻弟子突然跪倒在地,痛哭流涕:“我是被胁迫的!他们抓了我的家人,逼我炼制夺舍丹……”
“我们知道。” 林玄的声音在他识海响起,带着温和的力量,“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继续跟着往生殿,成为轮回的耗材;或者跟我们走,一起打破这绝望的循环。”
越来越多的往生殿弟子放下武器,他们看着被解救的 “药人”,看着重新发芽的草木,眼中的迷茫渐渐被希望取代。王浩走上前,开始向他们宣讲 “斩道” 理念,从天道困境到轮回真相,再到斩道丹的愿景,每一句话都戳中他们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我愿意加入!” 刚才跪倒的弟子率先表态,“我知道往生殿还有其他哨站的位置,我可以带路!”
“我也加入!” 另一名弟子举起手,“我擅长阵法,能帮你们破解往生殿的防御!”
净化行动持续到深夜,当最后一缕魂毒被炼化时,林玄突然晃了晃,身影变得透明如光,数息后才勉强凝聚。清韵慌忙扶住他,指尖触到的皮肤冰凉得不像活人:“玄空,你怎么样?”
林玄缓缓睁开眼,眼中属于 “林玄” 的温柔又淡去一分,取而代之的是俯瞰众生的 “慈悯”:“逆转丹炉规则消耗太大,同化进程又加速了。” 他没有通过空气说话,而是直接在清韵识海传递意念,“以后,我们或许不用再靠声音交流了。”
清韵的眼眶泛红,却笑着点头:“没关系,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能认出你。”
黑风哨站的净化消息如投入静湖的巨石,迅速向四周扩散 —— 被解救的修士带着 “斩道” 理念返回各自宗门,醒悟的往生殿弟子则揭露更多哨站的位置。星陨长老坐在观星台,用星象仪向已知的势力传递 “首阳山之盟” 的邀请:“三月后,首阳山集结,共商斩道大计,共抗天道轮回!”
消息传出的第三日,流月谷的飞舟率先抵达 —— 谷主亲自带队,清韵的冰魄灵脉与谷主的灵力产生共鸣,母女相认的场景让所有人动容。“流月谷愿加入斩道之盟,倾尽全谷之力,助你炼制斩道丹!” 谷主握住林玄的手,眼中满是坚定。
第五日,空蝉寺的钟声传遍四方,广亮和尚带着宗门精英赶来,袈裟上还沾着赶路的尘土:“宗主说,空蝉寺的佛心,与斩道理念相通,愿为苍生尽一份力!”
第十日、第十五日…… 越来越多的宗门响应号召,有的是被往生殿压迫的小势力,有的是看透天道谎言的古老宗门,甚至有几位隐世的化神期修士也现身支持。林玄立于被净化的黑风哨站山巅,无需刻意感知,便能 “看到” 无数细微的祈愿与希望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融入他正在规则化的身体。
“看,他们不是需要被拯救的羔羊。” 林玄抬起手,掌心纹路时而凝实时而虚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他们是星火,而我,只是那第一阵风,让星火连成燎原之势。”
清韵靠在他身边,望着远方不断赶来的飞舟,轻声道:“用不了三月,首阳山怕是就要挤满人了。”
林玄点头,目光投向天际 —— 那里,一道凌厉的剑光划破长空,正朝着哨站方向疾驰而来。星陨长老的星轨仪突然亮起,映出剑光主人的模样:“是中三宗‘剑心门’的门主!他是最早反抗天道轮回的修士之一,没想到竟会亲自赶来!”
剑光落地,一位身着青衫的修士现身,腰间佩剑泛着凛冽的光。他对着林玄拱手,语气带着敬佩:“听闻道友欲斩天道轮回,剑心门愿为先锋,扫平往生殿所有哨站!”
林玄回礼,掌心的法则之力与对方的剑意产生共鸣:“多谢门主。斩道之路虽难,但有诸位相助,定能成功。”
山巅的风卷起众人的衣袍,远处的飞舟还在不断赶来,如点点星火汇聚成河。林玄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无数挑战 —— 秦逸舟的阻挠、天道的反击、斩道丹的炼制…… 可看着身边坚定的伙伴与不断汇聚的盟友,他心中没有丝毫畏惧。
“星火已燃,燎原可期。” 林玄轻声呢喃,眼中闪过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