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致命的跟踪
1.1 银灰色微型车的秘密
2018年8月7日上午10时许，云南文山州砚山县平远镇的街头，一辆银灰色微型车缓缓行驶着，与周围的车辆并无二致。然而，这辆车的车厢里却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根钢管和一把长约50公分的尖刀。驾车者是40多岁的马寿聪，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而又复杂的神情。
当天，平远镇的多个监控摄像头记录下了这辆微型车的行踪。画面显示，马寿聪驾驶的微型车一直在跟踪一辆黑色丰田越野车，而这辆越野车的主人，正是当地知名的矿企老板、身家上亿的王华聪。监控画面中，微型车始终与越野车保持着一定距离，既不跟得太紧引起怀疑，也不跟得太远跟丢目标。
马寿聪的跟踪并非偶然。据他后来供述，他在江西九江打工时就已经产生了杀害王华聪的念头。回到平远镇后，他一直在寻找机会。案发当天，他先是驾车来到王华聪经营的冶炼厂，发现了王华聪的车辆，于是开始了这场致命的跟踪。
在跟踪过程中，马寿聪曾邀约过两个人同坐他的微型车。这两个人在马寿聪跟踪王华聪的中途下了车，当时马寿聪拿出了那把长约50公分的刀给两人看，说要去找王华聪要钱。他还跟对方说，敢不敢杀人，对方一直以为他在开玩笑。
1.2 家门口的血腥一幕
当天中午12时许，跟踪终于接近了尾声。王华聪从妹妹家吃完午饭，驾车回到自己位于平远镇达兰路的家门口。他下车打开铁门，然后回到驾驶位准备将车开进院子。就在这时，一直等待时机的马寿聪踩下了油门。
马寿聪驾驶的微型车加速向王华聪的越野车驾驶位方向撞去，巨大的撞击声惊动了附近的邻居。王华聪的左脚被撞伤，坐在驾驶位上无法动弹。马寿聪迅速下车，手持尖刀冲向王华聪，对着他的头部和胸部连续捅刺。
王华聪的邻居何成（化名）听到撞击声后，从家里跑了出来。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王华聪浑身是血，马寿聪正拿着刀继续刺向他。何成冲上前去，试图阻止这场暴行。他一把抓住了马寿聪持刀的手，大声喊道：\"不要闹事，要出人命的！\"
在何成的阻止下，马寿聪暂时停手。但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旁，眼神冰冷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王华聪。何成赶紧跑回家中，开来自己的车，将王华聪送往附近的医院。然而，由于伤势过重，王华聪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经砚山县法医鉴定中心鉴定，王华聪系急性失血性休克死亡。
马寿聪在确认王华聪被送走后，并没有逃离现场。他沿着一条小路离开，然后拨通了哥哥马寿兴的电话。\"我本想报警自首的，但不知道派出所电话。\"马寿聪后来供述道。于是，马寿兴帮他报了警。一份平远公安分局的\"情况说明\"显示，当天12时37分，马寿兴打电话报警称：\"我兄弟马寿聪刚才在校园路用刀捅着王华聪，现在他要投案自首。\"
1.3 凶手的自白
在随后的审讯中，马寿聪向警方供述了自己的犯罪动机。他声称，多年前曾通过哥哥马寿兴，花50万元现金入股王华聪的矿产公司——砚山县安瑞矿产资源开发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安瑞公司\"）。然而，后来公司关停，他一直没有拿到分红，也没能收回本金。多次向王华聪索要无果后，他最终起了杀心。
马寿聪的供述引起了警方的注意。一个身家上亿的矿企老板，真的会因为50万元与一个普通的打工者结下如此深仇大恨吗？随着调查的深入，一个涉及商业纠纷、股权争夺、甚至可能涉及谋杀的复杂案件逐渐浮出水面。
更令人疑惑的是，马寿聪在案发前10天才刚刚从广东回到平远镇，而在这之前，他刚刚结束了为期18个月的强制戒毒。一个吸毒人员，为何会对一个亿万富翁如此执着？这背后是否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随着调查的深入，警方发现这起看似简单的凶杀案背后，竟牵扯出一段长达十余年的商业恩怨，以及一个可能涉及\"雇凶杀人\"的惊天阴谋。
二、错综复杂的恩怨
2.1 安瑞矿产的股权迷局
安瑞矿产资源开发有限公司成立于2008年2月，注册资本500万元，有四位股东：李跃林持股52%，是最大股东；马寿兴持股16%；另外两位股东分别持股16%和16%。从工商登记信息来看，王华聪并不在股东名单中。然而，据王华聪的家人介绍，实际上王华聪在2008年就从其他股东手中购买了部分股份，成为了公司的实际控制人。
王华聪的儿子王志（化名）向警方解释说，当年父亲买断股权后，没有去进行工商登记变更，所以所有工商信息一直没有更新。为了证明这一点，他向警方提供了一张2009年李跃林转让矿山股份、收到人民币200万元的收条。
马寿聪在供述中称，2003年，他通过哥哥马寿兴，花50万元购买了安瑞公司的部分股份。这50万元是他的父母出资给他的，而他将这笔钱交给了马寿兴，由马寿兴将其投入到安瑞公司中。马寿聪表示，他的股份是挂在马寿兴名下的，两人之间曾签订过一份协议书，但后来这份协议书找不到了。
然而，当警方询问其他股东时，得到的说法却各不相同。一位当年入股\"安瑞矿产\"的股东回忆，当年股东进进出出，有些混乱，但他从没有听说过马寿聪入股的事情。他记得，王华聪刚进入\"安瑞矿产\"就将几个股东股份买断，很快成为最大的股东，认缴资金达4000多万元。但由于公司没有完备的财会制度，除了当事人谁也搞不清股份和公司的盈亏状况。
另一位股东则表示，王华聪接手公司后，让他大儿子管理财务。当时公司第一个月盈利400多万元，但王华聪没有把利润分给大家，这才导致了后来的冲突。
2.2 致命的经济纠纷
根据马寿聪的供述，他入股后一直没有拿到分红。2011年，安瑞公司因为市场不景气而停产，此后马寿聪更是连本金都无法收回。他多次让哥哥马寿兴向王华聪索要投资款和分红，但每次都被王华聪以各种理由推脱。
2018年7月，马寿聪在江西九江打工期间，再次让马寿兴向王华聪要钱。马寿兴告诉弟弟，王华聪还是像以前一样不还钱。马寿聪后来向警方表示，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产生了杀害王华聪的念头。
然而，王华聪的家人对此说法予以否认。王华聪的妻子马杰芳表示，他们一家根本不知道马寿聪入股的事情。她怀疑，所谓的\"入股\"可能只是马寿兴与王华聪之间的经济纠纷，与马寿聪无关。
更让人疑惑的是，马寿聪在长达十多年的时间里，从未通过法律途径解决这一纠纷。他既没有向相关部门反映，也没有到法院起诉，甚至没有证据证实他曾向王华聪当面索要过这笔钱。正如王华聪的代理律师所说：\"要命不要钱的做法不符合常理。\"
2.3 神秘消失的房产
随着调查的深入，警方发现，除了安瑞公司的股权纠纷外，还有一件事可能成为马寿聪杀害王华聪的动机——一处价值上千万元的房产纠纷。
2017年底，王华聪发现自己之前购置的一处房屋的房产证丢失了。这处位于平远镇丰湖路的房屋，占地面积为3552.43平方米，原属于砚山县国家税务局平远分局使用。2007年12月6日，王华聪通过置换获得该房屋，之后办理了平远镇字第房屋所有权证、砚国用（2008）第00355号土地使用证。
当王华聪到砚山县不动产登记中心挂失补办房产证时，惊讶地发现这处房产已经于2009年2月15日过户到了马寿兴的儿子马艺文（化名）名下。之后，马艺文又以526万元的价格将该房屋卖出。
王华聪立即委托律师调查此事。2018年11月12日，该房产案的民事部分开庭审理。庭审过程中，马艺文一方出示了买卖合同，但合同上的字迹经鉴定并不是王华聪的签名。马艺文一方解释说，合同的双方当时口头委托第三者帮忙办理，并进行签字。
王华聪的女儿王静（化名）告诉警方，得知房屋被转卖之后，父亲找了律师准备起诉马艺文。而就在这个时候，已经6年没有来往的马寿兴突然开始频繁地联系王华聪。王静说：\"我父亲不接电话，他就跑到家里来。\"
据王静回忆，案发当天，她在父亲的越野车上看到一个包，里面装有换洗的衣物。后来她从父亲委托的律师处获知，当天他们本来打算在砚山县见面，商量起诉马艺文转卖他们家房产的事情。
这一系列事件似乎都指向了一个人——马寿兴。马寿兴与王华聪之间的矛盾，似乎比马寿聪与王华聪之间的\"经济纠纷\"更加深刻。那么，马寿兴是否与这起凶杀案有关？他是否就是幕后的指使者？
三、迷雾重重的调查
3.1 通话记录背后的秘密
随着调查的深入，警方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案发当天，马寿聪与马寿兴之间有12次通话记录。这一发现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视，因为它可能揭示了案件背后的真相。
根据警方调查，马寿聪在跟踪王华聪的过程中，多次与马寿兴通话。一位名叫马卫培的证人证实，他在马寿聪的车上时，听到马寿聪在电话中告知对方自己所处的位置。马寿聪也供认，他打电话给马寿兴是向其报告王华聪的位置，并叫马寿兴一起来找王华聪要钱。然而，马寿兴却告诉马寿聪，只要找到人就可以了，钱慢慢要，让他赶快回去。
马寿兴在证言中则表示，他并不知道马寿聪跟踪和预谋杀害王华聪的事。他声称，当天他打电话给马寿聪，是叫马寿聪到他家帮忙解铁丝。当得知马寿聪杀害王华聪后，他因为害怕被王家报复，才带着家人前往昆明躲避。
然而，马寿兴的说法存在诸多疑点。首先，马寿兴为什么会在案发当天频繁与马寿聪通话？其次，马寿兴为什么在案发后立即带着家人逃往昆明？更重要的是，马寿兴为什么要删除通话记录？
据警方调查，案发后马寿兴确实删除了与马寿聪的通话记录。对于这一行为，马寿兴解释说，他平时就有删除通话记录的习惯。然而，这一解释难以令人信服。
3.2 失踪的协议书与50万现金
在调查过程中，警方发现了多个疑点。首先，马寿聪声称他与马寿兴之间有一份关于股份转让的协议书，但这份协议书却不翼而飞。马寿聪对此的解释是，时间太久，他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其次，关于50万元的入股资金，马寿聪、马寿兴以及他们的父母各有说辞，说法不一致。马寿聪称这50万元是他的父母出资给他的，而马寿兴则表示，这50万元是马寿聪自己的钱。两人的父母则表示，他们确实曾出资帮助马寿聪购买股份，但具体金额和细节他们也记不清了。
更重要的是，这50万元的交易完全是现金交付，没有任何转账记录或其他凭证。对于这一点，马寿聪解释说，当时他们认为这只是兄弟之间的内部交易，没有必要留下书面记录。然而，这一说法显然难以服众。
此外，马寿聪声称他曾多次向王华聪索要投资款和分红，但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一点。王华聪的家人表示，他们从未听说过马寿聪这个人，更不用说与他有经济往来了。
3.3 被质疑的杀人动机
随着调查的深入，越来越多人对马寿聪的杀人动机产生了怀疑。首先，一个身家上亿的矿企老板，真的会因为50万元而与一个普通的打工者结下深仇大恨吗？其次，马寿聪为什么会选择在刚刚结束强制戒毒、身无分文的时候实施杀人计划？更重要的是，马寿聪为什么会在案发后主动报警自首？
王华聪的妻子马杰芳对警方表示：\"凶手与王华聪并不认识，没有作案动机。此外，马寿聪作案后，并没有逃离现场，反而打电话报警自首。而凶手的哥哥与王华聪均在安瑞公司持有股份。\"她认为，这起案件背后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马杰芳还指出，马寿聪在供述中提到的\"50万元入股\"根本不存在。她怀疑，这是有人故意编造的借口，目的是掩盖真正的杀人动机。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马寿聪的哥哥——马寿兴。
马杰芳的怀疑并非毫无根据。据调查，马寿兴与王华聪之间确实存在着长期的经济纠纷。早在2011年，两人就因为安瑞公司的经营问题发生过激烈冲突。当时，马寿兴曾带人到矿山闹事，要求王华聪要么高价购买他们的股份，要么给他们分红。双方发生了肢体冲突，马寿兴受伤住院。
更重要的是，马寿兴与王华聪之间的矛盾不仅仅局限于安瑞公司。据王华聪的家人介绍，马寿兴还曾在2009年伪造王华聪的签名，将一处价值上千万元的房产转卖给自己的儿子。这一行为直到2017年底才被王华聪发现。
综合这些情况，警方开始怀疑，这起案件可能不是简单的经济纠纷引发的杀人案，而是一起精心策划的\"雇凶杀人\"案件。而幕后的指使者，很可能就是马寿兴。
四、法庭上的交锋
4.1 疑点重重的庭审
2019年5月，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人民检察院以故意杀人罪对马寿聪提起公诉。同年10月30日，该案在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开庭。
庭审中，控辩双方围绕三个焦点问题展开了激烈辩论。
第一个焦点是马寿聪与王华聪之间是否存在经济纠纷。马寿聪声称，他确实通过马寿兴向王华聪的公司投资了50万元，但一直没有得到回报。然而，王华聪的代理律师李春光、赵兴祥指出，现有的证据难以证明马寿聪是安瑞公司的股东。马寿聪的钱给了马寿兴，按理说他应该向马寿聪索要，而不是王华聪。此外，马寿聪、马寿兴以及他们的父母对于50万元的说法不一致，很难证明马寿聪是否真的入过股。
第二个焦点是马寿兴是否事先知情。马寿聪坚称，杀害王华聪是他个人的决定，与马寿兴无关。然而，通话记录显示，案发当天马寿聪与马寿兴有12次通话。一位证人证实，马寿聪曾告诉过他，\"我哥哥让我回去办那件事。\"这表明马寿兴很可能与案件有关。
第三个焦点是马寿聪是否有自首情节。马寿聪作案后确实打电话报警并在现场等待，但他是否出于真心悔悟还是另有隐情，这成为了庭审中的一个争议点。
庭审过程中，王华聪的家属当庭提出放弃150万元的刑事附带民事赔偿，只希望法院能够严惩凶手，并查清是否存在幕后黑手。这一举动引起了广泛关注，也表明了家属对案件真相的执着追求。
4.2 一审判决与上诉
2020年11月30日，文山州中级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马寿聪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作案工具匕首一把，依法予以没收。
法院审理认为，马寿聪故意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虽然马寿聪具有自首情节，但其在江西九江就产生了杀害王华聪的念头，回到平远街后准备了作案工具并积极寻找王华聪的踪迹，属于预谋杀人。马寿聪开车撞击王华聪的车辆，致其受伤后又用匕首连续捅刺，作案手段残忍，人身危害性极大，不足以对其从轻处罚。
对于马寿聪及其辩护人提出的被害人王华聪有过错的辩护意见，法院认为，马寿聪之兄马寿兴与王华聪之间的纠纷与马寿聪无关，即使马寿聪认为他与王华聪存在经济纠纷，也不能成为杀人的理由。王华聪在本案中并无过错。
一审判决后，马寿聪不服，提出上诉。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经过审理，认为原判认定部分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于2021年11月26日作出裁定：撤销一审判决，发回云南省文山州中级人民法院重新审判。
2022年6月，该案重审一审宣判，文山州中级人民法院再次判决马寿聪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赔偿受害者家属丧葬费及车辆受损损失费共元。马寿聪仍然不服，再次提出上诉。
4.3 终审判决与未解之谜
2022年12月7日，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对该案作出终审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法院认为，马寿聪多次通过其兄马寿兴向被害人王华聪催要自己向马寿兴购买的安瑞公司中在马寿兴名下的股金和分红未果，遂怀恨在心，于2018年8月7日上午开车尾随王华聪至其家门口，驾车撞击王华聪所驾车辆致其左脚受伤，随即持刀朝王华聪身上、头部刺杀数刀，致王华聪伤重不治死亡的事实清楚。
法院认为，马寿聪虽在作案后自首，但其预谋杀人、在公共场合当众行凶，作案手段残忍，情节特别恶劣，人身危害性极大，不足以对其从轻处罚。
尽管法院最终维持了对马寿聪的死刑判决，但王华聪的家属仍然坚信，这起案件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秘密。他们始终认为，马寿聪只是一个执行者，真正的幕后黑手是马寿兴。
马杰芳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她对马寿聪被判处死刑的结果表示认同，但她仍然希望司法机关能够继续调查，找出真正的幕后指使者。她甚至表示，如果能够查明真相，她愿意放弃所有的民事赔偿。
然而，截至目前，关于马寿兴是否参与策划这起杀人案的疑问，仍然没有得到官方的明确答复。这起案件虽然在法律上已经画上了句号，但在许多人心中，它仍然是一个未解之谜。
五、执行死刑后的余波
5.1 死刑执行与家属的坚持
2024年12月26日，云南省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中级人民法院接到最高人民法院的执行命令，对马寿聪执行了死刑。这起历时六年多的案件，终于在法律层面画上了句号。
得知马寿聪被执行死刑的消息后，王华聪的妻子马杰芳表示，这对死者是一种安慰。但她同时也强调，她仍然认为此案存在疑点，后续将继续追查相关线索。
马杰芳的坚持并非没有原因。在整个案件的审理过程中，有太多的巧合和疑点无法得到合理解释。例如，为什么马寿聪在案发前10天才回到平远镇，却能如此精准地掌握王华聪的行踪？为什么马寿兴在案发当天与马寿聪有12次通话，却声称对此一无所知？为什么马寿兴要删除通话记录并在案发后立即逃往昆明？
更重要的是，马寿聪声称的50万元入股款，为什么没有任何书面证据？为什么马寿兴要伪造王华聪的签名转卖房产？这一切是否都指向了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
马杰芳表示，她将继续寻找这些问题的答案。她已经聘请了专业的律师团队，准备对马寿兴提起民事诉讼，追究其伪造签名转卖房产的法律责任。同时，她也在收集相关证据，希望能够说服公安机关对马寿兴是否参与策划杀人案进行重新调查。
5.2 未解的谜团与社会反思
尽管马寿聪已经伏法，但这起案件留下的谜团仍然困扰着许多人。其中最核心的问题是：这到底是一起因经济纠纷引发的个人报复行为，还是一起精心策划的\"雇凶杀人\"案件？
从表面上看，马寿聪的杀人动机是因为50万元的入股款没有收回。然而，这一说法存在诸多不合常理之处。首先，50万元对于一个身家上亿的企业家来说，并不是一个大数目，王华聪为什么会拒绝归还？其次，马寿聪为什么会选择在刚刚结束强制戒毒、身无分文的时候实施杀人计划？更重要的是，马寿聪为什么会在案发后主动报警自首？
这些问题的答案，或许就藏在马寿兴与王华聪之间的恩怨中。据调查，马寿兴与王华聪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且涉及金额巨大。从安瑞公司的股权纠纷，到价值上千万元的房产被转卖，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积累了多年。
更值得注意的是，马寿兴在案发前几个月突然开始频繁联系王华聪，而此时王华聪刚刚发现自己的房产被转卖。这难道只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