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眉直觉自己是杀不死眼前的玩家的，对方的身体数值面板应该比她高一些。
她空有战斗技巧，却没有几个攻击技能和高阶武器，根本打不过那些装备技能都到位的玩家。
不过她也懒得和这些玩家斗智斗勇拼死拼活，挨点痛忍忍得了，反正也还会再复活，又不是真的死。
方青眉认命的叹了口气，眼睁睁看着虞念的手往她自己的兜里伸去。
要来了吗……
方青眉紧闭双眼，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和新生。
五秒过去。
十秒过去。
预想中的疼痛始终没有降临，反而方青眉的耳朵听见了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喂，干什么呢，有到眼不见为净的程度吗？”
方青眉听见这句话，愣了愣。
她睫毛颤了颤，迟疑的睁开了眼睛。
眼前出现的不是技能光芒或武器，而是虞念手里的另外十枚金币。
虞念掂了掂手里的金币，又往方青眉的方向递了递，示意对方接下。
“干，干什么……这是给我的买命钱吗，你人还怪好的嘞……”
方青眉接过另外的十枚金币，笑出一副命很苦的样子。
虞念这才反应过来，方青眉可能以为自己准备要碰概率杀人夺宝了。
她又联想到了方青眉的那个神赐天赋一技能【杀不死你的学生，会让你更强大】。
看来这种情况在她身上很常见，刚刚闭眼不是眼不见为净，而是从容赴死了。
“胡说什么呢！谁要买你命了，我是大大的遵纪守法好公民！暂时还没有杀人夺宝的爱好。”
“……至少现在是，但以后就不一定了。”虞念在心里偷偷补了一句。
方青眉的眉毛几乎要拧成结，一脸疑惑。
她不懂，对方既然说不想杀她，又为什么一直待着不走。
这人杵在这儿不动总得有点原因吧？
“开始吧。”
虞念在原地开始简单拉伸活动起来，为第二次十小时训练做准备。
“什，什么？开始什么？”方青眉更搞不明白了，她本以为自己要迎来死亡，脑子还没转过来。
“开小灶啊，你那个技能的冷却时间不就三分钟吗？时间到了，可以再来一次了。”虞念停下动作，理直气壮地说道。
“钱都收了，干什么，想赖账啊？”
看方青眉还没有反应，虞念皱了皱眉头，看方青眉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准备赖账的无良奸商。
方青眉张了张嘴，又闭上。
她的大脑终于开始正常运行，明白了虞念在说什么。
哈哈，原来不是要杀她，只是让她再开一次小灶啊……那还不如杀了她呢！！
那可是十小时！自己已经给对方不间断教学陪练，整整十个小时了！！
还练？还练？！！
方青眉有种自己变成了一头牛，耕了五百亩地，回家后发现没多少饭吃，又听到马上要再出发继续耕五百亩地，想生气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无力感。
她就说她没看错吧，这个玩家指定是个大佬。
方青眉之前给玩家开小灶，就从来就没有刚出来又要进去的。
最有耐力的玩家，扛住十小时的训练，也都会踉踉跄跄的离开格斗馆。
但钱收都收了，自己的技能确实也已经结束冷却了。
“……行吧。”方青眉认命的使用技能，再次把虞念拉进了【教室】。
虞念一进入【教室】，迎面就丢来了一对双刀。
她接住后，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对双刀，发现两把刀交叉起来，形状像一只蝴蝶。
“这是蝴蝶双刀，是南派双刀里普及度比较广的一种短兵器。”
方青眉自己手里也拿着一对蝴蝶双刀，比划着开始找手感。
“蝴蝶双刀和武术结合起来，有极强的杀伤力。你学会这种结合性技巧之后，不论用什么类型的双刀，都会有帮助。”
“看好了，我只演示这一遍。”方青眉手握双刀，摆出了战斗姿态。
“好的，等一下，给我两秒。”
虞念放下手里的蝴蝶双刀，从腰间的储物袋里拿出了一个手机，对准方青眉开始摄像。
方青眉：？
方青眉还是第一次在小灶空间里，看到学生上课拿出手机。
虞念笑了笑：“好记性不如好手机嘛，我留着回去仔细观摩研究。自用不外传不盈利。”
方青眉：……随便吧。
方青眉演示过一遍后，就开始手把手给虞念调整出手的动作角度和每一步轨迹。
虞念也认认真真的记下了每一个要点，从来不会在一个错误上，让方青眉重复强调第二遍。
甚至偶尔休息的间隙，虞念还会掏出一个小本，来记那些自己还不够熟练的细节。
十小时过后，虞念再次被弹出【教室】。
但她依然眼睛放光，一边满是期待的看着方青眉，一边准备继续掏金币。
方青眉直接伸手拦下她。
“该好好休息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教练，我还好，不用休息也可以的。我牙敏感，不爱吃热豆腐。”
虞念手上已经开始数金币，确认是不是十枚。
“谁问你牙了！我说的我该休息了！我管你用不用休息，你现在哪来的回哪去，我暂时不想再看见你了。”
方青眉急的直接上手，抓起金币就往虞念兜里塞回去。
她是应该挣这份钱，但不想活该挣这份钱。
“好吧，我下次过来之前给你打电话。”虞念只能遗憾的收手。
“行行行，赶紧走吧。”方青眉亲自把虞念送到了门口。
直到看着虞念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她才安下心来，从上班的活人微死调理回了下班的死人微活状态。
虞念走出格斗馆一段距离后，突然摸到自己兜里的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面写着……【记得找方法复制方青眉的天赋一技能】。
她下意识去回忆她探查到的方青眉的天赋一技能，发现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回忆里的画面蒙了层雾，她怎么回忆都没用。
这就有意思了……是什么技能，让当时的她在知道自己会忘记的情况下，有这样的执念，专门提醒自己去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