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眯着眼盯着远处，那个还在以龟速缓慢合拢的巨大断口上，覆盖的红线已经越来越密集。
这就是克洛伊神赐天赋【因果解析】的新技能之一吗？
进入神侵领域游戏后，玩家只要参与了镜川各个副本的通关过程，在副本关卡被通关后，都会自动解锁神赐天赋的新技能。
虞念想起了，当初盲鸦给虞念提供的那份，拾荒者情报组织收集到的情报。
情报中，关于克洛伊的文件信息里，就提到过，克洛伊近期因为参与副本而结束的新技能里，有一个技能疑似可以空口创造一个符合逻辑的因果，来篡改现实。
现在虞念亲眼见证了，才明白克洛伊的神赐天赋【因果解析】里的这个新技能的强大之处。
她没有丝毫犹豫，她立刻调出自己的技能列表，直接使用了鲸野离歌之前帮她找到的那个，可以复制她人技能的A级技能——【作业借我抄一下】。
虞念的目光落在前排的克洛伊身上，在心里默念：选中目标，克洛伊·佩雷斯。
接着，她指定了技能，就要克洛伊最近刚用过的那个！
技能启动的一瞬间，眼前就立刻弹出了系统面板的提示框。
【玩家虞念已成功复制来自玩家克洛伊·佩雷斯最近使用过的一个技能。】
下面跟着技能详情：
【因果律言：使用该技能，通过口述一个逻辑自洽的“原因”与“结果”，在极短时间内扭曲局部现实，强制使声明的“结果”因所陈述的“原因”而发生。
每次使用消耗：30% 最大法力值 冷却时间：10分钟
（限制性注意）： 声明的因果必须具有最低限度的逻辑合理性，无法直接影响过于宏大或涉及多个独立个体的因果链。若逻辑过于牵强，可能导致技能失效或遭受轻微反噬。】
虞念盯着面板上的【因果律言】四个字，眼睛亮了亮。
真的成了。
这个技能……好强。
凭空就能篡改现实，简直像开了挂。
虽然每次要用掉30%的最大法力值，但这点消耗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谁让她兜里揣着一堆回复灵酒呢，喝一口就能补回来，跟没消耗一样。
当然，这个复制来的技能有时间限制。
如果克洛伊再用一次她自己的【因果律言】，虞念复制来的这个就会过期失效。
但这没关系。
虞念的指尖在面板上轻轻点了点，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只要她抓准时机，在克洛伊下次用这个技能之前，把自己手里的这张“复制卡”用掉就行。
用好了，说不定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她抬眼看向克洛伊。
对方似乎没察觉到什么，依旧看着前方的断口，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虞念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
克洛伊大概没料到，她的技能会被“抄”走。
断口处的红线随着时间流逝，缠得越来越密，一根挨着一根，织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
到后来，尽管过山车离断口越来越近，虞念也已经看不见红线之间的空隙了。
那道巨大的断口中间，像是被人铺了厚厚一层红布，严严实实的，连一丝光都透不过来。
过山车呼啸着冲过去，稳稳地压在了由因果红线组成的轨道上。
没有颠簸，没有晃动，平稳得像是在正常轨道上行驶。
虞念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从红线出现到过山车驶过，眼神没怎么动过。
等过山车彻底冲过断口，继续向前冲刺时，她才把目光移开，落在克洛伊的侧脸上。
这一局，不算亏。
逼得克洛伊暴露了一个技能，解决了第二个断口的危机，自己还趁机复制了对方的技能。
收获不小，完全达到了她一开始设局的预期。
克洛伊脸上还是那副淡定的样子，一点看不出因为在外人面前暴露了技能而变化的神情。
她像是感觉到了虞念的目光，微微侧过头，往虞念这边瞄了一眼。
正好看见虞念低头看着自己的系统面板，手指还在上面轻轻点了点。
但也仅此而已了。
神侵领域的系统面板有自带的防窥设定，没经过系统面板归属的玩家本人允许，谁也看不清别人面板上的内容。
克洛伊就算眼力再好，也只能看到一块模糊的光屏，根本不知道虞念在看什么。
她挑了下眉，没说话，又转了回去，继续看着前方的轨道。
虞念抬眼时，正好对上她转回去的动作。
她勾了勾嘴角，把系统面板收了起来。
克洛伊还不知道自己的技能已经被“借”走了。
这样正好。
虞念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物，心里暗自盘算着。
身边的祝安然转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越来越远的断口，像是在发呆。
“怎么了？”虞念注意到她的样子，随手把系统面板收了起来，轻声问道。
祝安然眨了眨眼，像是从什么思绪里抽出来似的，慢慢转过头，轻轻摇了摇头。
“没事……”
她说着，垂下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相机。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相机上。
脑子里乱糟糟的。
虞念之前说过，前排那个叫克洛伊的女人，神赐天赋和她有点像？
刚才克洛伊就只是开口说了两句话，那道吓人的断口就自己合上了，简直像有言灵能力一样，轻轻松松就解决了大麻烦。
那……她的【幸运之神】，是不是也有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祝安然的手指顿了顿，心里冒出个小小的念头。
“安？”虞念见她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又喊了一声。当着前排两人的面，她只喊了一个字，免得暴露祝安然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