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里面,司乡和柳复传没堵嘴巴还能说话,两人缩在角落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小司啊,你老实告诉我你以前到底是干啥的。”柳复传很难想像一个男人能发出那么娇滴滴的声音来,“那声音你是怎么发出来的。”
司乡瘪瘪嘴:“柳老啊,你就别介意那声音到底怎么出来的了,想想我们怎么出去吧?”她问,“你要是能拿出钱来赎身,也许还有些可能,不然只怕你我要做刀下亡魂。”
那几个人全在他们面前露了脸,只怕是没有生机了。
赎身是唯一能让他们有活命机会的,最起码能让他们多活个几天。
柳复传一句话叫他死心,“钱我家确实有,不过只怕他们不敢要。”
“这种人都是穷凶极恶的,见机不对就要撕票。”柳复传望了望这满屋子的女孩子,心里拔凉拔凉的,“你知道这些女子最后会去哪里?她们总不能是来这里做客的吧。”
这屋子里除了他们两个男的以外全是女人,从几岁到十几岁的都有,不过无一例外都没有太丑的,一共十来个,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寻来的这么多。
司乡也开始心凉,“这是遇到大拐子了,也不知道咱俩是被一刀结果了还是会被卖到国外去打洋工。”
“小伙子还知道打洋工。”柳复传觉得这小孩知道的好像真挺多的,“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样保住清白吧。”想想又觉得不对,“男人家的哪儿来的清白,你就祈祷那老女人不会把你榨干吧。”
那为首的妇人一看就是看上了司乡的小模样,眼里除了垂涎之外也没有别的了。
司乡只觉得一层天没有顶起来另一层天又塌了,只想唉声叹气。
“小司啊,要不然你发挥发挥,把她睡服。”柳复传还调侃起来了,”认真的,你发挥得好一些说不定我们还能多活几天。“
司乡:“我谢谢你呐。”
“哎呀,你别生气嘛,你模样其实挺清秀的,就是黄了点,不过跟这里的几个汉子比起来还是很不错了。”柳复传还在说。
司乡不想理他,只是他喋喋不休的又听得人烦躁,还大有越说越有劲的地步,只能闭上眼假装不存在。
“哎,你怎么不理我?”柳复传一个人说没劲,还把他拉出来用,“小司?你没睡着啊,眼睫毛还动呢。”
司乡终于忍无可忍,“老人家啊,我瞧着你也是老当益壮的,你们年纪也合适,要不然你去。”
“下次提我们的时候你毛遂自荐一下。”司乡的面部表情只可用‘咬牙切齿’来形容,“你去,我们还有活的机会,让我上去,你信不信她立刻就恼羞成怒了。”
柳复传摇头:“不行,老夫年纪大了,早就不兴男女之事了。”
你还知道你年纪大,你还知道你不行,你不行我就能行了么?
司乡怕他真在别人来的时候出来推荐,不带犹豫的说了些实话,“柳老啊,事到如今,关系我俩人性命,我也不好不说了。”
“什么?”
“我睡不了女人,我没那功能。”司乡无力的望着屋顶,眼神没有焦距,“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柳复传不敢相信,“你不行?”他眼神晦暗的往小孩隐秘处扫过,“你认真的?”
“我认真的。”司乡只想发誓,“比真金还真。不信你听我给你发誓。”
对着这满屋子的小姑娘,司乡发出了真诚的誓言:“我要是拿这事撒谎,叫我一辈子睡不得女人,以后和女人做姐妹。”
这样的誓言在男人堆里简直比杀头还要狠。
所以柳复传信了。
然后他就同情了,这孩子看着挺好的,说话做事都有章法,偏偏有这么个毛病。
一个不能睡女人的男人和一个废物有什么区别,这还能叫做男人吗。
“所以你前面说的那个有钱的寡妇没成,不是因为人家前头有一个,是因为这个吧?”柳复传好像发现了新大陆,“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司乡不想看他,“不是,是真因为我和他前头那个关系挺好的,朋友妻不可欺,做人要讲义气。”
这话如果平时说也许有人信,现在谁来了也不能信。
“哎,你那是什么眼神。”司乡从他眼神里感受到了同情和怜悯,还有一些得意,还有一些别的,“我只是这几年不行,过几年就好了。”
柳复传:“哦,我相信你,过几年就好了。”
此刻司乡终于体会到了那句‘男人不能说不行’的力度。
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蓝色小药丸子为什么那么好卖,同样也明白了大腰子和枸杞还有各种鞭类的分量,最后在心里默默的给未来的司恒减少了几房小妾。
少壮不藏拙,老大徒伤悲。
“柳老,你不要不信,我真找大夫看过,他们说我就是这一两年受伤的得有些多,等过几年身体长结实了就好了。”司乡尽力辩解,他记得老木头说的男人面对不行的话题时一定要坚守底线,“真的,我问过两个大夫,都这么说。”
柳复传挑了挑眉,“哦,你问的哪两个大夫,且说来老夫听听。”
“是衡阳的大夫,您不认识。”司乡没想到他还真问。
这是狡辩,柳复传一脸都是我懂的样子,最后说了句,“男人嘛,都是要脸的,放心,我懂我懂。”
话中全是相信,一丝都没有怀疑过这小伙子是个小姑娘。
司乡就不再说话了,她还能说什么呢,她作为一个男人应有的态度已经展示出来了,不必再有其他的话了。
也许是屋子里的女孩子们可怜的眼神有些让人烦躁,柳复传又开始说话,“小司啊,如果能顺利出去,你跟老夫去嘉兴,老夫还认识几个能力出众的老大夫的,西洋的大夫也认识。”
“到时候老夫给你安排,一应费用老夫也承担了。”
柳复传也许真的是钱多了,“放心,你我也算患难之交了,不会看着你以后也不行的。”
一口一个不行,一口一个不行,真的是就吃准了不行了。
“大可不必。”司乡真不想理他了,“柳老你家钱很多吗?要是钱多以后等小可混些时间,借给小可一些做点生意吧。”
柳复传:“你想做什么生意?说来老夫听听,说不定老夫还能给你引荐几个人。”
“还没想好,等我先去上海看看吧。”司乡说道,“你还真借啊。”
柳复传:“当然,你觉得老夫差钱么。”又重提老话,“不过大夫还是要看的,放心,看大夫的钱不用你出。”
这个话题怎么就过不去了呢。
“柳老,不要再说了。”司乡试图结束这个话题,“我真找大夫看过了,也是衡阳城中有名的大夫。”
柳复传:“不信,除非你说得出大夫的名字。”
“一个是慈安药铺的莫大夫,一个叫南心慈。”司乡心里念着两位大夫莫怪用你们大名,“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好不好,咱们换一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