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丹尼尔的夸赞让司乡觉得自己还是有进步的。
等他们上楼去休息,司乡才把阿恒叫到他的房间去问他回衡阳的事。
“我下午一直在忙,没顾得上问,你别生气。”司乡一屁股坐下来,“我最近太忙了,如果忽略了你,你不要生气好吗?”
阿恒:“你看我像不知好歹的样子吗?”
还真不像。
司乡笑眯眯的,“那你和我说说衡阳那边的情况,你见到你爷爷的行踪了吗?”
“没有,但是我觉得我爷爷还活着。”阿恒非常认真的说,“我去那边,看到有人背影跟他非常像,可是、可是我叫他,他嗖的一下就跑没影儿了。”
阿恒当时追得气喘吁吁的也没追上,他都不知道人原来可以跑那么快。
司乡:“会不会是你太想他了,所以你就觉得他很像?”
“也有可能吧,但是我真的觉得很像。”阿恒有些怀念他爷爷了,“我和他在一起住了十几年呢,我想我不会认错的。”
“那你怎么办?是想回去找他吗?”司乡觉得这孩子感恩也不是坏事,“要是想回去找,我去帮你跟兰特小姐请假。”
阿恒叹着气,“我找了,跟那些乞丐窝都打听了,都说不认识他。”
“不找了,等下一年我再回去那边看看吧。”阿恒也知道不能为了一个找不到的人而耗费大量的时间,“他要是知道我为了他连事都不做了,他会不高兴的。”
司乡叹了口气,别的什么也不说了。她就算对他再好也抵不住小孩想爷爷。
“哥哥。”阿恒突然凑过去,“我跟你说哦,有个很奇怪的事。”
“什么?”
阿恒跑去关了门来回来说,样子神神秘秘的,“小君公子比小谈公子见我多。”
司乡没明白,但是想他专门说出来只怕是有事。
“嗯,就是小谈公子如果去店里,有时候会给我带点儿东西,然后看见我做得不对的会指点我。”阿恒说,“但是他大多给我带的都是一些书之类的。”
“那小君公子呢?”
“小君公子带的都是吃的和用的。”阿恒和他姐姐说两个人的区别,“还问过我们在衡阳的事。”
司乡:“那你怎么说的?”
“我什么也没说啊。”阿恒可不会乱说,“他问了两次就不问了,不过还是给我带东西。”
司乡想了一下,“带你就收吧,反正你记着他们对你好就行,但是不要觉得人家应该对你好,也不能一有事就找他们。尤其小君公子,他不方便。”
一有事就找别人,时间长了就太依赖了,万一哪天人家不想带你玩儿了,那你就什么都没了。
阿恒犹豫了一下,“那我要不要回礼?”
“我回吧。”司乡知道那两人是因为自己才对阿恒照应的,“你没几个钱,回礼不够你花的。”又说,“但是如果碰到了,请他们吃个面喝点儿咖啡什么的也可以。”
“哎。”阿恒答应下来,又说另一件事,“云飞扬好像挺喜欢来我们店里的,有一次他还带了他妻子和孩子来,他妻子好像不会说话。”
这个消息一出来,司乡立刻就不困了。
“不会说话?”
“嗯,就是店里的女侍者送东西她只点头和笑。”阿恒现在也有些心眼子了,“我以为是她听不懂外国话嘛,然后我就自己过去了,她还是不说话。”
难道是个哑巴?
司乡有些想扇自己一巴掌,她之前明明有机会跟柳老打听一下郑家女儿到底是残疾在哪个部位的,她可真是该打。
“哥哥,我要继续留意他嘛?”阿恒问。
司乡想了一下,还是不想叫他处在危险的地方,“你把他跟别的客人一样对待就行,看到了什么和我说就好,不要太刻意了,被人家发觉了不好。”
“你还别的事情和我说吗?”司乡问他,“要是没有别的我可就要去睡觉了。”
阿恒有点扭扭捏捏的,“前几天丹尼尔带我去名花楼了。”
啥玩意儿?
司乡有种想冲上去找丹尼尔质问的冲动,阿恒今年才满十六啊,天杀的,这么小就开始豁豁了?
她的眼神杀意太重。
阿恒缩了缩脖子,小声说,“我被人亲了一口。”
“什么玩意儿?谁亲的?”司乡尽量让自己冷静一些,“男人还是女人?老的还是小的?只是亲了一下?没脱你衣服裤子?”
阿恒:“只是亲了一下脸,别的什么也没有。”
“从头说。”司乡咬牙切齿的,“我要知道谁他妈这么没人性,连个小屁孩儿都能下手。”
阿恒小心的看着他姐,“就是那个我们刚来的时候送回去的姑娘,丹尼尔带我和布里斯去听弹琴,就是她弹的,然后她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丹尼尔和布里斯都在笑我。”
“以后不许去了。”司乡怕他学坏了,“那不是正经人去的地方。别说丹尼尔,谁叫都不能去。”
阿恒红着脸点头,他肯定不去了。
就是,就是,那亲她的姑娘好像突然一下就变得好看了。
“哥哥,我觉得弄影姑娘好好看呀。”阿恒脸红红的,“我以后要是长大了能不能去找她?”
司乡听得心慌起来,“不行,我不许你去,你要是要敢嫖我就把你腿打断。”
一句话把阿恒打击的无精打采的。
“阿恒,我跟你说,我不是觉得弄影姑娘不好或者是怎么样的。”司乡语重心长的说,“没人愿意进去那些地方,如果你一定喜欢,或者这个人着实优秀,你要来往一下没什么,但是你一定不能去找她睡觉。”
“不要和我说不给钱不算嫖的话,不要钱的有时候往往要的更多。”
“等你以后成年了,心性稳定了,你再自己决定要和什么样的人来往,但是你一定不能随便和人睡觉。”
司乡觉得她以前一直忽略了这些方面的教育,“男人可能觉得这些没什么,但是在我这里一定过不去。”
“好嘛。”阿恒像个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巴巴的,“那我以后不去了。”
司乡还有些不放心,“当真没脱衣服?当真没人看过你光膀子?”
阿恒捂着脸,只扔给她一句话,“没有没有,人家只给你看过,别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