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当然是还在的,但是肯不肯见就要看司乡自己的意思。
也是苏父怕司乡或者现在愿意见些人,不敢把话说得太死,不然直接就说人悄悄走了。
“要去吗?”梁太太叫了佣人先出去才问,“要是呦呦不想见,就直接说你走了。”
司乡现在还不想去跟太多人打交道,轻轻摇了摇头。
“你过去回话,就说两位小姐已经一起走了。”梁太太现在自然是要站在司乡这头的,“还有,我备了饭菜,请客人们留下用饭。”
“好的太太。”
佣人去了,梁太太和司乡笑道,“不见也好,刘老板见了买走房子的人,只怕是高兴不起来,他说话有时候不太客气。”
司乡轻笑着点头,话锋一转,“那生意上的事,您家又是怎么计划的?”
“走一步算一步了。”梁太太笑得苦涩,“如今已没有我家可以选的。”
经此一事,梁家已经没有退路了,除了做别人的订单,她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司乡看得出来,梁家都是实在人,比起苏家少了一些灵活圆滑。
“梁太太,我听灵灵说你们家先前是做睡衣一类比较多些。”司乡左右无事就和梁太太聊了起来,“想必市面上常见的款式都能做下来吧?”
染太太点头:“做衣服也就那些功夫,如果有现成的图,一般是没有问题的。”
“那如果是我说出想法,能不能做出来呢?”司乡问。
梁太太想了一下:“早年间我们也给单个客人做过衣服,当然每个客人的情况不会一样,也是各有要求的。”
早年间梁家也是白手起家,先给个人做衣服,后面慢慢的才开始请人往多了做。
“那我想请梁太太帮我做一套衣服。”司乡说,“仿马面裙长裙配黑色衬衫,袖口绣莲花纹,裙子颜色你定。另做一套西洋女人的日常衣服,不拘连衣裙还是裤子,符合洋女人穿着习惯,尺寸明天给你们。”
想想又说:“钱方面我明天先付五十定金,多退少补,你看如何?”
“你帮我家大忙,本不该收钱。”梁太太知道这是在继续帮她家,“只是我家目前这些情况,我实在是……”
实在是说不出口不要这个钱。
司乡笑道:“不必如此,做生意本就是要钱的。”又说,“我那两套衣服不急,但是一定要做好。钱方面,我那里的票是花旗银行的,明天我们可以直接在那边碰头。”
“哎,好好。”梁太太连忙答应下来,又起身要去安排晚饭,“你们无论如何留在这里吃了饭再走。”
“我们就不吃了,我还有事。”司乡时间掐得紧,“灵灵明天帮我跟老师再请一会儿假吧。”
苏庆灵也跟着说:“梁婶婶,她是真的忙,我一天天的除非专门去找,不然都看不到她人。”
两人一起拒绝,梁太太不好再留,只是总归是不好意思。
也幸好外面的客人没留多久,两个姑娘也跟着苏父一起出去,也免去了梁太太的尴尬。
“我们家这是走运了。”梁素华把客人送走后说,“好在能把孩子和厂子保住,只是又要从头干起,你也得跟着辛苦了。”
梁太太扶着丈夫往里走,“苏小姐说付五十美金让我们帮她做两套衣服,本不该收钱,只是我们家这状况。”
“给她把衣服做好些吧。”梁素华叹气,“我们家现在是真难,等以后好转了再慢慢回报。”
也只能这样了。
再说司乡到家以后,把票翻出来准备好,又去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来写后面的一些东西,化学实验没做几次,先写历史。
“时空对望,错位交替,千年万年之后,不变的月光下,后来者一点一点旁观、模仿、领悟、感叹着那些古人的一生——历史……”
写到不知道几点,珍妮回来了,见着她还伏在桌案前,倒了杯热牛奶过去。
“回来了。”司乡转动了一下脖子,“又过去几天了,你好像又瘦了。”
珍妮坐在旁边,“是,前几天买的衣服又小了,我打算回家去一趟,让我妈妈给我改小一点。”
“挺好。”司乡赞成的,“回去陪陪你妈妈,你工作怎么样?”
珍妮:“有个餐饮老板看到了我的决心,说我能瘦下来,那我干别的也能成功,同意让我去做服务员。”
“薪水多少?”
“每个月二十块。”珍妮随意的说,“虽然不高,但是他可以腾出一间屋子来给我住,哦,听说那间屋子以前是做仓库的。”
司乡皱眉,担心可能有老鼠,委婉的问:“是个男老板?”
“对,男老板。”珍妮如实说道,“我虽然觉得他眼神不大好,但是我现在确实需要工作。”
司乡制止了她,“别去了,你等我给你找一下吧。”
“你要是不小心再把这个老板给打了,那我可不能帮你赔钱了,我现在有些穷。”
司乡把话说明白,“我最近的经济状态不支持你打人。”
珍妮有些脸红,她欠司乡的钱有点多了好像。
“你最近回家去看你妈妈,等你从那边回来说不定就有工作了。”司乡想的是就算去兰特家里做女仆都比去色眯眯看她的老男人手下做服务员要来得好,“记住了没有?”
珍妮笑得可甜可甜的点头。
“行了,没有别的事你就去休息。”
“你有封信。”珍妮起身去拿,“约翰逊让我转交给你的。”
信拿过来,是兰特的,说是她已经恢复了在家族中的工作,目前和几个堂兄弟打得如火如荼。又写了罗伯特出去休假,要是司乡再见到罗伯特,态度一定要好一些,尽量别得罪。
再往下看,让她不要光顾着学习,没事多出去玩一玩,还有别忘了有机会要挣钱。
信写得短,几下就看完了。
司乡想了想,提笔写了回信,说了最近在写新小说,还有买了梁家房子做投资的事,问她的意见。又问她和凯最近的关系如何,还有谈夜声最近的近况。
写好封好,见珍妮还没走,挑了挑眉,“你不睡觉?”
“现在去睡,哦,呦呦,我能不能和我家乡的朋友提起你?”珍妮问,“如果可以,我还想邀请你去我家做客。”
“可以说我们是朋友,”司乡:“但我最近没有时间去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