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霄戎第一次见到林小雨，是在一个雨天的便利店门口。
那晚他加班到深夜，暴雨倾盆而下，他临时将车停在路边，想买杯咖啡再继续开回家。就在便利店门口，一个蜷缩在屋檐下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个女孩，浑身湿透，抱着一个破旧的背包，冷得瑟瑟发抖。雨水从她额前凌乱的发丝上滴落，她却固执地腾出一只手，接住檐角流下的雨水，轻轻洗去脸上的污渍。
马霄戎本已走过她身边，却又折返回来。
“需要帮助吗？”他打开伞，为她挡住随风斜扫的雨点。
女孩抬起头，一双过分明亮的眼睛在苍白的小脸上格外醒目。她看起来年轻得令人心惊，眼里却有种与年龄不符的倔强。
“不用，谢谢。”她声音很轻，但坚定。
马霄戎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那晚不知为何，他无法就这么离开。也许是那场雨太大了，大得足以淹没一个瘦弱的身影。
“我给你找个住处，就一晚。”他听见自己说，违背了一向谨慎的原则。
女孩警惕地看着他，他无奈地掏出名片和钱包里的身份证。
“马霄戎，三十岁，建筑设计师，不是坏人。”他简短地介绍自己。
女孩仔细看了他的证件，又抬头端详他的脸，似乎在比对照片和真人的差别。最后，她轻轻点头：“林小雨。”
那是他们相遇的开始。后来马霄戎无数次回想那个雨夜，总觉得那是命运给他最珍贵的礼物。
婚后第二年，马霄戎的占有欲有增无减。
林小雨早已习惯了他那些不着痕迹的宣示主权——他总爱在她脖子上留下淡淡的红痕，好在第二天她用粉底遮掩时，提醒她属于他的存在；他总在她接电话时轻轻吻她的耳垂，让她声音里的细微变化都逃不过他的感知；他总在她准备出门时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低声问她几点回来，仿佛分离的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这天清晨，林小雨在厨房准备早餐，马霄戎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
“今天要加班吗？”他声音还带着睡意，手指却已熟练地探进她睡衣下摆，在她腰际流连。
“不会太晚，和沈悦一起吃个晚饭。”她侧头避开他呼出的热气，手中的煎蛋险些滑落。
马霄戎的动作顿了一下：“就你们俩？”
“不然呢？”林小雨无奈地笑了，“你明知道沈悦不喜欢别人打扰我们的闺蜜之夜。”
他在她肩头轻轻咬了一口：“八点前回家。”
“马霄戎，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他转过她的身子，捧起她的脸，眼神深沉，“正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多么迷人的女人，所以才这么不放心。”
这种对话几乎每天都会上演。圈子里朋友都笑他捡了个小祖宗回来，宠得无法无天。马霄戎从不反驳，只是当着他们的面搂住林小雨吻她的脸颊，宣告道：“才不是捡的，是老天送给我的礼物。”
只有林小雨知道，马霄戎的占有欲背后，是何种程度的不安。那个在业界以冷静理性着称的男人，会在深夜惊醒，紧紧抱住她，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林小雨出差前一天晚上，马霄戎格外沉默。
“就两天一夜。”她收拾着行李，试图缓和气氛。
马霄戎靠在衣帽间门框上，看着她熟练地将衣物叠进行李箱。“那个李明也去？”
林小雨手中动作一顿。李明是新来的项目经理，这次出差本就是他为项目组织的。
“他是项目负责人，当然要去。”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
马霄戎走到她身后，接过她手中的衣物，替她整理行李。他的动作一丝不苟，比她自己收拾得还要整齐。
“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他低声说。
林小雨转身搂住他的脖子：“马先生，你这是在吃醋吗？”
“我一直都在吃醋。”他坦然承认，低头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熟悉的占有欲，林小雨很快便软在他怀里。马霄戎将她抱上床，那一夜的缠绵格外漫长，仿佛他要将未来两天的份量都提前索取。
第二天送她去机场，马霄戎在车里又搂着她吻了许久，直到她小声抗议口红都要花了，他才不情愿地放开。
“每天都要打电话。”他叮嘱道。
“知道了。”林小雨笑着下车，心里却泛起一丝甜蜜。
出差当晚的商务聚餐比预想的要愉快。李明确实专业能力强，与客户相谈甚欢。林小雨作为设计顾问，不免多喝了几杯。
餐后，同事们三三两两回酒店。林小雨站在门口等落在后面的沈悦，李明走了过来。
“小雨，我一直很欣赏你。”李明眼神灼热，“我知道这可能有些突然，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林小雨愣住了，随即礼貌地后退一步：“李经理，我想你误会了什么。”
“别急着拒绝。”李明上前一步，“我知道你单身，我们都年轻有为，为什么不能考虑一下？”
林小雨正欲开口，手机响起。是马霄戎的视频来电。她如获救星，立刻接起。
“老公？”她故意让称呼清晰可辨，屏幕那头的马霄戎明显怔住了。
“我在酒店门口，马上就回去了。”她对着屏幕微笑，然后转向面色突变的李明，“介绍一下，这是我先生马霄戎。霄戎，这位是我们项目经理李明。”
视频里，马霄戎的表情从惊讶转为了然，最后定格为一个礼貌而疏离的微笑：“李经理，幸会。感谢你照顾我妻子。”
李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勉强寒暄几句就匆匆离去。
林小雨长舒一口气，对着视频那头的马霄戎做了个鬼脸：“危机解除。”
马霄戎却面无表情：“早点回房间，锁好门。明天我去接你。”
“不是说好我自己回——”
“我去接你。”他语气不容拒绝，随即挂了视频。
林小雨叹了口气，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马霄戎提前两小时就到了林小雨出差的城市。他站在酒店大堂，看着林小雨从电梯里走出来，身边跟着几个同事，其中包括那个李明。
李明看见他，明显紧张起来。马霄戎大步走上前，自然地接过林小雨的行李，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低头吻了她。
那不是个简单的问候吻。他捧着她的脸，吻得深入而缠绵，直到她软软地抓着他的衣襟才放开。
“我来接我妻子回家。”他对着李明和其他人说，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宣示。
回程车上，马霄戎一言不发。林小雨几次想开口，都被他紧绷的侧脸吓了回去。
一到家，马霄戎连衣服都没换下就上前抱住了她。他低头吻着她，不像往常那样温柔，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急切。
林小雨理解他的不安，将手臂环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回吻着他。感受到她的回应，马霄戎的眼神柔软了些，他捧着她的脸，单手将她抱起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马霄戎看着她的眼睛湿漉漉的，他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我难过了。”
林小雨抚摸着他的后背，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不是故意的，但确实伤害了他敏感的心。
见我没说话，他难过的将头埋在我怀里，声音轻轻的，“没事，亲亲我就好了，我很好哄的。”
这句话几乎成了他们之间的咒语。每次马霄戎因为吃醋而情绪低落，只要林小雨主动亲吻他，就能化解他所有的不安。
但这次不一样。林小雨轻轻推开了他，因为她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这是怀孕以来最明显的晨吐症状，而现在已经晚上，症状却越来越不规律。
马霄戎的动作顿住了，他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
“小雨？”他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受伤。
“霄戎，我...”她话未说完，又一阵恶心袭来，不得不冲向卫生间。
等她出来时，马霄戎已经不在卧室了。那一晚，他睡在书房。
接下来的几天，马霄戎开始躲着林小雨。
他早出晚归，即使在家也多半待在书房。林小雨几次想告诉他怀孕的消息，都被他礼貌而疏离的态度挡了回来。
她知道他误会了，以为她的拒绝是因为李明的示爱让她动摇了。这个傻男人，总是把一切不安都埋在心里，然后用自己的方式默默消化。
周五晚上，马霄戎罕见地出门应酬。林小雨正准备休息，接到了他朋友打来的电话。
“嫂子，快来接霄戎吧，他喝得有点多，非要开车回去，我们拦不住。”
林小雨心里一紧，立刻驱车前往朋友说的会所。推开包间门，一股烟酒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马霄戎坐在沙发中央，手里拿着酒杯，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哟，小祖宗来了！”一个朋友调侃道，大家都笑起来。
马霄戎抬头看见她，眼神立刻亮了起来，但随即又黯淡下去：“谁叫你们告诉她的？”
“不然你真要酒驾啊？”另一个朋友拍着他的肩。
林小雨走过去，伸手想扶他，却被他轻轻避开。
“我没醉。”他固执地说，但起身时却晃了一下。
朋友们又笑起来：“霄戎，你这哪是养了个小祖宗，分明是请了个活菩萨回来供着！”
林小雨脸颊通红，马霄戎见状，立刻将她搂入怀里，对着朋友们皱眉：“小姑娘脸皮薄，别逗她。”
在他怀中，林小雨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混合着酒气，心里突然安定下来。她将脑袋凑到他耳边，声音轻轻的，“马霄戎，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他挑着眉不自主的靠近了她，我一字一句道：“你、要、当、爸、爸、了。”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马霄戎的表情从困惑到震惊，再到狂喜，他的眼睛瞬间湿润，随即狠狠亲了她的脸颊一口，将她拦腰抱起。
“你们继续吃，今天我请客。”他对朋友们宣布，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发小看着他一脸幸福不解道：“你不继续喝了啊，才刚刚开始。”
马霄戎轻轻摩挲着林小雨的指尖，笑道：“不喝了，我的第二个祖宗要来，我要当爸爸了。”
回家路上，马霄戎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握着林小雨的手。他的掌心滚烫，微微出汗，透露着他内心的激动。
一进门，他就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单膝跪在她面前，双手轻抚她的小腹。
“真的吗？”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林小雨点头，从包里拿出化验单递给他。马霄戎的手微微颤抖，接过那张纸，在灯光下仔细阅读每一个字。
“已经...八周了？”他计算着时间，突然抬头，“所以前几天你推开我，是因为...”
“孕吐。”她接完他的话，抚摸着他的脸颊，“你以为是什么？”
马霄戎长长舒了口气，把脸贴在她的小腹上：“对不起，小雨，我不该怀疑你。”
“你总是这样。”林小雨轻声说，“明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却总是不安。”
马霄戎抬起头，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深沉情感：“因为我从来不敢相信，老天会如此眷顾我。小雨，你不知道你对我意味着什么。”
他站起身，将她搂在怀里，讲述了一个她从未听过的故事。
“我十岁那年，父母离婚了。”马霄戎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岁月沉淀的痛楚，“他们各自组建了新家庭，而我被送到寄宿学校。每逢假期，同学们都回家了，只有我留在空荡荡的宿舍里。”
林小雨紧紧握住他的手，这是马霄戎第一次向她敞开心扉，谈及他的童年。
“我发誓要努力奋斗，要有自己的家。但当我拥有了这一切，我却总是害怕失去。”他低头看着她，“那天在便利店门口看见你，你眼中的倔强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我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护这个女孩，给她一个家。”
“可是小雨，我内心深处一直害怕，害怕你有一天会发现，我不值得你爱，害怕你会离开。”
林小雨捧起他的脸，直视他的眼睛：“马霄戎，你听好了。那天在雨里，我已经无家可归了。是你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爱。你不仅是我的丈夫，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不，你才是我的救赎。”马霄戎轻声说，“遇见你之前，我的心是空的。是你让它变得充实。”
那一夜，他们相拥而眠，马霄戎的手始终护着她的小腹，仿佛在守护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
孕期的日子并不轻松。林小雨的孕吐相当严重，几乎吃什么吐什么。马霄戎请了长假，全天候陪在她身边。
他学着下厨，按照营养师的建议准备各种食物；他半夜起床为她按摩抽筋的小腿；他甚至参加了产前培训班，认真记笔记，练习呼吸法。
朋友们都笑他太过紧张，马霄戎却一本正经：“这是我第二个祖宗，不能怠慢。”
林小雨怀孕四个月时，孕吐终于缓解。一天晚上，她突然想吃城南那家老字号的梅花糕。当时已近深夜，又下着大雨，马霄戎却二话不说，拿起车钥匙就出了门。
一小时后，他浑身湿透地回来，怀里却揣着热乎乎的梅花糕。
“快吃，还热着。”他笑着说，雨水从他发梢滴落。
林小雨咬了一口香甜的糕点，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
“怎么了？不好吃吗？”马霄戎紧张地问。
她摇摇头，拉他坐下，用毛巾擦拭他湿漉漉的头发：“马霄戎，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
“我怕我习惯了这样的好，下辈子还会想找到你。”
马霄戎怔了一下，随即温柔地吻去她的泪水：“那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小雨，不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找到你，对你好。”
怀孕第六个月，林小雨感受到了胎动。她迫不及待地等马霄戎回家，想让他一起体验这神奇的一刻。
马霄戎回到家，她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突然，一个小小的鼓包从内部顶起，正好抵在他的掌心。
马霄戎瞪大了眼睛，表情从震惊转为狂喜。
“他在跟我打招呼！”他兴奋地说，随即俯下身，对着她的肚子轻声说，“宝宝，我是爸爸。”
从那天起，跟宝宝说话成了马霄戎每日必做的功课。他会讲述一天的工作，会朗读诗歌，甚至会唱歌——尽管他五音不全，每次都惹得林小雨笑个不停。
“你不能笑，”马霄戎假装严肃地说，“这会打击我在宝宝心中的形象。”
“他在肚子里就在听你跑调的歌声，出生后恐怕要抗议了。”林小雨揶揄道。
马霄戎却突然正色道：“小雨，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让我成为父亲，谢谢你给我一个完整的家。”
林小雨握住他的手，感受着腹中孩子的踢动，觉得人生从未如此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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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产期前一个月，马霄戎的紧张情绪达到了顶峰。他夜里几乎睡不着，总要确认林小雨呼吸平稳才能小憩片刻。
一天深夜，林小雨醒来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她起身寻找，发现马霄戎在婴儿房里，轻轻摇晃着已经准备好的摇篮。
“霄戎？”她轻声呼唤。
马霄戎转过身，眼中有着她从未见过的惶恐。
“我怕我做不好，”他低声说，“我怕我不能成为一个好父亲。”
林小雨走上前，握住他颤抖的手：“你会是最好的父亲，因为你懂得一个孩子最需要什么——无条件的爱和陪伴。”
马霄戎紧紧抱住她，像是抱住生命中最珍贵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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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雨的生产比预产期提前了一周。那天凌晨，她的羊水突然破了。马霄戎虽然紧张，却还是按照无数次演练过的那样，冷静地收拾好东西，扶她上车，平稳地驶向医院。
产房里，他始终守在林小雨身边，为她擦汗，鼓励她，做呼吸引导。
“我看到了，宝宝的头发！”助产士突然说。
马霄戎立刻看向林小雨，发现她已经精疲力尽。
“小雨，加油，就快好了。”他紧握她的手，“想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你那么坚强地站在雨里。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女人。”
林小雨望着他充满爱意的眼睛，突然有了力量。
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产房的紧张气氛，他们的孩子出生了。
“是个女孩，”护士将清理干净的婴儿放在林小雨胸前，“很健康。”
林小雨低头看着怀中小小的生命，泪如雨下。马霄戎俯身，将妻女一起环抱住，亲吻着林小雨的额头，又轻轻吻了女儿的小脸。
“辛苦了，我的小雨。”他声音哽咽，“谢谢你，谢谢你们选择了我。”
出院回家那天，马霄戎小心翼翼地将女儿安置在儿童安全座椅上，然后扶着林小雨坐进车里。
回到家门口，马霄戎突然拦住正要开门的林小雨。
“闭上眼睛。”他说。
林小雨疑惑地照做，任由他引领着自己走进家门。
“可以睁开了。”
林小雨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满室的鲜花和墙上挂着的“欢迎回家”横幅。更让她惊讶的是，马霄戎单膝跪地，手中拿着一个丝绒盒子。
“小雨，我们虽然已经结婚多年，但我从未正式向你求过婚。”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设计精美的戒指，“林小雨女士，你愿意正式成为我的妻子，让我用余生守护你和我们的女儿吗？”
林小雨惊讶地捂住嘴，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我愿意，一直愿意。”
马霄戎为她戴上戒指，然后站起身，从婴儿车里抱起女儿：“现在，我有了两个祖宗，两个都需要我捧在手心里疼爱。”
他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搂着妻子，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你知道吗，”当晚，马霄戎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儿，对林小雨轻声说，“我曾经以为，我的人生注定是孤独的。直到遇见你，我才明白，所有的等待都是为了最好的安排。”
林小雨靠在他肩上，看着女儿安详的睡颜：“那个雨夜，我失去了一切，却也因此得到了你。”
“不，”马霄戎温柔地纠正，“是老天把你这份最珍贵的礼物，送给了我这个幸运的男人。”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这一家三口的身上，温柔而宁静。马霄戎知道，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在深夜惊醒，因为他的整个世界，已经完整地存在于他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