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跟着护卫快步走向李长老的居所,路上特意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宗门内虽看似平静,但往来弟子的神色间多了几分警惕,显然吴长老逃走的事已悄悄传开。
刚踏入李长老的庭院,就见李长老正站在药圃旁踱步,手中捏着一片干枯的灵草,眉头紧锁。
听到脚步声,李长老猛地抬头,快步迎上来说道:
“林羽,你可算来了!”
林羽开门见山问道:
“长老找我,可是关于吴长老余党的线索有了眉目?”
李长老拉着他走到厅内坐下,屏退左右后,才沉声道:
“我刚刚问了一下,你是不是从世俗界过来的?”
林羽点头没有犹豫的说道:
“没错,我确实是从世俗界过来的!”
李长老听到这话,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灵草,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惊讶,也有几分了然。
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
“难怪……难怪你行事风格跟宗门里的弟子不太一样,少了些循规蹈矩,多了几分果决。”
林羽心中一动,察觉到李长老话里有话,便问道:
“长老突然问这个,难道跟吴长老的事有关?”
林羽并没有直接说自己其实是你们月神殿的女婿,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反问了一下。
李长老叹了口气说道:
“确实有关!”
然后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的药圃,声音压低了几分说道:
“你可知,我和吴长老早年也在世俗界待过?而且我们在世俗界,还有个未了的仇家。”
林羽眼神一凝问道:
“仇家?您的意思是,吴长老这次诬陷您,可能是世俗界有关?”
李长老点了点头说道:
“不好说,但可能性极大。”
然后转过身,语气凝重的说道:
“我跟吴长老相识多年,他以前虽好胜,但绝不是会为了一个丹药坊就设下这么毒的圈套的人。
直到前阵子,他突然跟我提过一次,说世俗界有人找来了,想抢他手里的一样东西。
我当时没当回事,现在想来,他恐怕是怕仇家找上门,想借着掌控外门,多攒些资源自保,甚至……想把祸水引到我身上。”
林羽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顺着李长老的话往下想:
“那他手里的东西,会不会就是他逃走时让王管事转移的丹药?或者是比丹药更重要的东西?”
“有可能是‘凝神玉’。”李长老说出一个名字。
见林羽面露疑惑,又解释道:
“那是一块能稳固修为的宝玉,当年吴长老从世俗界回来时带的,一直视若珍宝。
前阵子我见他神色慌张,问起时,他只说凝神玉被人盯上了,现在想来,恐怕就是被他世俗界的仇家盯上了。”
林羽心中豁然开朗道:
“这么说,吴长老诬陷您,一是为了夺攒资源,二是想借宗门的手牵制您,好让他有时间处理世俗界的仇家?可他最后为什么要逃?”
李长老推测道:
“或许是他发现,长老会已经开始怀疑他,再待下去会暴露更多,也可能是他的仇家已经快找到宗门了,他怕牵连自己。”
随后看向林羽继续说道:
“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多留个心眼。你既然来自世俗界,说不定以后会碰到吴长老的仇家,要是真遇上了,一定要小心——那些人能让吴长老这么忌惮,手段肯定不简单。”
林羽点头应下:
“多谢长老提醒,我会注意的。那王管事那边……”
李长老眼神一厉道:
“王管事的事情不能拖,他知道吴长老太多事,而且还握着转移丹药的线索,必须尽快问出结果。你之前说的‘瓮中捉鳖’的办法,咱们现在就办,免得夜长梦多。”
两人当即不再耽搁,李长老立刻让人去传王管事。
不过半株香的时间,李长老的护卫就来回报,说王管事已经动身往这边来了。
林羽和李长老对视一眼,起身往仓库走去——一场针对吴长老余党的追查,即将拉开关键的序幕。
仓库内早已布下暗哨,李长老的两名心腹护卫隐在梁柱后,气息敛得极淡。
林羽靠在门边,指尖扣着腰间的短刃,目光扫过堆得齐整的药箱——这里本是宗门存放寻常药材的地方,此刻却成了引蛇出洞的陷阱。
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越来越近,带着几分刻意放缓的迟疑。
王管事推门而入时,脸上还挂着惯常的谄媚笑容,可目光触及厅中肃立的李长老,以及林羽冷冽的眼神,那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袖摆。
“长老唤我来,可是有丹药清点的差事?”
王管事强装镇定,声音却微微发颤。
李长老没绕弯子,径直走到他面前,目光如炬的说道:
“吴长老逃走前,让你转移的东西藏在哪了?”
这话像惊雷炸在王管事头顶,他身子猛地一缩,慌忙摆手回应道:
“长老说笑了!我……我听不懂您的意思啊,吴长老他从未吩咐过我做这种事……”
林羽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压迫感:
“听不懂?前日你偷偷去后山竹林,与吴长老的亲信碰头,还交接了一个黑木盒,这事要不要我让护卫把人带过来对质?”
王管事脸色骤变,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他原以为做得隐秘,却没想到早已被盯上。
李长老见状,冷声道:
“你若如实招来,我可饶你一次,若还敢隐瞒,宗门的刑罚你该清楚——包庇叛逃长老,可不是断手断脚能了结的。”
这话彻底击溃了王管事的心理防线,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
“我说!我说!吴长老让我把凝神玉藏在西市的‘百草堂’后院,还说若是他没回来,就把玉交给一个穿青衫的人……”
林羽和李长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西市人流混杂,正是藏东西的好地方,而那个“青衫人”,多半就是吴长老的仇家。
“百草堂的位置你可有凭证?”
李长老追问。
王管事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双手奉上:
“这是吴长老给我的地址,还有百草堂后院的钥匙,藏在门槛下的砖缝里……”
李长老接过纸条,扫了一眼便递给林羽,随即对护卫吩咐:
“立刻带两人去西市百草堂,把凝神玉取回来,切记不要声张,若遇到青衫人,先稳住,别硬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