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泽亚带着那个小女孩去了黑岩要塞的大教堂。过程比他预想的要顺利一些。年长的修女在简单询问了情况后,看着孩子惊恐未消的小脸,叹了口气,温和地接纳了她,并承诺会照顾好她,直到找到她的家人或者为她找到新的归宿。泽亚留下了一小袋钱作为捐助,看着修女牵着女孩的手走进教堂深处,才转身离开。
这件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第二天,当埃莉诺再次敲响城堡的门时,泽亚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少女,她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询问表情。
“那个…孩子安排好了吗?”她问,语气里满是关心。
“嗯,送去教堂了。”泽亚侧身让她进来。
埃莉诺似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那就好。教堂的修女们都很善良,她会得到照顾的。”她走进客厅,这次显得自然了许多,目光扫过收拾得还算整洁的屋子,最后落在泽亚身上,“你还好吧?昨天看你好像有心事。”
“没什么。”泽亚摇了摇头。
埃莉诺似乎察觉到了他态度的细微变化,胆子也稍微大了一点,话也多了起来,说起一些要塞里的琐事,比如哪家店的甜品突然变得很难吃,或者她窗台上那盆花终于开了之类的小事。泽亚大多只是听着,偶尔“嗯”一声。
快到中午时,泽亚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要留下吃午饭吗?”
埃莉诺愣住了,蓝色的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来过这么多次,泽亚从未主动留过她,更别提邀请她吃饭了。一阵明显的惊喜掠过她的脸庞,但她很快克制住,用力点了点头:“好…好啊!如果不麻烦的话。”
“不麻烦。”泽亚说着,转身走向厨房。欧若拉在他心里不满地嘀咕:“干嘛留她吃饭?多余!”
泽亚没理她。他开始准备简单的午餐,埃莉诺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想帮忙又不知道从何下手。史尔特尔也跟了过来,安静地坐在厨房角落的小凳子上,红色的眼睛看看泽亚,又看看埃莉诺。
午餐是煎肉排和烤过的块茎,还有一碗蔬菜汤,味道普通但热腾腾的。三人围坐在餐桌旁。埃莉诺吃得有些拘谨,但看得出来她很开心,期间又试着找了几个话题,虽然泽亚回应依旧简短,但气氛不再像以前那样冰冷尴尬。
饭后,埃莉诺主动帮忙收拾了餐具,然后才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开。泽亚将她送到门口。
“谢谢你的午餐,泽亚。”她微红着脸说。
“嗯,再见。”
看着少女轻快的背影消失在街道转角,泽亚关上了厚重的木门,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和声响。客厅里恢复了往常的安静,只有史尔特尔偶尔移动时衣料的细微摩擦声。
“总算走了。”欧若拉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泽亚起身,以为是埃莉诺忘了什么东西。他转身走回去,再次拉开门。
门外站着的却不是埃莉诺。
一个蓝发红瞳,面无表情的小女孩正仰头看着他。泽亚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张脸…有点眼熟。是了,是那天那个和猫兽人、魅魔一起,最后用拳头硬接了他一剑然后带着人跑掉的那个小女孩。她怎么会在这里?还找上门来?
泽亚一时没反应过来,大脑似乎卡顿了一下,只是下意识地看着这个不该出现在此地的不速之客。
只见珂赛特从身上不知道哪里摸出一张折叠着的纸条,她用双手将其展开,举到眼前,然后抬起头,看着泽亚,用她那毫无波澜的语调,一字一顿地念出了纸条上的字:
“请问是,鸦林公国,黑石村,住村中心的,泽亚·韦斯特先生吗?”
那一瞬间,泽亚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都停跳了一拍。
握草,盒!