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贾张氏突然抱着照片从地上站了起来。
三十九
“贾张氏，你还有什么事？”警察回头问道。
贾张氏走过来说道：“易中海害死了我儿子，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得赔我们的损失！要是他没害死我儿子，现在我儿子肯定是大师傅了，职位肯定升得很高，每个月工资够养活我们全家，还能剩点钱。可现在没了他，家里没了顶梁柱，只剩下我们这几个孤儿寡母，全靠我儿媳秦淮茹那点工资过日子，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刚才她还在嫉妒李剑飞从易中海那里拿到那么多赔偿呢。
没想到警察跑来告诉她，她儿子的死也跟易中海有关。
她哪能错过这个机会？
要是能拿到一万块的赔偿，他们家就发达了，再也不用愁吃穿了，还能挑着吃好的。
“这个嘛，我们还没接到通知，赔偿的事恐怕拿不到，因为易中海已经判了刑，马上就要枪毙了。赔偿不赔偿，得走法律程序，只有法院判了才赔，不是你们一说要赔我们就给。”
警察详细解释道。
贾张氏气愤地说：“这不公平，警察同志，李剑飞他爹被易中海杀了，他拿到了一万块赔偿，为什么我们就没有？他死了一条命，我儿子也死了一条命，有什么不一样吗？”
她非常不服气。
“易中海的财产已经被没收了，现在没有新的赔偿计划。刚才我说了，这需要法院来决定，你们要是想赔偿，可以去法院起诉，申请判决，看能不能拿到赔偿。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警察认真地说。
“没钱也没关系，我们只要他那套房子，把房子赔给我们。”秦淮茹突然说道。
她和贾张氏的想法不一样，她想要的是易中海的那套房子。
因为她心里明白，想和李剑飞一样拿到大笔赔偿不太现实。
如果这事在易中海被判刑之前曝光还有希望，现在人马上就要执行枪决了，不可能再把他送上法庭审判了。
而要想拿到赔偿款，就必须按照警察说的那样，走法律程序，但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和精力。
他们根本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折腾。
所以她要求得到那套房子。
房子就在那儿，离他们家那么近，伸手就能拿到，这才更实际。
“秦淮茹，你要房子干嘛？房子有什么用？我们家又不缺房子！”贾张氏激动地说。
她只要钱，不要房子。
秦淮茹说：“妈，谁说我们家不要房子？你想想，我们家三个孩子，等他们长大了，不需要新房子吗？到时候我们家的房子根本不够住！”
她早就有了长远打算……
之前就已经盯上了大爷家的房子，还有何雨柱家的偏房，都是为了以后孩子的发展考虑的。
这还只是个想法，现在机会来了，怎么能不抓住呢？
听她这么一说，贾张氏也觉得有道理，点点头说：“行！不要钱，把房子赔给我们也行，反正不能不赔！他害死了我儿子，让我失去了儿子，孩子没了爸爸，这是多大的损失！”
“我可怜的儿子，东旭，你死得多惨，多冤枉！你保佑我们一定要拿到赔偿，不然你在地下也得不到安宁！”
她立刻又抱紧了儿子的照片，放声大哭起来。
哭得和当初贾东旭去世时一样伤心。
“警察同志，麻烦你们帮帮忙，给我们争取到赔偿，我们真的很需要这笔钱，不管是钱还是房子，我们都接受。”秦淮茹哽咽着说。
警察说：“这个暂时还不好说，不过我们会向上反映，看看怎么处理，你们先等着吧。”
“好的，谢谢你们，警察同志！”秦淮茹赶紧道谢。
虽然警察没有马上答应，但至少给了他们一丝希望。
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大多数人觉得，他们这次算是捡到便宜了。
如果这事警察没查出来，他们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也就拿不到赔偿了。
但现在他们有了希望，有机会拿到赔偿。
不管是钱还是房子，都是好东西！
说完后，秦淮茹起身离开了。
贾张氏还在不停地哭喊。
秦淮茹坐在那里小声地哭泣，一边擦眼泪，显得非常伤心。
围观的人议论了一番后，渐渐散去了，院子里慢慢安静下来。
“李剑飞，告诉你一个大新闻！”
后院里，站在门口的许大茂对刚下班进院的李剑飞说道。
“什么大新闻？”李剑飞随口问了一句。
许大茂一脸兴奋地说：“是关于一大爷的，一大爷又爆出一个大秘密！我想你肯定还不知道吧？”
“不知道。”李剑飞摇了摇头。
他刚回来，怎么会知道易中海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曝光了？
不过他觉得应该和自己没关系，不然警察早就来找他说了。
许大茂说：“几年前，贾东旭不是在厂里出事死了吗？那根本就不是意外，是易中海害死的！他真是太狠了，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下得去手！报纸上那些连环杀人犯都没他狠吧？”
“哦？贾东旭也是他害的？！”
李剑飞听了吃了一惊。
这确实是个大新闻，是他没想到的。
不过想想也挺合理的。
因为贾东旭知道了他的秘密，而贾东旭又不是那种能守住秘密的人，一旦他知道得太多，易中海自然就会对他下手。
这分明是灭口！
这畜生果然够狠！
现在他又害死了一条人命，而且死的还是贾东旭。他那副丑恶嘴脸终于彻底暴露了。
他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名声也毁了。
彻底的社会性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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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告诉李剑飞这个大消息的时候，何雨柱正在老太太家里。
一大爷赔给李剑飞一万元巨款的事情，他们也听说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们心里很不是滋味，非常不甘心。
何雨柱自己没得到一点家产就算了，结果还给了李剑飞那么多钱。
房子也被拿走了，他一点份都没有。
他越想越难受。
“那个小混蛋拿了这么多钱，他还能活多久？”老太太气呼呼地说。
她一听就气得不行。
本来以为等一大爷回来后好好教训一下李剑飞。
可结果一大爷回不来了，还被判了刑。
李剑飞不但没事，还拿到一大笔赔偿。
她从来没这么生气过。
“老太太，别说了，一大爷都这样了，事情过去了，提它有什么用？”何雨柱愁眉苦脸地说。
老太太说：“真是好人没好报，坏人却能活很久！一大爷那么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李剑飞那么坏，害了我们大04家，结果他还过得挺好，这世道太不公平了，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何雨柱说：“一大爷……我真的不想说他，看他那么稳重的人，怎么做出这么多糊涂事。”
“傻柱，你不能这么说一大爷。”老太太说，“你要记住，一大爷才是受害者，是李剑飞害了他！你别以为一大爷在法庭上认罪了，就是他的错，他都被李剑飞送进去了，不认还能怎么办？他是被逼无奈的，是冤枉的，他要是死了，也是被冤死的！”
“老太太，这话可千万别对外说，让人听见可不好，你说一大爷是清白的，但我们又没证据，警察可是有证据的。”何雨柱赶紧说。
这话太危险了，说出来会有麻烦。
一大爷被判了刑，马上就要执行，这是铁板钉钉的事。
谁也改变不了！
你要是说有问题，那不是质疑警察的能力吗？
“我只是跟你说说，当然不会告诉别人。”老太太说。
“傻柱，一大爷行刑那天你一定要去，把他的骨灰从火葬场带回来，一大妈不在院里，我们是他唯一的亲人，我们要给他办丧事，风光地给他办个葬礼。”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
听她说不仅要收尸，还要办葬礼，何雨柱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老太太，您说什么呢？”他说道，“一大爷是犯人，你还给他办丧事？就算办了，会有人来吗？他没有亲人，院里的人谁会来，大家只会躲着走！再说，办丧事要花钱，他家产都被抄了，钱从哪儿出？”
他恨不得跟一大爷撇清关系，不管他的事了。
只是去把骨灰盒拿回来下葬，他已经够为难的了，算是仁至义尽了。
现在老太太还说要给他办丧事，这不是乱来吗？
要是真办，还得他到处跑腿出力，他哪愿意？
他顿时火了，心里不高兴。
听他这么一说，老太太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对。
一大爷家产被没收了，没钱交他们，他们也办不了丧事。
她一个老太太，家里那点养老钱，那是她的老本，哪能拿出来？
让傻柱出钱，也不太说得过去。
“好吧，不办丧事就不办吧，给他设个灵堂，让他死得安生些。”她点点头说。
何雨柱说：“那就这样吧，四天后他被枪毙的时候我会去现场，等他火化之后我把他骨灰盒拿回来，再安葬。”
说完他就起身走了。
从老太太家出来，他明显心情不好。
一大爷的事老太太管得太多，可她又做不了主，只能推给他处理。
他感觉这在拖累自己。
关键是现在他还在轧钢厂锅炉房烧锅炉，回不去后厨，心里憋屈得很。
都顾不上自己了，还要冒着名声受损的危险去给一个犯人操办后事，谁愿意？
但为了老太太，他不情愿也得硬着头皮上。
这天晚上，大家都在议论贾东旭被一大爷害死的事情。
何雨柱和老太太却不知道这事，他们也没出门跟人接触，只在家里闷着。
这一晚过得并不安宁。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还没收拾好去上班，就有人来了。
是警察找他。
看到警察出现在自己家门口，何雨柱很惊讶，问：“警察同志，你们怎么来我家了？有什么事吗？”
为首的警察说：“何雨柱，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明天易中海要回四合院。”
“什么？一大爷要回来？”何雨柱吃惊地问，“他不是……要执行死刑了吗？怎么……怎么还能回来？”
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一大爷要回来了？
一个被判了死刑、行刑日期都定好了的犯人，竟然要回来，就在明天！
警察说道：“他回来不是说要把103放了，只是让他回你们院子看看。他三天后就要执行了，在死前，他有个愿望，就是回来看看，主要是想见你和老太太，还想吃一顿你做的饭。这没问题吧？没问题的话，你就安排一下，明天下午等你下班后我们就会来，不过只有一个小时，得抓紧点。”
“哦，原来是让他回来？”何雨柱恍然大悟，他还以为是要把一大爷放了，给他自由，结果只是完成他的心愿。
“对，让他回来一趟，让他的心愿了结，让他走得安心。”警察点点头。
“这没问题吧？”他又问了一遍。
何雨柱愣了一下，随后点头说：“可以，他最后的心愿确实该满足。”
这是一个人的遗愿，警察都亲自上门来说了，他想拒绝也说不出口，只能答应下来。
“那好，就这么定了，你提前准备一下，最好在我们来之前把饭做好，做他爱吃的。”警察说完就走了。
何雨柱站在原地发呆。
一大爷要回来见他和老太太，还要吃他做的饭。
他心里有点不安，但又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
何雨柱发了一会儿呆，之后收拾了一下，去上班了。
上午，他正愁眉苦脸地在锅炉房里烧锅炉。
突然，一个人走进了锅炉房。
竟然是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看到他出现，何雨柱吃了一惊。
“李副厂长，你怎么有空来锅炉房了？”他赶紧打招呼。
以前他看不惯这个人，一见到他就想打他一顿。
但现在他被处分了，只能低头做人。
所以现在他在对方面前表现得很恭敬。
毕竟对方是副厂长，是他的上司。
他能不能回到厨房，还得看对方的意思。
对方一句话就能让他回去，也能让他一直留在这里，无限期改造。
“我来看看。”李副厂长笑着走过来。
“傻柱，在这儿还习惯吗？”
他这么叫何雨柱，以前都是叫何师傅的。
何雨柱摸了摸后脑勺，回答：“一开始确实不太习惯，但现在好多了，还能凑合。”
“这么说你是不想回后厨，想在这儿干一辈子了？”李副厂长说道。
“不是不是！”何雨柱赶紧摇头，“我想回后厨，我在锅炉房烧锅炉，这不是我的本职工作，您知道的，我本来是厨师，这才是我该干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