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秦铮对林建设的训练更加严格、更有针对性。
林建设也仿佛憋着一股劲,训练起来格外拼命,常常是汗水浸透了衣裳,手上磨出了血泡,也从不叫一声苦累。
林知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只是默默地在空间里准备更多有营养的食物,悄悄给他补身体。
日子在规律的训练和忙碌中飞逝,转眼距离过年已不到一个月。
年味儿开始在海市的大街小巷弥漫开来,家属院里也渐渐热闹,人们开始盘算着购置年货。
林知夏和林建设也开始着手准备带回老家的年货。
兄妹俩跑了供销社、百货大楼,甚至起大早去排副食品商店的队。
林知夏给爹娘各买了一身厚实崭新的藏蓝色棉布外套和一双结实的棉鞋,给娘还额外扯了一块她最喜欢的枣红色灯芯绒布料。
给大哥建国买了一双高帮翻毛劳保皮鞋,又结实又暖和。冬天在车间,也冻不着。买了一顶厚厚的雷锋帽和一副皮手套,他冬天赶车用得着。
给二哥建军买了一顶厚厚的雷锋帽和一副皮手套,谁也没落下。
林建设还用自己的私房钱,给爹买了一个黄铜烟袋锅,给娘买了一条柔软的羊毛围巾。
大包小包的年货几乎堆满了小半个屋子,散发着新布料、糖果和食物混合的,独属于过年的喜庆气息。
兄妹俩一边整理,一边兴奋地商量着回家的行程,想象着家人收到礼物时的惊喜表情。
就在行李归置得七七八八,托人买的火车票也稳妥地揣在了林建设的内兜里。
只等第二天清早启程回林家屯,就在临行前一天下午。
林知夏正将最后几包糖果点心塞进行李袋的边角,院门外传来了清晰的敲门声。
“秦团长家的,林知夏同志在吗?”是警卫连战士熟悉的声音。
林知夏心下微异,擦了擦手应声出去:“在的,什么事?”
年轻的战士敬了个礼,语气恭敬:“林同志,李师长请您现在去他办公室一趟,说有要事。”
李文龙师长?林知夏眸光一闪,心中那股异样感更浓了些。
秦铮所在的团直属李师长管辖,但一位师长直接通过警卫员来找她这个家属,这本身就非同寻常。
她面上不显,只温声道:“好的,我这就过去。”
跟屋里的林建设打了声招呼,林知夏便跟着警卫员朝师部办公楼走去。
初冬的寒风刮在脸上有些凛冽,她心里却飞速转着各种可能。
来到李师长办公室外,警卫员通报后便守在了门口。
林知夏推门进去,只见李师长正站在窗边,眉头微锁。
见到她,点了点头,指了一下桌上的电话,沉声道:“找你的。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竟真的拿起帽子,大步走出了办公室,并轻轻带上了门。
这刻意的回避,让林知夏的心提了起来。
她刚走到办公桌前,那部红色的保密电话就仿佛掐着点一般,骤然发出急促的铃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